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暗室蝴蝶
解剖教室的福尔马林味道熏得人头疼。贺峻霖踮脚去够顶层标本罐，白大褂袖口滑落，露出腕间淡青的针孔。前天在医务室，严浩翔攥着他的手腕注射营养剂，滚烫的呼吸烙在耳后："你再敢低血糖晕倒试试？"
金属梯突然晃动。贺峻霖向后仰倒的瞬间，被人拦腰抱住。严浩翔的校服衬衫沾着初雪的气息，喉结擦过他发顶："捡个青蛙标本这么拼命？"
"这是去年全国生物竞赛的冠军作品......"贺峻霖突然噤声。严浩翔的拇指按在他唇上，漆黑的瞳孔里翻涌着晦暗的漩涡。
标本柜的阴影吞没了交叠的身影。窗外飘起今冬第一场雪时，贺峻霖尝到了血的味道——严浩翔咬破了他的下唇，却又在下一秒温柔地舔去血珠。
"疼吗？"恶魔在耳边轻笑，"记住这种疼"
标本柜的暗门在福尔马林气味中悄然开启。严浩翔拉着贺峻霖闪身而入，狭小的空间里堆满泛黄的医学典籍和实验记录。最深处立着个老式保险箱，密码锁上落满灰尘。
"这是我母亲留下的"严浩翔的指尖抚过保险箱表面的划痕，"她曾是圣约翰最年轻的解剖学教授"
贺峻霖注意到墙上挂着的照片。年轻的女教授站在解剖台前，手里握着手术刀，眼神却温柔得不可思议。她的五官与严浩翔如出一辙，尤其是那双漆黑的眼睛
"她是怎么......"贺峻霖的话戛然而止。严浩翔的体温突然升高，雪松信息素失控般在狭小空间里炸开，他踉跄着扶住墙壁，额角渗出冷汗
"芯片......"严浩翔咬紧牙关，"他们在我的腺体里植入了监控芯片......"
贺峻霖的手贴上他的后颈，Omega特有的安抚信息素如涓涓细流。严浩翔的瞳孔骤然收缩："你疯了？在这里释放信息素......"
话音未落，暗室外传来脚步声。标本柜被人粗暴地拉开，刺目的手电光照进来。贺峻霖下意识挡在严浩翔身前，却被一把推开
"少爷，老爷请您回去"黑衣人戴着防毒面具，声音经过变声器处理，"至于这位同学......"
严浩翔突然暴起，一拳砸在对方的面具上。玻璃碎裂的声音中，他拽着贺峻霖冲出解剖室。寒风裹挟着雪花扑面而来，贺峻霖的鞋跟卡在排水沟里，整个人向前栽去。
"别停！"严浩翔把他打横抱起，"去天文台！"
警报声响彻校园。贺峻霖听见身后传来枪械上膛的声音，严浩翔的手臂骤然收紧。雪地上留下一串鲜红的脚印，不知是谁的血
天文台的铁门在身后重重关上。严浩翔把贺峻霖推进观测室，转身按下墙上的红色按钮。防弹玻璃缓缓降下，将整个空间封闭
"听着，"他捧起贺峻霖的脸，"我父亲不会伤害我，但你必须离开。"
"不......"贺峻霖抓住他的衣角，"我们一起......"
"砰！"子弹击碎外层玻璃。严浩翔的瞳孔猛地收缩，他低头看向胸口，暗红的血迹在白色衬衫上晕开
"少爷！"外面传来管家的声音，"老爷说只要您交出那个Omega......"
严浩翔踉跄着跪倒在地。贺峻霖撕开衬衫为他止血，却发现伤口并不深——子弹擦过锁骨，留下一道狰狞的伤痕。
"他们在演戏......"严浩翔苦笑，"想逼我就范......"
观测室的温度急剧下降。贺峻霖脱下外套裹住严浩翔，却发现自己的手在发抖。后颈的腺体突然传来剧痛，发情期提前了
"该死......"严浩翔闻到白茶味暗骂一声试图推开他"你快走......"
浓郁的白茶信息素在封闭空间里弥漫。严浩翔的瞳孔泛起血色，监控芯片发出刺耳的警报。观测室外传来撞击声，防弹玻璃出现蛛网般的裂痕。
"最后一次......"严浩翔吻上他的唇"让我标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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