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走过的路上扬起细碎尘埃,车夫在玉饰店门口停下。乔烬月缓缓下了马车,望着一旁乌泱泱的人群围着一个小摊。
“豆蔻,去打听打听那是做什么的?”
“是。”
豆蔻在卖糖画的老汉嘴里听说,是城中女子听闻苏娥皇有名贵的牡丹花钿,纷纷效仿。
“那些个姑娘为了抢那花钿,都要把整个摊子都掀了。”
乔烬月望着不远处的骚动,嘴唇微勾。不就是一个普通花钿罢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表面是疯抢花钿,只不过是有人在背后做局罢了。
牡丹花钿,极贵命格。
苏娥皇还真是营销的一把好手。
外面日头大,乔烬月拿到自己的东西就打道回府。刚到时就看到魏梁从里头出来,乔烬月下意识的问:
“是不是男君回来了?”
魏梁抬头看了眼她,嘴里支支吾吾的:“是,女君。但是他现在...”声音像是被掐住脖子似的。
“男君在那呢?”乔烬月眯起眼睛,看着魏梁的眼神也越发薄凉。魏劭回来了,为什么魏梁似乎有意隐瞒?
莫非...
“是有故人来访?”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环佩叮当,苏娥皇的声音娇柔婉转:“魏梁,巍侯唤你进去呢。”
“这位...”
苏娥皇倚着丫鬟的手款款走近,瞥见乔烬月的刹那,指尖不自觉地掐进掌心。暮色为那袭豆色罗裙镀上金边,衬得她肌肤若雪,眼底的泪痣更添几分艳色,乌发松松绾着,几缕碎发垂落,反倒比精心梳妆的自己多了几分浑然天成的风情。
“便是乔女吧?”
“如今已然不算乔女了,是巍府女君。”茶霏在一旁解释道。
“传闻泱水十分色,双姝占八分。今日得见,倒也不假。”苏娥皇唇角勾起一抹笑,却不达眼底。
“中人之资,苏姐姐谬赞了。”
乔烬月垂眸笑道,睫毛在眼底投下蝶翼般的阴影,将眼底的冷意尽数掩住。:“这么晚了,苏姐姐不如留府用完膳再走?”
“不必了,方才...我已然用过膳了。”苏娥皇笑意不达眼底:“不早了,我弟弟还在客栈等我呢。”
“就先走了。”
晚风吹起两人的裙摆,乔烬月随意附和了几声,便让魏梁送她回客栈。原本自己是想去找魏劭,把玉镯给他看看的。
现在却没这份心思了。
是夜,乔烬月正看着账本呢,豆蔻推门进来说男君唤她去主屋用膳,她才起身前去。
“如今,是要本君唤你来,你才来吗?”魏劭带着浑身寒气,坐在椅子上,头也不抬的盯着桌上的饭菜。
“今日妾身看账本入迷了,忘了时辰,还请男君恕罪。”乔烬月入座,执起汤勺,给魏劭舀了碗汤。
魏劭伸手接过,垂眸时见乔烬月裙角微脏:“怎么?今日又出府了?”
“去拿回来给祖母准备的贺礼。”乔烬月将汤推了过去:“今日家中来信,为了给祖母贺寿,送来焉州的麦种。”
“不日将抵达渔郡。”
“我知道,所以我才没收下苏娥皇的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