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似笑了笑,不打算接话,可丰隆却一边剥虾一边缓缓开口,不紧不慢。
“我好不容易娶到的女子,当然要细心爱护。在我这里,我夫人的开心最重要,谁要是让我夫人不开心了,我也不会让她好过。”
众人心中咯噔一声,尤其是方才对云似评头论足的那几个小姐,脸上简直青白青白的,此时恨不得缝上自己的嘴,憎恨自己一时八卦心四起,没管住嘴。
要是今日因此给家族带来祸端,那可真是万死难赎其罪了。
赤水族长是什么人呐,那可是最飞扬桀骜的人,打破四氏家的族规,慧眼如炬,挑中了当时最无望储位的陛下,一手扶持,登上帝位,那可是何等的气魄,有谋略有手段,这样一个的男人,可是万万不能得罪的。
云似亦是一滞。
她望着丰隆,险些以为是真心话。
她只得感叹,不愧是站在权势顶峰的人,作起戏来信手拈来。
话落时一盘虾已经剥好,递给云似,动作很是娴熟。
传闻赤水族长求娶时曾言此生只皓翎三王姬一人,再无其他女人,看来,传言不虚。
郑轻鸢笑道,“赤水族长与夫人真是感情甚笃。”
涂山璟剧烈咳嗽起来,云似望过去,涂山璟的脸色有些苍白,似乎是重病缠身,可他是富可敌国的涂山氏的族长,要什么灵药没有。
旁边的防风意映轻柔地拍着他的背,喂他喝水,云似垂了垂眸,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她现在真是闲出病来了,还有空管别人家的闲事。
“阿似。”丰隆叫道。
云似缓缓收回视线,见丰隆夹着一只虾,放到了她嘴边。云似顿了顿,终是张口吃下,不知道是食物不合胃口还是别的什么,吃起来竟然有些发苦。
防风意映柔婉的笑着,举杯向云似,“阿似,瑱儿诞生时你虽未能赶到,却命人曾送来重礼,我一直没有机会跟你道谢,我敬你一杯,感谢你的心意。”
“都是朋友,不必言谢。”云似笑着举起酒杯,陪了一杯。
防风意映放下酒杯,像是来了劲儿,又道,“说起来你与瑱儿还真是有缘呢,瑱儿周岁宴上抓阄,那么多东西,瑱儿竟一把就抓住了你赠的那块青玉坠环,爱不释手,连睡觉都要握着。”
“瑱儿喜欢就好。”礼是兰舟备的,云似并不知道都送了些什么。
丰隆看着涂山璟一直垂着眉,不言不语,也丝毫不打算阻止防风意映,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他第一次觉得涂山璟这么没用,涂山璟什么都好,就是太过优柔,难怪被防风意映拿捏的死死的。
不过,他该感谢他的优柔,给了他机会。
防风意映还要说什么,却在瞥见丰隆冷冽的目光时骤然噤声。
云似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小口地抿着酒。
丰隆给云似倒了杯清茶,“这酒烈,喝点茶吧。”
云似侧目望向他,唇角轻扬,笑着道,“我如今酒量可不差。”
只是随口一句,却让丰隆不禁蹙眉,她是不是也曾为璟日日借酒消愁过?
他既盼着她能真正释怀,又怕她只是故作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