金美奈转身的瞬间，视线对上了季礼那双平静的眼睛。他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身后，黑色西装剪裁得体，和她的礼服似乎出自同一系列设计。灯光洒在他修长的身影上，勾勒出一种不容忽视的存在感。
“季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金美奈的声音微微带着疑惑，语气中却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戒备。
季礼耸了耸肩，嘴角扬起一抹淡笑，“受主办方邀请。”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扫过她披着的男士外套——那是顾辰泽的东西。他轻轻开口：“看来我的设计效果不错。”
金美奈下意识地拢了拢外套，指尖轻触布料，像是在确认什么。“谢谢你，礼服真的很美。”她低声道，声音柔软却不失礼貌。
“美的是穿它的人。”季礼递给她一杯果汁，动作优雅自然。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顾辰泽看起来……很紧张你。”
金美奈接过杯子，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壁，发出细微的摩擦声。她抿了抿嘴唇，稍作停顿后才回答：“他只是……不习惯我的改变。”话音刚落，她自己也愣了一下，仿佛意识到什么似的补充道，“说实话，我也不习惯。”
季礼凝视着她，目光深邃而专注。“你值得被看见，金小姐。”他说这句话时，语气平稳，但每一个字都像敲击在鼓面上一样清晰，“不只是作为谁的替身或附属品。”
这番话如同一把钥匙，悄然插入金美奈心中某个锁着的盒子。三年来，她一直活在顾辰泽前女友的影子里，模仿她的穿着、言行，甚至连微笑的角度都要符合那个女人的标准。所有人都知道，包括她自己——她只是一个替代品。
“我……”金美奈刚要开口，眼角余光却瞥见顾辰泽正从远处快步走回来。他的脸色阴沉如暴风雨前的天空，脚步声虽然不大，却让整个空间都显得压抑起来。
季礼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看来我的时间到了。”他压低声音，语气轻巧却带着某种意味深长的叮嘱，“记住我说的话，金小姐。”说完，他微微颔首，在顾辰泽到达前优雅地退开。
“他说了什么？”顾辰泽一走近便抓住了金美奈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眉头微微蹙起。
“只是关于礼服的事。”金美奈试图抽回手，但顾辰泽没有松开，反而将她拉近了一点。
“离他远点。”顾辰泽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是怕被人听见，却又字字分明，“季礼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金美奈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调查他？”
顾辰泽没有否认，只是拉着她朝露台方向走去。夜风拂过金美奈的脸颊，带来一阵凉意，驱散了些许宴会厅里的闷热。远处城市的灯火闪烁，像天上的星辰般耀眼。
“美奈……”顾辰泽突然用这个名字称呼她，而不是往常疏远的“金小姐”。这一变化让金美奈的心跳漏了一拍。这是三年来他第一次用这样认真的语气对她说话。
“谈什么？”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但实际上内心早已泛起涟漪。
顾辰泽转过身，面对她。月光洒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棱角分明的轮廓。他伸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拇指缓缓擦过她涂着唇膏的下唇。“这个颜色……很适合你。”他说这话时，语调缓慢，目光灼灼。
金美奈屏住呼吸，胸口起伏间隐约明白了些什么。他从未如此细致地注意过她的妆容，更别提主动提及这些细节。
“顾辰泽……”她轻声唤道，声音几不可闻，连自己也不知道想问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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