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海上空飘着麻辣火锅的香气。
青漓踏着药王鼎降临时,看见墨无欢正用捆仙索绑着天道化身涮毛肚。那团不可名状的光雾被辣得扭曲变形,发出类似开水壶烧干的尖啸。
"第七鼎该用朱雀离火。"青漓弹指点燃云层,漫天星斗开始往火锅里掉,"不是让你..."
"知道知道!"墨无欢挥舞着菜刀劈开雷劫,刀刃与天雷碰撞出孜然味的火花,"但你不觉得混沌兽切薄片蘸麻酱,比镇压在鼎里更有趣?"
被串在竹签上的混沌兽幼崽发出嘤咛,毛茸茸的尾巴卷住青漓手腕。她颈间补天石忽然发烫,照出这小兽额间暗藏的娲皇印记——竟是当年补天时失落的一缕善念。
"你早知它身份。"青漓捏住墨无欢后颈,发现他狐尾秃了块,"用涅槃火烧自己毛引我过来?"
"疼疼疼!"红衣仙君龇着虎牙讨饶,"我这不是怕你被素尘那老妖婆骗去合道嘛..."话音未落,火锅突然炸开,汤底凝成素尘的脸:"小贱人倒是会躲懒。"
十万青铜鼎虚影浮现在混沌海,每尊鼎里都爬出个与青漓容貌相同的女子。墨无欢突然捂住心口,饕餮纹在皮肤下游走:"小心!这些是..."
"我的贪嗔痴。"青漓并指划开手腕,血珠化作漫天金针刺向青铜鼎,"倒是多谢你集齐七情六欲。"
素尘的冷笑凝固在脸上。那些分身突然调转矛头,将青铜鼎砸向彼此。墨无欢趁机抛出本命酒葫芦,琼浆玉液淋在混沌兽身上,幼崽瞬间暴涨成吞天巨兽。
"接着!"他甩出根糖葫芦,签子上串着九颗补天石,"用这个钓..."
混沌海突然掀起巨浪,真正的天道化身从漩涡中浮现。那是由三千道则凝成的巨人,掌心握着青漓过往每一世的魂魄。墨无欢的折扇器灵突然尖叫:"菜谱!看它腋下的纹路是西湖醋鱼配方!"
青漓福至心灵,太素针勾着糖浆在虚空画出上古食单。天道动作突然迟滞,祂无法解析从未接触过的烹饪法则。混沌兽趁机咬住其脚踝,吸面条般将道则吞吃入腹。
"就是现在!"墨无欢扯开衣襟,饕餮纹化作金色锁链缠住天道脖颈,"用鼎!"
药王鼎裹着麻辣汤底撞向天道眉心,青漓在碰撞瞬间看清真相——所谓天道,不过是初代娲皇为控制众生创造的傀儡。她握住墨无欢递来的菜刀,刀背浮现《齐民要术》全文,将天道左眼剁成鱼丸大小。
"锅来!"混沌兽应声吐出不灭薪火。青漓颠勺翻炒天道残躯,佐以红尘业火与忘川水,最后撒上墨无欢珍藏的十三香。三界修士都看到星空变成炒锅形状,难以名状的香气渡化着天地戾气。
当最后缕黑气消散时,墨无欢正偷啃天道脊骨炼成的糖醋排骨。他嘴角酱汁还没擦净,就见青漓将混沌兽塞进他怀里:"养肥了做龙虎斗。"
"你早知我身份?"他揉着混沌兽肚皮苦笑,"从什么时候..."
"你出现那日,药王鼎在识海里播放《舌尖上的洪荒》。"青漓抹去他眉心血渍,"能篡改器灵记忆的,唯有食神一脉。"
海底突然升起十二万九千六百块石碑,每块都刻着墨无欢的菜谱。他抚过碑文上跳动的火星,那是青漓用本命精血留的味觉记忆:"这是..."
"新天道。"青漓将锅铲插在最高处石碑,"往后三界生灵悟道前,先跟你学炒个青菜。"
墨无欢的鹦鹉折扇突然作诗:"酸甜苦辣皆大道,油盐酱醋尽长生!"混沌兽配合地喷出个七彩饱嗝,炸开的烟花里藏着第八鼎的方位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