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年冬,我哥告别了这片故土,寻找一张开往不知名夏的车票,他抛下我,一个人踏上荒芜幽僻的征途。
记忆碎石和着泥泞一起砸进五脏六腑,造就一身毛病,囚笼困兽般在这不毛之地苟活数十年,杳无音讯的人压在回忆坍圮的童年,忽而从废墟中挣扎而出。
我看像他的目光早已掺杂未知的情感,这份情我也看不透,我不想让他再离开,不想让他再将我一个人扔在这片荒凉。
临行的夜里我摸黑吻他,他的唇冰的没有温度,却又保养的很好,窗外闪电凄厉,撕开夜空凌白的日,晕开一阵雷声,模糊他挥在我侧脸的那一拳。
耳鸣更目眩,一股猩咸渗出齿缝,咽下稀释后的血液,呼吸停滞看向他的眼中零碎只剩下无奈与苦难,于是再不曾见过,后来听妈说:
他寻自由去了
寻了一份没有我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