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立音乐厅的彩排现场，宋亚轩的手指突然僵在琴键上。透过落地镜，他看见刘耀文正俯身和一个长发女生说话，女生纤细的手腕上戴着和他同款的草莓发绳——那是上周他们一起逛夜市时，刘耀文说"这个适合你"买给他的。
"刘同学对音乐的理解很特别呢。"女生甜美的声音穿过嘈杂的排练厅，"能教教我怎么处理这首曲子的情感层次吗？"
宋亚轩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这个叫苏雅瑶的转学生，就像突然出现的荆棘，把他们的草莓园划得鲜血淋漓。从上周插班到音乐社开始，她总是穿着和刘耀文同色系的衣服，带着恰到好处的崇拜眼神，像株含羞草般出现在每个他们独处的间隙。
"亚轩？"刘耀文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这是苏雅瑶，她说想观摩我们排练。"
苏雅瑶歪着头笑，露出可爱的梨涡："不会打扰你们吧？宋学长弹琴的样子好帅，我都看入迷了呢。"她晃了晃手里的摄像机，"社长让我来录彩排视频哦。"
宋亚轩看着刘耀文帮她调整三脚架时触碰的手，突然想起三天前的雨夜。他在琴房等到十点，却收到刘耀文"临时要送苏同学回家"的消息。那天他抱着冷掉的草莓牛奶，听着雨滴敲打玻璃的声音，第一次尝到牛奶发酵般的酸涩。
"开始吧。"宋亚轩重重按下琴键。
四手联弹的瞬间，苏雅瑶突然惊呼："刘同学的肩膀线条好漂亮！"摄像机应声倒地。刘耀文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冲过去接住她，宋亚轩的右手悬在半空，方才他们手指相触的温度还残留在琴键上。
"抱歉啊宋学长。"苏雅瑶倚在刘耀文臂弯里，眼睛却看向宋亚轩，"都怪我笨手笨脚的，害你们又要重来。"
宋亚轩沉默着捡起滚到脚边的草莓牛奶瓶。今早他特意冻了三小时的水珠正在快速蒸发，就像某些抓不住的东西。当他直起身时，正对上苏雅瑶藏在刘耀文背后挑衅的笑——那个笑容他见过，在刘耀文抽屉里突然出现的薄荷糖包装纸上，在音乐社群里她特意@刘耀文的每一条消息里。
"耀文，"宋亚轩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今晚......"
"差点忘了！"刘耀文突然拍了下额头，"雅瑶说想请教学院杯篮球赛的事，我们约了去奶茶店。"他歉疚地摸摸宋亚轩的发顶，"明天补偿你双倍草莓牛奶好不好？"
宋亚轩看着苏雅瑶蹦蹦跳跳地帮刘耀文拿外套，看着她"不小心"碰倒琴凳上那瓶专属牛奶。乳白色的液体顺着地板缝隙蜿蜒，像道丑陋的伤疤。
深夜的琴房，宋亚轩机械地重复着比赛曲目。月光把影子拉得很长，他突然在某个变奏处失控，双手狠狠砸向琴键。轰鸣的杂音中，手机屏幕亮起，是苏雅瑶刚发的朋友圈：照片里刘耀文正在帮她擦溅到奶茶的手腕，配文是"遇到会魔法的前辈啦，连奶渍都变成草莓图案~"。
泪水砸在琴键上的瞬间，宋亚轩终于明白，有些荆棘不需要真正刺入心脏，光是看着它缠绕在草莓藤上，就足够把呼吸都变成绵密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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