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压得魏府朱漆门愈发沉重,苏娥皇跪坐在石阶前,素绢被她揉得发皱。
“阿姐,我们走吧。”苏子信想把她拉起来,却发现苏娥皇像是黏在地上一样,怎么拽都拽不起来。
“魏家我们是寄托不了了,如今还是想办法回家吧。
苏娥皇:“不行,我不能回去。”
苏娥皇想:倘若现在回去了,母亲和父亲必定会怪她,还会把她交给陈滂。
落在陈滂手中,自己只有一个下场,就是死。
她抬头看着魏家禁闭的朱漆门,指甲似乎要掐进掌心。一次送去军营的拜贴都石沉大海,今日抵达渔阳,却只见到了郑楚玉。
如今郑楚玉已然不相信她,已然成了乔烬月的人。
风卷着落花掠过她的裙角,檐下铜铃叮叮作响,倒像是在替她笑这一场徒劳的求见。她知道自己现在就像个笑话,但是这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了。
忽然,魏劭骑马一路飞驰过来,玄衣在夜空中猎猎作响。
“魏劭——”
魏劭的马车戛然而止,立在他面前。魏劭居高临下的看着梨花带雨的苏娥皇,眼底闪过一丝冷漠:
“你怎么来了?”
“听说边州陈翔末了,你怎么来这儿了?”
暮色沉沉,苏娥皇跪坐在青石板上,泪痕将胭脂晕染得斑驳:“魏劭,我求求你,收留我吧。”
“边州我是回不去了,陈滂他觉得是我害死了陈翔,让我为陈翔殉葬。”
她攥着帕子的手都在抖,嘴里却没一句实话。魏劭早就闻言边州新任城主陈滂一直在找苏娥皇的下落,根本没要她死。
况且苏娥皇有“玉楼夫人”的称号,陈翔虽然死了,但生前极其宠爱苏娥皇。陈滂不至于要害死苏娥皇阿。
“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
“陈滂一直觉得是我红颜祸水,所以想把我囚禁玉楼。可是我不想...”
苏娥皇道:“我的心里一直都有魏保,当年我被陈翔掳走,虽然他对我很好,但是我从未喜欢过他。”
“但是你们已经有夫妻之实了对嘛?”
魏劭落下马来,道:“今日有些晚了,明日我便安排人把你送回边州。”
之前她派人对郑楚玉痛下杀手,联合边州陷害乔烬月的事情,魏劭看在朱夫人的面子上,已经放过了她。
更何况他要是贸然留下苏娥皇,起了非议。必定会影响民心。
权衡利弊之下,他还是想把她送回边州,不掺和这件事。
"魏劭!你当真要对我这般绝情?"她仰头朝着魏邵哭喊,声音被风撕成碎片。拿出怀中的玉佩:
“我一介女子,在这乱世之中漂浮。旁人说我牡丹命格,但是我从未觉得我比旁人高贵到哪里去。”
“陈翔当初也只是因为我的命格把我掳走,现在他死了,他临死之前说过要放我走的。魏劭...魏劭你就帮帮我吧?”
她挣扎着爬起来,踉跄着扑过去:"你看,这是你哥哥留给我的玉佩。都是边州李肃,他害死了魏保。”
“当初也是边州的人派我陷害的乔烬月,魏劭...我知道你一直心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