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三征四川

第一节：剑阁云梯蒸人肉

林枫蹲在襄阳城头啃红薯时，工部呈上的《入川新策》正被裱成风筝放飞——奏折里夹带的"攀岩铁爪"实为御膳房剔羊腿的钩子。巫山栈道上，三十万明军背着竹制滑翔翼，浑然不知图纸是从诸葛亮的"木牛流马"连环画里临摹的。

和硕特人在白帝城挂起"川菜学堂"匾额，守将端着火锅冲明军喊话："来尝尝正宗回锅肉！"城下先锋营里，炊事兵掀开"军粮"麻袋，露出刻着"忠字粮"的观音土砖，押粮官振振有词："这可是正德年间的战略储备！"半夜偷渡的敢死队摸到城墙根，发现护城河里漂满镀金马桶，盖内赫然铸着"崇祯三年四川税银"。

第二节：都江堰水煮冤魂

锦官城头的蒙古号角吹响时，明军架起的"红衣大炮"正在喷《大藏经》纸灰——兵部为省火药钱，把佛经裁成条充作引线。有个参将挥刀砍断三根"铁索横江"，却扯出满江镇水犀牛，牛角上挂着弘治年的治河纲银告示："沉银镇妖者赏知府衔"。

巷战中最勇猛的竟是成都泼皮，他们举着茶馆的铜壶当盾牌，壶嘴喷出的滚水烫得蒙古兵直跳锅庄舞。直到有人掀开地窖，露出堆成小山的《剿贼捐输功德簿》，泼皮们顿时红了眼："龟儿子！老子的卖命钱都在这儿！"混战中镀铅官印与假银锭齐飞，把青石板街砸得火星四溅。

第三节：青城鹤唳腌枯骨

林枫接到"光复渝州"捷报时，司礼监正用塘报包着涮羊肉。展开血渍斑斑的文书，夹缝里蒙古文批注"欢迎再来"，朱批"歼敌十万"的墨迹未干，驿卒就抬进三十筐"敌酋首级"——全是刻着生辰八字的腌菜坛子。

三年后和硕特可汗游猎青城山，猎犬从草窠里叼出块"忠字粮"碑，背面密密麻麻刻着《蜀难叙略》残篇："时成都城中绝人迹者十五六年，惟见草木充塞，麋鹿纵横"。随行的汉军旗参领踹翻石碑，惊起满山白鹤，羽翼间抖落的纸灰上隐约可见"圣教入川记"字迹——正是当年传教士记录的屠杀血书。江边渔夫哼着号子撒网，捞起具挂着蜀锦的骷髅，肋骨间卡着半枚玉玺，印文"大西皇帝御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