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踪

目送两人的身影拐过甜品区的花架，凌越立刻将没喝完的香槟放在就近的餐台，脚步贴着宴会厅的羊毛地毯边缘移动。深色西装的下摆扫过绿植的叶片，他刻意选了宾客密集的方向走，混在谈笑声与餐具碰撞声里，连鞋底摩擦地毯的声响都被盖得严严实实。

邱瑞明似乎在跟人谈事，时不时抬手看表，腕间的黑色表带在光线下泛着冷光，凌越走到罗马柱后时，迅速掏出手机——镜头调好焦距，连邱瑞明衬衫领口松开的第二颗纽扣都拍得清晰，指尖轻点屏幕，消息连带照片一起发给备注“X”的联系人：“你说的，是这个人吗？”

屏幕刚暗下去，震动就贴着掌心传来。“X”的回复来得极快，文字后还跟着个确认的符号：“没错，就是他。你现在在哪？宴会厅的监控没拍到你，怎么找到他的？”

“没刻意找，巧合碰到的。”凌越快速敲完文字，指尖还停在屏幕上，又收到一条新消息：“那你要小心，帮我多留意他的动向，有情况随时说。”

“好。”简短回复后，凌越收起手机，抬眼时正好看见邱瑞明转身走向洗手间方向。他立刻跟上，在洗手间门口不远处的拐角停下，借着绿植盆栽的遮挡，隐去了身形。

洗手间里很快传来邱瑞明压低的声音，带着几分不耐：“别催了，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就这几天，保证给你办好。”

凌越微微蹙眉，正想再听些细节，就见两名穿着白色制服的服务生端着托盘，低声说着话走进了洗手间，脚步声和交谈声瞬间盖过了邱瑞明的声音。他顿了顿，指尖无意识地攥了攥，依旧守在拐角，目光紧紧盯着洗手间的出口。

两名服务生推开门时，邱瑞明刚挂断电话，指尖还捏着手机贴在耳边。他们没有像寻常侍者那样询问需求，反而快速扫过卫生间的隔间门与镜面，确认没有旁人后，藏在托盘下的手同时动了——两柄寒光凛凛的匕首骤然出鞘，刀刃在顶灯下发着冷光。

邱瑞明余光瞥见反光，身体比意识先动。左侧的服务生率先刺来匕首，他猛地侧身避开，同时伸手扣住对方持刃的手腕，指节用力攥得对方闷哼一声。不等那人挣脱，邱瑞明手臂发力，借着对方前倾的力道顺势转身，硬生生将人掀过肩头，重重摔在瓷砖地上，匕首“当啷”一声滑到墙角。

另一名服务生原本还在愣神，见同伙被制，立刻红着眼朝邱瑞明扑来，匕首直刺他的后背。邱瑞明刚松开被摔者的手腕，就听见身后的风声，他脚尖点地侧身，堪堪避开刀刃，同时手肘向后狠狠撞去，正撞在对方胸口。那服务生闷哼着后退两步，却没放弃，再次举刀扑了上来。

在拐角处，顺着卫生间的门缝偷看的凌越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眉头拧得更紧。他原以为邱瑞明只是普通的目标人物，却没料到对方竟有这般身手，显然不是第一次应对这种突袭。凌越指尖摸向口袋里的手机，犹豫着是否要立刻联系“X”，目光却始终锁在卫生间门口，紧盯着里面缠斗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