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声渐停,云似旋身收剑,随手一挥,长剑划破长空,穿过人群,带起了一阵清风,斩断了一位小姐的发丝。
是方才说云似坏话最厉害的那位小姐。
青丝还未落地,剑便稳稳地落入剑鞘中。
那位小姐惊魂未定,眼睛睁的老大。
方才才那几个小声议论的小姐亦是惊惶不已,不自觉后退了几步。
一双灿若琉璃的美眸扫过席间谈论她的小姐们,唇角弯起一道似笑非笑的弧度。
那几人只觉那目光如寒潭映月,美极却也危险,惊的几人下意识别开脸,皆低眉顺眼,连看她都不敢。
还有几个少年郎悄悄红了耳根。
有人惊艳的说不出话来,有人被震慑的打哆嗦,席间竟一时间寂哑无声。
丰隆最先回神,手起长笛,扬手鼓掌,带着不加掩饰的惊叹。席间众人如梦初醒,纷纷鼓掌,赞叹声此起彼伏。
离荣昶道,“丰隆你小子真是好福气!”
丰隆脸上很是自豪,“什么好福气,都是自己争取来的,要不是我死缠烂打,还不一定娶得到阿似呢,男人啊,喜欢的姑娘要靠自己争取!”
离戎昶笑着竖起大拇指。
丰隆声音不算小,在场的都是高等神族,即便灵力再低微也能听的清,众人流露出一丝艳羡,先前对云似评头论足的那些人更是羞愧的抬不起头来。
“你怎么来了?”云似问。
丰隆看着云似,眼神格外温柔,“我来接你回家。”
丰隆向云似走近,这才看见他身旁那个长身玉立的身影。
鬓角的白发有多了几缕。
他又瘦了许多。
好像一阵风都能把他吹跑。
注意到云似视线的归属,丰隆心底涌起一丝苦涩,这一刻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轻轻握住了云似的手,云似下意识的想抽回,却被丰隆更加紧握。
理智骤然回笼,她现在是丰隆的族长夫人,这是她与丰隆的约定。
云似没再反抗,任由他握着。
许是常年握剑,丰隆手上有一层薄茧,覆再少女柔软细腻的小手上,让人有些发痒。
涂山璟望着两人紧握的手,过分好看的眉头微微皱起,流露出酸苦,却要死死克制住,不表露出来,只觉一股腥甜在喉间翻涌,忽然剧烈咳嗽起来。
云似几乎是下意识的心疼,想要去到他身边,却被丰隆紧紧攥住。
看着她依旧会为他神伤,丰隆只觉得嘴里苦的很,比他吃过最苦的药还要苦。
防风意映忙走到涂山璟身边,扶着他坐下,给他倒了杯水,喂他喝下。
郑轻鸢要传医师,被涂山璟拒绝了。
又对丰隆道,“赤水族长既然来了,不妨喝杯酒再走?”
丰隆没有回答,只是望向云似,问她,“要走吗?”
郑轻鸢眼神中三分期待七分恳求,要知道,今日的宴会本来是为着亲近云似、让她莫要为之前的事情心怀芥蒂而设的,最终目的还是攀上赤水氏。
丰隆如今是西炎王的左膀右臂,权势滔天,多少人想见他一面都没机会,可今日却因为云似,他竟出现在宴会上。
云似道,“轻鸢设了晚宴,不如吃了宴席再走?”
郑轻鸢松了口气,小心地望向丰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