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忽然剧烈摇晃,苏娥皇忽然从袖子里拿出来一张纸。郑楚玉盯着那张纸上密密麻麻的标记,瞳孔地震:“这是,仓库的地图?”
“明日寿宴,乔烬月必定会把当众献上这麦种,倘若我们...”
“在这麦种上动些手脚,怎样?”
苏娥皇低声在郑楚玉耳边嘟囔,郑楚玉瞬间感到这后颈泛起寒意:“可...这若是被识破了...”
话音未落,苏娥皇已然俯身逼近,温热的呼吸扫过郑楚玉的耳畔:“有我在,谁又能动你?谁敢动你?”
“只是一些麦种罢了,乔烬月她那么厉害,你的魏劭表哥又怎会怪罪她呢?”
郑楚玉望着窗外朦胧的夜色,忽然攥紧了手中的帕子。也对,自己都是被她害得,要不是她从中作梗,我也不会受尽苦楚。
现在就连苏娥皇,堂堂边州女君,乔烬月都不放在眼里。
“你放心,待事成之后。我会助你,逃出魔爪。”苏娥皇缓缓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裙。眼中没有一丝一毫对郑楚玉的同情,反而挂上了毒舌吐信般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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蒸腾的热气裹着桂花香弥漫了整个小厨房,乔烬月正踮脚查看蒸笼里的八宝鸭,鬓边的珍珠步摇沾了细密水珠。
“茶霏,这个八宝鸭蒸久了不行,明日得让师父们好好把控一下时间。”
“是。”茶霏在一边拿这本子记录。
“还有这银耳汤,可以多放些红枣。”乔烬月拿这铜勺子,在锅里搅合了一番:“再把糖换成冰糖,这样就不会觉得腻了。”
忽然门外传来急促脚步声,豆蔻跌跌撞撞冲进来,在她耳畔道:“女君,郑姑娘回来了。”
"她怎么了?"乔烬月反问,郑楚玉好歹自小住在魏府,对朱夫人和徐夫人感情也算深厚,回来了也不算什么大事。
“女君,难道您忘了。前些日子郑姑娘被朱夫人许了一门婚事,没想到嫁过去才知道那人就是个赌徒,还爱喝酒,输了钱就对郑楚玉拳打脚踢的。”
豆蔻道:“我今日远远的望见,郑姑娘脸上都肿了,手腕上也有伤呢。整个人看起来都虚弱了许多。”
“这样?”
乔烬月手中的动作稍顿,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郑楚玉那张楚楚可怜,却时常隐藏算计的脸。此前,郑楚玉时常撺掇着朱夫人刁难自己,还妄图嫁给魏劭。这些个手段不算高明,又时常让她头疼。
可如今得知她这番遭遇,心中竟然生不出一丝快意。她轻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了。”
待乔烬月检查完所有的菜品,她回到屋子,望着窗外摇曳的花枝:“若是当初我没有出手,她是不是还能过得好些呢?”
虽说郑楚玉行事可恨,但她现在落得这般境地,乔烬月难免心生怜悯。
她思索着,或许该寻个时机去探望一番,即便对方曾是自己的对头。可同为女子,在这乱世之中,谁又不是身不由己呢 ?
这般想着,小乔转身唤来茶霏:“郑楚玉如今住哪呢,我想去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