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宫闱禁事
饕餮再现,宠妃旧事难明
郡主小院。
“宋大哥,自我们回安都,先是迎了大表哥回国,这朝堂之上风平浪静,齐王没有出手,这线索怕是要断了”,叶华衫犯了愁。
内院传来脚步声。
“谁!”宋堂清拔剑去察看。
“郡主是我,红鸢”,红鸢风尘仆仆地背着背篓走来。
“辛苦你了”,叶华衫上去扶,“此番采买可有收获?”
“宁国出了一种新式的绢料,色泽温润,触感丝滑,世间罕有”,红鸢从背篓里掏出一个包袱打开,“是宁国与安朝新晋的皇室贡品,陛下当前只御赐了淑妃此物。我也是暗中从宁国皇商处买得,价格不菲。”
叶华衫触摸着这绢料:“这料子做了手帕真是顶好的,叫什么名字?”
“启禀郡主,此料名曰凤翎,取凤凰之羽为意”,红鸢答,“只是近来郡主和宋大哥可好?”
叶华衫欣慰答:“你啊,就是贴心,这些日子在外面奔忙,你真的辛苦了。”
“在下无事,红鸢姑娘放心”,宋堂清行礼答。
此时,一位锦衣华服的太监前来。
“太子殿下宣逢华郡主进宫。”
半个时辰后,东宫主殿。
“大表哥何事召见?”叶华衫匆匆赶来。
太子清秀的面庞,在阳光下十分俊朗,难掩皇家子弟的贵气。
“小妹,宁国新出了绢料,大表哥知道你从小喜欢稀奇,这不让你来选选可有入眼的?”太子示意宫人呈上来一小木盒料子。
这不就是凤翎吗?
“大表哥,听闻淑妃娘娘有此殊荣,小妹怕是受不起啊?”叶华衫有些惶恐。
“小妹是姑姑的掌上明珠,如何受不起?”太子宠溺地笑了,“你且随璧珠去御绣坊,选个喜欢的花样,给你做块花料。”
“多谢太子殿下”,叶华衫就这么糊里糊涂地去了。
一炷香后,御绣坊。
“郡主,这些都是我们安朝最灵巧的绣娘,您尽管吩咐”,璧珠介绍道。
一路走来,一排排绣娘整齐排列,都在埋头绣着面前的布料,花样繁多,细节精致。
走到头,台上是个亭子,帷幔里面有一幅巨大的刺绣,一位绣娘正在细细雕琢。
“这是?”叶华衫好奇问道。
“郡主,这是陛下御赐淑妃娘娘的凤翎,娘娘想要饕餮的纹样,务必精细才好,由御绣坊最出色的明娘子刺绣”,璧珠答。
饕餮!叶华衫心头一惊。
“淑妃娘娘可有说过,为何要这饕餮的纹样?”叶华衫发问。
璧珠沉稳作答:“淑妃娘娘近来感染风寒,身体抱恙,说是这饕餮是凶兽,可以吓退瘟疫污物,好快些好起来。”
“娘娘心思灵巧,自是不同,我就绣个花好月圆,讨个吉利”,叶华衫答。
半个时辰后,郡主小院。
“宋大哥!宋大哥!”叶华衫刚进院子,就着急忙慌地喊道。
宋堂清立马现身:“郡主何事?”
“饕餮!”叶华衫赶紧抱着茶壶喝水,“咕噜咕噜,饕咕噜餮!”
宋堂清取下随身的手帕,自然地给叶华衫擦嘴角的水,问道:“饕餮怎么了?”
“淑妃她要绣饕餮!”叶华衫激动地说。
“淑妃?”宋堂清惊讶道,“陈淑言?”
“莫非宋大哥认识入宫前的淑妃娘娘?”叶华衫更迷惑了。
宋堂清陷入了回忆,淡淡道:“儿时有幸听过,不过那时她还是齐王府的头牌歌姬。”
“齐王府的歌姬?”叶华衫懵了,“那时皇舅还是太子,莫非要了这歌姬去?”
“若真是要了去,倒也不足为过”,宋堂清微微摇头,“皇太子酒后宠幸歌姬,不顾礼数,当真娶进了东宫。”
叶华衫恍然大悟:“所以淑妃和齐王是旧相识?甚至是旧相好?那齐王和饕餮一定有关系!这是夺妻之恨,只怕他要谋逆!”
“事到如今,郡主也查到了幕后之人”,宋堂清收起了手帕,“莫要再深究罢。”
叶华衫诧异地抬头看着,不愿相信地说:“宋大哥?你如何拦我?齐王他要置我于死地,害石头村老小染病,意欲谋反,你让我莫要再深究?”
宋堂清语气坚决道:“郡主!为了查案,你受了多少罪!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属下实在不忍看到你再涉险了!”
叶华衫后背一凉,怒吼道:“宋堂清,是不是从头到尾你都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宋堂清当即单膝跪地行礼道:“郡主,属下本无意隐瞒,实在不得已为之。”
“我安朝的朝廷要犯,我说怎会轮到你来受这个罪名!”叶华衫气不打一处来,眼里泛起了泪花,“你是知晓了齐王的内情,险些被杀人灭口吧!”
“郡主,属下不求原谅,但求你能放弃追查此案”,宋堂清双膝跪地磕起了头。
叶华衫气得直跺脚,眼泪止不住的下落,躬下身来:“你当初为何要救我?就是为了留在我身边苟活吗!”
“郡主如何才会放弃追查此案?”宋堂清的额头已经破皮流血,“属下愿以死明志!”
从腰间拔出一把锃亮的匕首,宋堂清当即便要抹喉。
“宋堂清!”叶华衫徒手握住刀刃,鲜血直流,“你疯了!拿命来阻止我,值得吗?”
“只要郡主好,属下万死不辞!”宋堂清十分坚定,叶华衫也不松手。
“你要为我死几次啊!”叶华衫崩溃大喊,“我是中毒了,不是死了!你吻我入你的血,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吗?”
宋堂清惊讶地跪坐在地,两眼无光:“所以郡主,如何才能不再追查此事?”
叶华衫趁机夺过匕首,比在自己的颈部:“除非我真的死了!否则我绝不会放过这个十恶不赦的恶魔!”
宋堂清长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郡主不必如此,属下会禀报所知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