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除夕,院中挂上了红灯对联,云似总是喜欢布置得喜气洋洋的。
大家围在屋子里,烧着火红的炭火,喝酒聊天。
屋外的雪下的很大,厚厚一层。
大家一起堆雪人,打雪仗,常常连弄湿了衣裳。
云似怕冷,却又喜欢玩雪,她玩累了,只要一回头,便总能看到门口站着、拿着大氅的涂山璟,和边上烧的火红的炭盆。
而老木和玟小六,则是坐在屋内喝酒,透过敞开的大门看着院子里嬉笑打闹的几人。
他们都贪恋这样的时光。
玟小六是,涂山璟是,云似也是。
眼看入了春,没那么冷了,集市上来来往往的人又多了起来。
又可以重新进山采药草了,一个冬天过去,药铺中山中常见的药草很多都缺了,云似和涂山璟背着个背篓出发,采药去了。
云似十七,麻子最近这怎么总是整日整日的见不着人,他既没有去药铺帮六哥,也没有去做帮工赚钱,真是奇怪,你说他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涂山璟低声道。
涂山璟他可能有相好了。
云似拔下了一株采药放进涂山璟背后的背篓里。
云似相好?
涂山璟拿出一块叠的的整整齐齐的方巾,给云似擦了擦脸上不小心沾上的草药根上的泥。
一边轻轻地帮她擦拭着,一边道。
涂山璟他身上有香粉味。
顿了顿,又道。
涂山璟女人的香粉味。
云似啊?我怎么没闻到啊?
她鼻子什么时候这么不好使了?
其实不是云似鼻子不好使,只是那味道极淡,若不是因为涂山璟是只狐狸,他也不可能闻到。
云似好像开了窍。
云似难怪麻子最近衣服换的快了澡也洗的勤了,原来是有喜欢的姑娘了。
突然想起什么,好奇道。
云似你鼻子这么灵,那你也能闻到我身上的味道吗?是什么味道?
见他没回答,又靠近了些。
云似闻不到吗?
看着近在咫尺的姑娘,涂山璟竟慌乱得连呼吸都忘了。
换成别的女子可能会觉得是在调戏男子,可她眼神又太过清澈,没有一丝杂念。
云似想了想,也是,她既不用香粉,也不熏香,哪里来什么味道,要说味道,也是肉味儿。
思及此,云似摆了摆手,继续往前走了。
自然也就没看见身后的男子红透的耳根。
涂山璟是桃花香
又淡又甜的的桃花香......
待他们采完药回来,已经是傍晚了,只见老木、玟小六、麻子串子齐齐围坐在院中,上面摆满了碎银、铜板。
桌上的碎银分成了三份,只见老木把其中一堆推出去。
老木这个,是药铺买药材的,不能省。
又推了另一堆。
老木这堆,是大家吃喝用的,已经节省的不能再节省了。
最后点了点剩下的那堆,愁眉苦脸地垂下了头,还是不够啊!
玟小六问道。
玟小六要多少?
老木唉声叹气。
老木一百两。
说着又叹了口气。
就是把回春堂卖了也不够啊!
云似和涂山璟进了院门,看着桌上的碎银铜板。
云似这是怎么了?什么不够啊?
串子摇了摇头道。
串子麻子看上了高屠户家的春桃,他们要一百两彩礼钱,要不然就不同意他们的事儿,老木钱没凑够上门,还被赶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