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牵扯甚大,便是一气道盟的内务。无关人等退下,本少主要当面和稽妖司当面交涉。”
此话一出,杨家少主便让宾客散了。
祝无忧扯了扯百目妖君的衣服:“看样子,这个南宫垂又想生事。”
“不过好在没我们的事。”
祝无忧说着,挽着夫君的手准备离开,一个黑衣人拦她们,不然她们离开。
“南宫垂,你又想做什么?”
“与妖共犯的可不止木小五,还有你,王权少主。”
南宫垂悠悠转身,冷笑道:“王权少主与南垂,关系可真不一般啊?”
毕竟一个妖,怎有如此通天本事,进入稽妖司,放出那些妖。
“我只是暗中查出,你们抓了很多无辜的妖,妄图掀起人妖大战,我难道不能前去调查?”
“行啊,那些妖无辜,那被那只锦鲤妖杀死的人呢?他无辜吗?”
王权少主眸光微冷:“木小五的事情,我会去亲自把妖抓回来。但是你也要保证,在没抓到之前,证据不足,你不可以木小五的一根汗毛。”
南宫夜面部扭曲,似笑非笑道:“行啊,我就静候佳音了。”
南宫夜站在原地目送他离去,阴翳的眼珠微微一转,瞥向祝无忧和百目妖君。
“毒娘子,这么久未见,你好像又艳丽了几分?”
南宫垂靠在贵妃椅上,眼斜斜的看着祝无忧,堂前的烛火印着他的脸,嘴边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前些天南宫来了一群戏班子,其中一个女子长得倒是与你颇为相似。一支绿腰舞,身姿曼妙,是为上成。但是我今日一看毒娘子,居然比我那舞姬还要美三分。”
“你......”
百目妖君望着他,眉峰微皱,但是手一直与祝无忧紧握,就是怕他轻易被人惹恼,酿成大祸。
祝无忧握住他的手,摇了摇头,暗示他别轻易开口。
这外面可都是南宫家的人。
“嘶...长相相似的人多了去了,或许是您看错了呢?”祝无忧假装诧异:“不过我倒是好奇,南宫家主不是只有你一个儿子吗?按照人类的规矩不是要替你父亲受三年吗?”
“这还不出三个月,怎么就叫上戏班子了呢?”
祝无忧假装惊讶:“还有你那眼睛,没事吧?”
南宫垂的脸上挂着一条长长的疤,是被他父亲走火入魔的时候砍的。从眉骨处一直延伸到下巴,十分吓人。
若不是那时候他闭上了眼睛,他眼睛估计就瞎了。
“毒娘子你...”
“南宫垂,我警告你,别在这儿惹是生非。”
王权弘业刚走,王权醉和杨一叹就进来了:“我哥可说了,现在南垂可不是以前的南垂,她们也不想生事。所以让我来盯着你,也算是做个见证。”
“呵,真是可笑。我居然也需要被你们盯着?”
南宫垂说:“不过妖还是妖,就算洗心革面,但难保不会伤人。就比如那个锦鲤妖。”
“你别张口就是诬陷,我相信我姑父。”
说话的人是杨一叹,他是杨雁的侄儿,也是杨家唯一一个认可木小五的人。
“各位,消消气,喝点茶。”
杨家家主世故圆滑,派人准备好了点心,一个一个送了上去。而南宫垂坐在主位,杨家家主便亲自送了去。
“南宫少主,请用茶。”
南宫垂冷哼一声:“我爹一死,你们倒是装也不装了。如今的一气道盟,也轮不到你们家说了算吧?妖还是妖。”
“那我倒是要听一听,是那家这么这么说?”王权醉阴阳怪气的说:“是那家想造谣,又是那家生的事?南垂现在已然献降,大家一起欢聚一堂,没什么不好啊?”
“呵,我可不会沦落到与妖为伍。”
“没人逼你,倒是我想问问你,你这腿瘸成这样,难道还要坐着等我哥回来不成?”
王权醉也不是为了别人,单纯是觉得南宫垂碍眼罢了。
杨家家主:“就是啊,南宫家主,您还是先回稽妖司,今日还是个大喜的日子,杨家也不能太没脸面了吧?”
“杨家主?怕丢人就不能给女儿嫁给这种废物啊!”
南宫垂咬牙切齿道:“我的意思是将那个木小五交给我等,带回稽妖司。等他回转,再将王权弘业一并处置。”
“那王权少主不是说了......”
“稽妖司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杨家主不会仗着与王权家交好,就蔑视稽妖司吧?”
“王权家虽强,但你们杨家那等烂事,他也不能因此一手遮天啊?”
南宫垂比起他父亲,咄咄逼人起来倒是更胜一筹。
毕竟南宫家虽然一家独大,南宫夜也没有将别人的尊严踩在脚下的时候。
“那...怎么办?抓走了木小五,你还要拉我们杨家下水?”杨家家主瞬间就慌了,年过半百的他,站晚辈南宫垂的前面,到像个孙子似的。
“南宫家主,你能保证公正处置吗?”
“呵,那是自然。”
南宫垂脸上露出玩味的笑,似乎在他的眼里,只有他是天下第一,别的人在他眼底,只不过是一只可以随便碾死的蝼蚁罢了。
“那就先谢过南宫少主了,南宫少主请喝茶。”
杨家少主卑躬屈膝,弯下腰亲自给南宫垂倒茶。
“今日诸多事宜,我爷爷累了,需要好好休息。而南宫少主,请便吧。”
杨一叹实在不能忍受,看着自己年过半百的爷爷,给南宫垂倒茶的样子。
“哟,许久未见,我竟然不知道,如今杨家是少主杨一叹管家了?”
“我说过了,南宫垂,别在这儿撒野。”王权醉站起身,与杨一叹同仇敌忾:“你已经瘸了一条腿了,难道连最后一条,你都不想要了吗?”
“哎哟,这是做什么啊?”
“你们今日这样,可别后悔啊!”
杨一叹眼眸深邃,努力压制着自己的脾气:“来人,送客。”
“杨一叹,你看清楚了,你在和谁说话!”
南宫垂走到他跟前,脸上布满阴云,嘴角挂着嘲讽的味道。
“我很清楚。”
“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