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瞧见李君鼻青脸肿、满身伤痕地走进家门,两人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满心的疼惜瞬间被愤怒取代。
“这到底咋回事儿?”
李父声音发颤,又惊又怒,眼眶也红通通的。
李君低着头,声音带着哭腔,一五一十把在学校被顾肆带人霸凌的经过讲了出来。
李母听着,眼泪“唰”地就下来了,伸手把李君搂进怀里,心疼得直哆嗦:“我的儿啊,这遭的什么罪!”
李君被霸凌的事儿,像根尖锐的刺,狠狠扎在李父李母的心尖上。
当下,李父李母就铁了心,要为儿子讨回公道。
第二天一大早,两人就火急火燎赶到学校。李父胸脯剧烈起伏,强压着怒火,跟班主任、教导主任把事儿一说。
本想着学校能主持公道,给个说法,可没想到,校方一听是顾肆干的,脸色立马变了,支支吾吾、含含糊糊,一个劲儿打马虎眼,光说会调查,就是不见实际行动。
李父哪肯善罢甘休,转头就去报警。
可到了警局,工作人员只是例行公事做了笔录,之后就没了下文。
再一打听,才知道顾肆家在当地权势滔天,黑白两道都有关系,这事儿就这么被压了下来。
李君父母又气又急,四处找媒体曝光,想借助舆论的力量。
可联系了好几家媒体,一听是要曝光顾肆家,不是直接拒绝,就是敷衍了事,没一家敢接这烫手山芋。
这一桩桩、一件件,就像一盆盆冷水,把李君父母心中的希望之火浇得越来越小。
他们满心不甘,却又实在没了办法,只能咬着牙,带着李君办了转学手续。
转学那天,阳光难得的刺眼,李君背着略显破旧的书包,最后一次踏入这所满是痛苦回忆的校园。
他脚步沉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泥泞里,满心都是不甘与愤懑。
路过曾经被顾肆堵截霸凌的角落,那些屈辱的画面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的手不自觉地攥紧,指关节泛白,牙齿也咬得咯咯作响。
教室里,同学们投来的目光或同情,或冷漠,李君早已无心在意。
他快速收拾着书本,动作僵硬而急促,像是多停留一秒都会被这空气灼伤。
突然,一本被涂鸦得面目全非的笔记本映入眼帘,那是他被霸凌时的 “杰作”。
顾肆用粗劣的笔迹写满了侮辱性的话语。李君眼眶瞬间泛红,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他猛地将笔记本塞进书包,用力之大,差点把桌子掀翻。
离开教室后,李君走向老师办公室办理转学手续。
一路上,熟悉的走廊、操场,此刻都变得格外陌生而压抑。
推开办公室的门,老师带着几分愧疚和无奈,匆匆把手续递给他,眼神闪躲,不敢与他对视。
李君接过手续,只觉那薄薄的纸张重如千斤,他冷哼一声,心想这所谓的教育之地,竟如此懦弱。
走出校园,李君回头望向那高耸的教学楼,深吸一口气,转身大步离去,身影在阳光下渐行渐远。
迈向未知却充满希望的新征程,只留下那所学校在原地,见证着他曾经的伤痛与此刻的告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