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了半天还是没有见到信安王,你说他会不会不想见我们?”
宴会结束后,门童献上厚礼。但是半夏还是想去见信安王佐证。没想到被门童拦了下来。
“按照我的的猜测,的确不该如此。”
“若是都按照你们的猜测来,岂不就和这画中一样?”
路边上,一个蓬头垢面的老头子拿这酒壶,摇摇晃晃的走到她们面前:“从前,我也是和你们想的一样。”
“你...该不会就是信安王吧?”
半夏目光挪动到她的身上,看到了一个碧蓝色的腰牌。只见那人语调懒散,意味深长地说。
“我早就不是信安王了,而是早就与画融为了一体。不知姓氏。”
“两年前我身患重病,郁郁寡欢,便访民医,意外听说这地下城有一名医。便与老仆来到这地下城,哪里知道自己依然是穷途末路,无人可医。”
“后来,偶然之间进入醍醐书斋,信了那人的话。说这里乃世外桃源,可以让我永生。我便答应了。后来日复一日的饮酒,突然我发现了这世界的秘密。”
半夏:“那你为什么不逃出去啊?其实我们也是入画者。”
“逃?逃哪去?”
信安王冷笑一声:“当年我与你们一样,想逃。可是那人会同意吗?因此跟我进来的老仆,也被他磨灭。我心灰意冷,便在这街上整日饮酒。”
“或许终究有一天,我也会想他一样。”
原来被醍醐书斋的妖发觉,就会在画中被抹杀。
“两位年轻人,就算你们再厉害,能厉害的过他的笔吗?”信安王沙哑着声线开口。
下一秒,一阵马蹄声忽至,宣夜回头一看,是楚幽篁带着人过来围堵她们。
“半夏,我们走。”
宣夜想都没想,拽起半夏的手跑进了一旁的巷子里。楚幽篁也带着人跟了上去。
“我们去那儿?”
“法恩寺。”
半夏望着大门紧闭的寺庙,反问道:“这儿我们不是来过了吗?”
“的确来过,方才信安王的话给我提了一句醒。这广平七绝之中,每一绝都有一个入画者。其他的我们都遇到了活人,而我们只有在这儿没有遇到。这里是观音落泪,我在想,你的母亲会不会在此处?”
“观音落泪?”
半夏推开门,走到她们白天藏匿的那座佛像面前。目光呆滞的望着眼前的佛像,寺庙内火光忽明忽暗,照在她失落的脸上。
“娘...是你吗?”
宣夜抽出一把小刀,划了一下那佛像。果不其然,那佛像居然流出了鲜血。
半夏呆呆的站在原地,望着那座佛像,瞬间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瘫坐在佛像前。曾经满心欢喜找父母的她,如今看到母亲这般,心彻底碎成了无数片。
这时,身后走出来一个盲住持,他身穿灰色衣袍,身形消瘦,岁月在他的脸上留下深深的皱纹。
“是...下午替我们解围的那个住持。”
半夏将他认了出来,心中忽然出现了一个猜测,迟迟不肯说。最后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
“你是...我爹?”
“半夏,是你...半夏。”
那个人听到了半夏的声音,拄着拐杖过来:“真的是你半夏,我的好女儿。”
“父亲,你真的在这儿,女儿找你很久了。”半夏瞬间红了眼眶,上前握住了苍老的手:“父亲,你相信我,我一定会把你救出去的。”
“你相信我。”
“半夏,没用的。沙满是不会放过我的。你快走,不要管我。”段英恒轻轻抚摸半夏的手,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沙哑:“你和谁来的?快和他回去。”
“宣夜是捉妖师,他很厉害的,只要父亲等我,总有一天我们会和母亲一起团聚的。”
半夏哽咽道。
“好好,半夏你可要小心些。”
这么多天的分离,最终在此时化作眼泪和拥抱。宣夜缓缓的移开了目光,自觉出去给她们一个独处的空间。
他望着用笔画过的天空,是一片蔚蓝,黑夜无月,只有原处传来的烟花在天空绽放。下一秒,她们又重新回到了起点。
半夏一醒来,便听说婚礼要暂缓的事儿。于是便溜了出去,刚一出门,就碰到了宣夜。
“宣夜,我们得抓紧时间了。”
在意外来临之前,半夏得先逃出去。
“只是你是怎么知道,观音落泪就是我母亲啊?”走在路上,半夏忽然问道:“还有我的父亲。”
“应该是你的母亲意外进了这里,被那沙妖抓紧画里。你的父亲赶来你母亲,却无功而返。迟忘川受他索托,把你父亲抓来这儿,是因为让观音落泪。”
“他想在这里,完成广平七绝。可是观音落泪也算一绝,可是你母亲不落泪,广平七绝便不能完成。而你的父亲被抓来,他还记得自己的名字,被沙妖察觉,因此成了盲僧。”
气氛忽然一滞,过了一会,半夏才蹙眉问了一句:“原来是这样,那我们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吗?”
“暂时没有。”
宣夜琢磨着昨晚父亲和他的对话,需要找到阵眼,才能解开。可是阵眼,又在哪里?
“对了,你今天是怎么出来的?”
半夏说:“今天我一醒来,下人来报,楚幽篁那边有急事。说是有一个犯人越狱,打上了许多人。”
“哎对了,之前有过吗?”
“我知道了。”
宣夜忽然反应过来,:“半夏,楚幽篁现在在哪里?”
“城西。”
两人借了一匹马赶去城西,那儿原本的安宁和祥和被打破。地面上涌现出了许多黑衣人,而幕后黑手便是那沙妖。
“哟,又见面了?也好,那便一起上吧。”
只见沙妖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下一秒,黑衣人从天而降,密密麻麻站满了整个城西。
“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出现了那么多人?”楚幽篁坐在马上,望着那些从天而降的黑衣人。
“鹊怜,你们快跑,不要管我。”
“楚幽篁,你先管好你自己吧。”
半夏不知从那儿拿来一杆枪,直击眼前一个黑衣人。黑衣人化成黑色墨水,落在地上便没了踪迹。
何鹊怜是武馆出身,自幼习武。宣夜在这儿只是个抬轿子的,功法不全。他也只能远远的瞥见,半夏将长枪立于身前,刹那间,眼前的几个黑衣人皆被她斩下。
“宣夜,你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