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心虚了?”
“祝卿昭。你到底想做什么?”
祝卿昭笑着道:“当然是找到陷害庄姐姐的真凶了。这些日子庄姐姐并无外出,也没有接触过什么天花病人。除了那一次,在老太太房里,接下了那件狐裘。”
“那又能证明什么?你忘了前些日子咱们还去了求梅园。”
“求梅园?那为什么你们没事?我没事?有事的却是庄姐姐呢?”
祝卿昭挑了挑眉,显然是不信。
“少年,你好好想想吧。”
祝卿昭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走了。
在她的眼神中,庄语迟看到了慌张,不安的情绪。
祝卿昭她们似乎已经知道是自己和阿姐暗中搞鬼,只是没有明说。
似乎这比来势汹汹的天花,更加危险。
......
前日,祝卿昭把庄寒雁所有用过的东西都一一给大夫查验,连带着每日的膳食,行踪都记录在册。经数位大夫查验,这天花病传自一件素白的狐裘上的天花豆痂。
“狐裘?这不就是语山送我的那件?”老太太惊讶道。
“什么狐裘?”庄仕洋问。
孙嬷嬷:“回老爷话,前些日子新春将至,二小姐花重金寻求一件狐裘,赠与老太太。正逢三小姐拜访,因是第一次与三小姐过新年,便想着送些礼。恰好三小姐想要一件暖和的衣服过冬,老太太便赠与了三小姐。”
“的确是这样,当日正巧新春佳节,三小姐喜欢,便一天都穿在身上。”一旁的丫鬟也补充道。
“是寒雁的错,不怪旁人。”
庄寒雁背着包袱,脸上带着薄薄面纱,由祝卿昭和殊红的搀扶下,缓缓的来到前院,跪在地上。
庄仕洋:“寒雁,你这是作何?”
“寒雁背负赤脚鬼之名多年,只怕日后,祖母身子再不爽利,父亲官途不顺,都要害在寒雁头上。因此寒雁自请离开京城,还请祖母,父亲成全。”庄寒雁声音微弱,脸色惨白,仿佛此时,连呼吸都消耗着巨大的能量。
“你是说,有人害我重病,是想重提赤脚鬼一事?”
老太太低下头看她,意味深长道:“所以...你才会夺我那狐裘,是早知道那里面有天花豆痂不成?”
庄寒雁微微昂首,一字一句道:“一切都是寒雁咎由自取,若是早知会搅的庄府鸡犬不宁,寒雁宁可与叔婶一同,都不愿踏入京城半步,害得祖母如此。”
“那假道士说的话不足为信,寒雁,你又何必呢?”
祝卿昭说:“祖母,流言只需一句话,解释又需要千言万语。庄姐姐如此难受,您就答应她吧。”
“祖母,您不用担心寒雁。”
昨夜落了雪,院内雪堆积,几乎能够淹没至她的膝盖。她双手交叠,恭恭敬敬的行礼拜别。
“祖母,你可别被她这幅样子给蒙骗了,她就是想借机生事。那件狐裘上的豆痂,根本不是我放的。”庄语山心里暗道不好,连忙跑到祖母面前:“祖母,你要相信我啊。”
“寒雁这一走,绝对不会再回来。祝二姐姐与傅家少爷有情人终成眷属。”
庄寒雁缓缓起身,祝卿昭连忙上去扶着她:“我也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啊。”
“什么意思啊你们,给我说清楚。”
庄语山一听这话,气不打一出来:“庄寒雁,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故意在祖母面前演着一出?”
“二小姐,这府中上下何人不知你爱慕傅家少爷多年。前些日子庄姐姐只不过与傅家少爷多说了几句话,竟惹得你如此妒忌?”祝卿昭撇了她一眼,缓缓说道。
“我妒忌她?你们真是好算计啊?”
“那有人会拿自己的性命算计旁人?若是我早知,那日必定不会和傅云夕攀谈。我已然下定决心,不再留恋京城,还请二小姐放过我。”
庄寒雁作势要走,庄语山眼神里带着怒气,上前准备和她讨教一番。没想到前者忽然倒在地上,就连着祝卿昭也蒙圈了,愣在了原地。
庄寒雁这么会演?
这下有好戏看了。
“你你你...我都没碰到你啊。”庄语山被她这么一下,也懵圈了:“父亲,小娘,我冤枉啊。”
“她是你妹妹,你怎么能推她呢?”庄仕洋见状,赶紧上前,也不顾庄寒雁的病,连忙把她拉起来:
“寒雁,没受伤吧?”
“没有,父亲还是离我远些,这天花可不是吓唬人的。”庄寒雁连忙起身,拖后了几步。
“你还在装可怜?”
庄语山鼻子一酸,这种被欺负的滋味,她还从未尝过。
“愣着作甚?还不快把二小姐拿下,送往拱桐院闭门思过?”
周姨娘怕庄语山再生事端,连忙喊道:“我真是平日里对你太过放纵,你居然对你的亲姐妹如此。”
“你们给我看好了,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能把她放出来。”
下人们拿人的拿人,叫太医的叫太医,前院乱作一团。老太太长叹一口气:“这都是什么事啊!”
“祖母,庄姐姐如今这般,实在是不能留在拱桐院,还请祖母为庄姐姐另谋住处。”
祝卿昭怕周姨娘和那俩不省心的打击报复,便乘着时候,向祖母提出要换住处的想法。
“也是,不如便去永寿堂,以后你的饮食起居,都由宝婵宝月亲自料理,绝对不会生出时段。”
宝婵和宝月都是祖母的人,还能信得过些。
“寒雁谢过祖母。”庄寒雁缓缓起身行礼。
“慢着。”
一道庄严的声音从一旁响起,是陈嬷嬷推着阮惜文来了前院。
祝卿昭心中有种不详的预感,扯了扯庄寒雁的衣角,小声问道:“她怎么来了?”
“前院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没喊个人去通报?还让我亲自来了。”阮惜文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她虽掌家,但极少出自己院门。
“庄寒雁,又是你惹出来的?”
周姨娘说:“回主母,这次是语山的错,我已经关她禁闭了。至于寒雁,身子不大好,不易挪动,还是留在拱桐院吧。”
“许久未出门,我竟不知此时是周氏当家了?”
阮惜文反驳道:“既然你带着你女儿关禁闭,而庄寒雁是我女儿,那便由我带回去,亲自照顾。”
作者温玖昨天太晚了,忘记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