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寒雁,贤淑无双,择今吉日,宴请众宾,成及笄礼。”
庄寒雁身穿红衣,眉眼精致,身姿窈窕,肤白如雪,缓缓踏入正殿,一头墨发披散在肩头,宛如瀑布一般,在阳光的照耀下泛出金色的光芒,美得不可方物。
在众人的注视下,阮惜文给她盘发,随后慢慢的将一根金簪插入她的发间。
“礼成。”
“寒雁,这是管家钥匙和账目,从今以后便交给你打理了。”
周如音早早备好了东西,就等着礼成的那日双手奉还。
“之前语迟多有得罪,还望寒雁不要怪罪,他还不太懂事。”周如音怯生生的,想必这一场戏的确让她老实了一些。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寒雁会依家规办事,绝不冤枉了四弟。”庄寒雁接过管家钥匙,温声笑道。
“宫中传人过来,说是奉苗贵妃之命,为三小姐送来及笄贺礼。”陈嬷嬷笑着进来,禀告道。
庄寒雁闻言,倒是觉得惊讶:"咱们居然与宫中的苗贵妃有来往?”
“听说多年前,苗贵妃和阮惜文共为这京城双姝,情同姐妹。后来阮惜文嫁入庄府,苗贵妃进了后宫。这一晃,两个人估摸有十多年没见了。”
后花园,淮水竹亭。
祝卿昭靠在贵妃椅上,手拿一把闲云团扇,遮住了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明媚的桃花眼。转头与庄寒雁笑道:“庄姐姐,你说我们也会和她们一样吗?”
“人家是一入宫门深似海,你若是要嫁入皇家,那庄语迟不得哭死?”
庄寒雁闻言,合上了账目本子,讪笑道。
“咱们说正经的,别提他。”祝卿昭一本正经道:“我反正没有想找的想法,倒是你和傅云夕......”
“你也别提他,自从宇文伯伯辞官后,大理寺又接手了裴党一案,傅云夕如今被停职,正想法子找线索替自己翻案呢。”
“你不怪他?”祝卿昭问。
庄寒雁点点头,又摇摇头:“怪又如何,你别忘了,柴婧还在他那休养生息。况且他自己也是身不由己。”
“反正这事儿也过去了,也没人再给庄家泼脏水。倒是傅云夕,他还在调查这件事情......”
“那要不然我过些天去看看柴婧吧?”祝卿昭提议道:“过些天便是上元灯节了,我们一起去?上次因为庄语迟和庄语山她们,我都没看见她。”
庄寒雁刚想答应,正巧殊红来报,:“奴婢收到请柬,说邀三小姐参加上元宴会。”
“上元宴会?我在京城并无朋友,谁会邀请我?”
庄寒雁下意识的接过东西,翻开的时候祝卿昭便探了个头过来:“上元宴会?在上元节那天与母亲一同参加,共赏佳节?”
“这不就是鸿门宴吗?”
庄寒雁的母亲阮惜文,身患残疾,早已是京城人皆知。
虽说庄寒雁在邑南会馆时的壮举,早已名动京城。但人们想看到的,是原从前满腹诗书气自华的京城贵女,如今却只能在轮椅上度日的悲惨模样。
“姐姐,这你要去吗?”祝卿昭问:“这些人摆明了要奚落你...”
“我要去。”
庄寒雁说:“既然她们那么想知道母亲现在是什么样的,那就大大方方的给她们瞧瞧。”
“也行。”
“那我便独自去了,姐姐万事小心。”
......
马车缓缓的碾过山上的小石子,发出吱呀的声音。最后马车在一处房屋外停住,青青先行下了马车,随后把祝卿昭扶了下来。
“小姐,到了。”
祝卿昭穿着一身鹅黄色的短上衣,月白色的襦裙,梳了一个流云髻,皮肤白皙眉目清秀。此时的她像是改头换面了似的,出落的十分雅致。
“青青,你和车夫去喝完茶再回来。”
祝卿昭把银钱递给青青,待她们离开,这才小心翼翼的进了屋子。
“柴婧,你好些了吗?我来看你了。”
后院里,柴婧应声回头,此时的她正拿着大刀,额头上全是细汗,分明是平常最基础的武打动作,可是她如今做却十分吃力。
她的手上,额头上不知道被包扎了多少层纱布,被鲜血染红。她看着祝卿昭,神色一滞。
“昭昭...你怎么来了?”
“庄寒雁呢?”
祝卿昭见她如此,实在是于心不忍,赶忙上去扶住她:“庄寒雁如今很好,是她在面临危难之际,救了庄家所有人。如今阮惜文也认了她,还给了她管家之权。”
“如今周如音也老实了,不敢在随意欺负庄寒雁,你就放心吧。”
柴婧闻言,心里瞬间松了口气,打量起祝卿昭来:“你这...看来已经回到沈家了?”
“柴婧,你其实一早就知道我是沈家人,对嘛?”
“对。”
祝卿昭看着她,思虑几番后才说:“你还知道什么事,一起说了吧。我也懒得费心查,沈家的秘密。”
“沈家不像是外面说的那样,里面早已腐朽不堪。”
柴婧说:“沈家虽三代为官,前两辈人其实都很节俭,到了沈书,也就是你的父亲这一辈慢慢开始奢靡腐朽。他借着御使的身份时常走访各个地方,特别是澹洲去过不少次。”
“后来我在澹洲才查到,沈书与我之前一个商户主往来密切。那个商户主主要是出海捕鱼,然后把海货送往内陆进行售卖。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那商户主都是满载而去,空着货船回来。”
“我的心中隐隐约约觉得,沈书与那商户主,或许与裴党有关。”
“沈书,裴党...然后呢?”
“之后我去查你母亲那条线,没想到那家青楼早已关门。得到的线索少之又少,但是我遇到了一个人,那青楼老鸨。”
“我使了些银子,老鸨就便拿出了青楼所有女子采入和采出的记录。在就在十六年前,你的母亲因为容貌不错,被顺平王买下,送给了齐王。”
这些秘密像是流水一般灌入祝卿昭的脑中,让她越发惊讶。
“那柴婧,沈玉绒知道这些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