玟小六却道。
玟小六可阿似的钱得快点还给她才好,虽然她从未提过,但我知道,她迟早都会走的,她不会一直是回春堂的阿似。
说着神情中带了一丝不舍,可他知道,本来她早该走了,只是她喜欢这儿,留恋这儿。他理解她、明白她。
说着带上了一丝忧愁。
玟小六阿似说不准哪天就会走,总要先把钱备上,不然,阿似一个姑娘家的,连回家的银钱都没有。
老木叹了口气,六年了,他们早把阿似当成了家人,都快忘了,她也是会走的。
老木最终没有阻止玟小六,只是叮嘱他小心些。
这边,云似买了不少材料,并没有花多少钱,准备回去研发一些不一样的脂粉。
待他们回到家已经是傍晚了,老木已经做好了饭菜。
云似推开院门。
云似老木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啊?六哥呢?
往常这个点老木和六哥才关上药铺,而今天连饭都已经做好了。
老木边摆碗筷边道。
老木今天东河边上的老牛家儿媳妇儿生孩子,小六去接生去了,可能会忙到很晚,我们不用等他了,先吃吧。
虽说让大男人接生的少,可能是玟小六曾经有过帮生六胞胎的战绩,镇上不少人家生孩子都乐意让小六去,妖类居多,人族还是比较少。
就像兔子姐姐常说的,他们妖不分男女,只分公母。
因而云似也并未起疑。
云似麻子呢?
云似看了一圈不见麻子。
老木春桃家呢。
串子扒了口饭,嘴里含糊不清。
串子他啊,自从定了亲,就光明正大的往高屠户家跑,忙上忙下的干活儿,在家里都没见着他这么勤快。
云似笑了笑,看了麻子是真喜欢春桃。
晚饭后云似把做脂粉用的原材料处理了一下,十七在旁边默默地帮她干活。
入夜,月色在阴云的遮盖下忽明忽暗,风吹落了院中的桃树。
院中的灯笼渐渐燃尽甚至眼看着就要熄灭,月色又明了,洒在少女身上,竟显得格外清冷。
云似忍不住搓了搓手。
刚入春不久,夜里还有些寒凉。
涂山璟看着站在树下的云似,默默进屋给她拿了件披风。
涂山璟怎么还不睡?
云似挽唇道。
云似我在等六哥。
涂山璟身子僵硬了一瞬,看向云似的眼神多了几分她看不明白的情绪。
随后独自一人去重新点亮灯笼,背影显得有几分清寂。
云似好像又看见了先前那个对她也是沉默寡言的十七。
云似十七。
涂山璟嗯。
虽说麻子串子他们可能觉得正常,但她日日和十七待在一起,她能感觉到十七好像有点不太高兴。虽然她不清楚是为什么,但她知道他不想说。于是只能陪他说说话,准确来说应该是十七陪她说。
但她能感觉到十七乐意听别人说。
云似你知道吗,从前六哥可怕黑了,我第一次遇到他的时候,他还因为走夜路吓的直哭。你别看他现在走夜路跟没事人儿一样,其实说不定心里多害怕呢。
云似他喜欢热闹,也渴望有归属感,所以我在这儿等他,就是想让他觉得,无论多晚回来,都有人在等他,为他留一盏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