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

KBS电视台天台的晨风带着汉江的水汽，林初夏将手机锁屏，屏幕上徐艺娜的信息【那两个女孩找到了】的字样渐渐暗去。她望着远处逐渐亮起的天际线，第一次感受到这场持续半年的战斗带来的疲惫与释然。

手机再次震动，是《workdol》导演发来的行程表。她指尖摩挲着屏幕上那个词，想起爱娜总说："欧尼，跌倒后的起身姿势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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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林初夏走进《workdol》录制现场时，整个团队自发鼓起掌来。场记板上写着"EP12：光"，被特意画上了星星的图案。

"今天有位特殊嘉宾。"导演神秘地指向休息区。穿着浅蓝色连衣裙的女孩怯生生地站起来——正是七年前选拔赛照片上被红笔圈出的两个女孩之一，现在已是大学舞蹈系的学生。

"我叫朴秀雅。"女孩鞠躬时露出颈后的疤痕，"三年前...是爱娜前辈把我从酒会休息室救出来的。"

林初夏的手颤抖着接过对方递来的信封。里面是一张内存卡，标签上写着【新罗酒店-备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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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尔高等法院第2法庭，金理事终审现场座无虚席。当法官要求出示新证据时，林初夏将朴秀雅带来的内存卡放入投影仪。

画面里清晰地记录着：金理事将掺有药物的酒杯推向未成年练习生，而画面角落，爱娜正偷偷用手机拍摄。视频最后几秒，镜头剧烈晃动，伴随着爱娜的喊声："秀雅快跑！"

"这份视频与三年前酒店监控时间码完全吻合。"检察官的声音响彻法庭，"证明被告存在长期系统性犯罪。"

法官宣判时，林初夏紧握着朴秀雅的手。二十年有期徒刑的判决落下那一刻，旁听席上突然响起掌声——十几个戴着口罩的年轻女性齐齐站起，她们手腕上都系着白色丝带，那是爱娜生前最喜欢的发饰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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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的呐喊》特别节目播出当晚，林初夏独自坐在S娱乐旧练习室里。墙上还留着她们几个人的签名，爱娜画的那颗星星已经褪色。

电视里正在播放她事先录制的结尾独白："今天，我们揭露的不仅是罪恶，更是整个系统对沉默的纵容。"镜头推近，她举起那个星星图案的场记板，"但改变已经开始。"

她的手机不断震动，无数条消息涌入：

【我是JYP的练习生，也经历过...】

【谢谢你们说出真相】

【正在去警局的路上，我要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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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的KBS演艺大赏，林初夏以《workdol》获得最佳纪实节目奖。颁奖台上，她身后的大屏幕突然播放起一段未公开画面——爱娜在最后一次彩排后，对着镜头笑着说："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请继续跳下去。"

林初夏望着台下那些熟悉的面孔：徐艺娜带着新成立的女子组合，朴秀雅坐在艺人席，连金敏浩检察官都受邀出席。她的获奖感言很简短："这个奖属于所有打破沉默的人。"

庆功宴上，《workdol》制作人递来新企划："我们想做一个关注练习生权益的长期企划，叫《星光守护者》..."

"需要常驻MC吗？"林初夏接过企划书，扉页印着一句话：【有些光，永远不会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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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汉江公园，林初夏将最新获得的奖杯放在长椅上。江面倒映着两岸灯火，像散落的星辰。

徐艺娜匆匆赶来，手里拿着刚印好的企划书："夏，那家中国公司查到了，背后是..."

"我知道。"林初夏打断她，从包里取出《星光守护者》的台本，"下周我们去上海，那边有更多受害者愿意作证。"

江风吹乱她们的头发，远处LED大屏正在播放《workdol》的预告片。画面最后定格在几个女孩的合照上，字幕浮现：【故事，才刚刚开始】。

林初夏举起手机拍了张江景，发到很久没更新的ins上，配文只有一颗星星图案。三秒后，徐艺娜的转发跳出来：【初夏，看邮箱】。

附件是一段模糊的监控视频：某个练习生将信封塞进爱娜的储物柜，信封角落印着小小的五角星——那是她们出道前约定的求救暗号。

林初夏将视频保存到名为"未完待续"的文件夹，抬头望向星空。今夜的星星格外明亮，仿佛有人在天上轻轻地说："欧尼，我一直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