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豆蔻,一会去洗把脸就好了。”
“那女君,你的曲裾怎么办?”豆蔻嗔怪:“还是新的就被弄脏了,这黄沙混着前些天落下的雨水,洗不掉了。”
乔烬月的月白曲裾上,灰色的斑点被晕开。茶霏用浸湿了水的帕子搓了搓,的确擦不掉。
“我找他们去。”
豆蔻尖声骂道,没想到话音刚落,那人骑着马又回来了。正好给了豆蔻机会:“你是哪家的?那么不长眼。”
“巍那么大的字,也不避着点?”
“你是巍府的?”为首的黑衣男子问道:“我怎么不认识你?”
那人甩了甩马鞭,踩着马鞍下马车:“咱们这位可是魏家的公子,你这丫头撒谎也要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吧?”
“你...”
“吵什么?”
那人身后的公子也从马车里出来,穿着一身枣红色锦绣衣袍,面如冠玉:“咱们许久未归,府里添了新人也正常。”
乔烬月不想第一次出来就惹上事端,但也不怕事。她先让茶霏拉着豆蔻去洗漱,自己和青昭与那人对峙。
“你这下属当街纵马,卷曲的泥沙脏了我的裙子。这事儿该如何算?”
魏俨下了马车,看到乔烬月的第一眼就被她的容貌所吸引。顷刻之间,就想起了前些日子,魏家的确有喜事。
是魏劭娶了乔家女。
听说这乔家女容貌绝冠,是乔家用来缓解乔魏两家恩怨的。他原本也想,按照魏劭的性子,留乔家女只不过是一天两天。
他的下属曾经还打赌,魏劭最多留乔家女三天。没想到他们都输了,乔家女不仅仅留在了魏劭身边,还得到了徐夫人避讳。
今日看来,那些流言的确不假。
乔家女还真是块温玉,能降火。
“你就是仲麟的新婚妻子?”魏俨勾了勾唇,目光落在乔烬月脏了的曲裾上:“真是对不住啊。”
“这么着,我到时候赔你一件不。”
“赔?你拿什么赔,这可是女君从家里带来的。”豆蔻洗完脸正好回来,听到他这话,瞬间气炸了。
刚要和他辩驳一番,就被茶霏拽了回去:“豆蔻,这位好像是魏俨。男君的堂兄弟。”
豆蔻闻言,心里的气瞬间消失:“额...其实也能赔,就是渔郡没有这月白色的料子罢了。”
虽然是月白色的曲裾,但仔细观察还能看到曲裾里用金色丝线绣着的玉兰花,料子也是上好的料子。
“罢了,自是一家人,那便不分的那么清。”乔烬月上前一步道:“你既已道歉,那便算了。”
“豆蔻,今日任务繁重,不必在此多费口舌。”
乔烬月攥紧帕子,曲裾扫过地上的黄土:“若是真觉得对不住,不如以后纵马时慢些。这儿不是马场,还有其他百姓在呢。”
说罢。乔烬月转身便走了。
魏俨呆立原地,看着几人的背影在眼前消失,心里的愧疚感顿生。他突然就想起了属下用乔女做赌时,说她:
“温润如水,水滴石穿。说不定就是这样拿下魏劭的。”
当时他不信,但现在他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