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江湖古道续行歌

第171章：江湖古道续行歌

落霞关的暮色浸着烽烟味，漫过斑驳的关墙，在青石板铺就的关道上织出细碎的金红。唐僧站在关楼的箭窗下，经卷在臂弯里凝着凉意，末页的混天绫流苏缠着块带箭痕的城砖，砖上的纹路一半是刀刻一半是经咒，风里混着《笑傲江湖曲》的残韵与关楼的角声，在垛口间撞出呜呜的响，惊得檐下的夜隼骤然振翅，翅尖的残影竟与雷音寺的飞檐相和。

"师父你看这城砖。"悟空的声音从关楼的横梁落下，他正用金箍棒拨弄着串悬垂的铜铃，棒尖挑起的铃舌里浮出张脸，半是猴形半是沉毅，"是'雄关砖'的老件，砖缝里藏着令狐冲的剑破关势，砖心里裹着方证大师的禅守关意，刚才我用棒敲了敲，听见砖里传出段关歌，既像敖丙的冰剑击砖又像哪吒的火枪裂石，最奇的是砖孔的绳痕，迎着落霞看竟与混天绫是同种路数——你闻这砖味。"他突然跃到箭窗旁，将城砖凑到唐僧鼻端，"有铁锈的腥气，还有经纸的陈香，混在一起，像极了当年咱们在两界山过关，剑影与经声撞在关隘里的气息。"

八戒蹲在关楼的门槛上，酒葫芦往怀里一揣，竟腾起圈暖黄的光晕，光晕里浮出个擦枪的胖汉，正给个磨剑的后生递干粮，后生的剑穗上缠着段混天绫，胖汉的饼渣落在关道上，像极了高老庄晒谷场的谷粒。"是葫芦显的'雄关影'。"他往光晕里丢了块酱肉，九齿钉耙突然在地上划出个圈，圈里的碎石自动聚成个小小的关隘模型，模型的关门上映着些零碎的景：有高老庄的寨门，有流沙河的渡口关，还有思过崖的石门，"那后生的剑意里有令狐冲的险中稳，胖汉的神态里藏着我的实在，刚才我对着光晕喊'过关'，模型的关门突然敞开，门轴的纹路凝成个'行'字，字的笔画里缠着半段混天绫——你看这石痕。"石痕落在草叶上，立刻长出丛半紫半褐的花，花瓣上的落霞里，映着花果山的水帘关与雷音寺的山门，两影相叠竟像是同座雄关的今昔。

沙僧的月牙铲斜靠在关楼的立柱上，铲头的沙粒正顺着落霞流动，在地面凝成张关道图谱，图上的落霞关被圈成个赭红的圆点，圆点往西行延伸出条光带，带旁的驿站都标着关名："望月驿"、"听风堡"、"西去陉"，最醒目的标记旁画着座关庙，庙门挂着串经幡，幡绳缠着段混天绫。他正用手指沿着光带划动，沙粒突然跃起，在空中拼出串字："雄关接险，江湖续途"，字的笔画里嵌着些细小的龙鳞与灵珠火烬，被穿堂风吹得微微颤动，最后化作关蝶，往关外的古道飞去。

"是关脉引的'续行途'。"沙僧往光带尽头撒了把经卷的碎屑，碎屑突然化作银色的光点，顺着图谱往古道淌去，"那青年的徒弟托守关的老兵捎来句话，说关庙的壁画上画着《佛侠共过关》，佛持经卷立关下，侠仗剑守关侧，两人的脚下踩着同段混天绫，绫带两头各系着关铃与经幢，中间压着颗冰火珠——你看那关蝶。"关蝶突然在关楼前聚成个"关"字，字的笔画渐渐漫延，与远处的古道连成一片，道旁的烽燧上挂着些褪色的旗帜，有面旗上绣着半阙《笑傲江湖曲》，音符里裹着混天绫的纤维。

关外的古道突然腾起道蓝红色的烟尘，敖丙的冰魄剑斜靠在箭窗旁，剑鞘上凝结的冰珠在落霞里化作细碎的星，映出关外的景象：牧马的女子正将块绣着关路的帕子系在关柱，帕角缠着段混天绫，晚风卷着帕子往西行，帕上的冰纹在落霞里融化，留下的水迹里浮出些奇怪的图案：有金箍棒化作的关栓，有九齿钉耙变的门闩，还有月牙铲改的关锁，水迹在暮色里晒干，留下的印痕显出"关"字。"任大小姐托梦说，这些帕子是来示险的。"他的龙角在霞光里泛着温润的蓝光，声音里带着些沉郁，"帕上的混天绫是用东海冰丝和灵珠火绒织的，能标出关外的险地，刚才有片帕影落在我的剑上，说它看见哪吒在云里探关，关影里的光都化成了火，火里浮出些字，像经卷又像关志，最末行是'古道续行歌'。"

话音未落，一道红光突然从关外窜出，哪吒踩着风火轮在关道上转了个圈，火尖枪的枪尖拖着串火星，火星落在敖丙的冰魄剑上，竟燃起朵蓝红相间的焰，焰心的纹路既像龙鳞又像关纹，却比往日里炽烈许多。"小爷在关楼的暗格里藏了坛'续途酒'！"他的混天绫突然飞出，缠住敖丙的手腕，两人的绫带在空中绞出个结，结上的冰火珠滴出两滴水，落在唐僧的经卷上，晕出"关途"二字，"是用关墙的土、烽烟的灰、还有你我绫带的线头酿的，刚才我用火尖枪往暗格里捅，枪尖沾了点酒回来，酒液落在地上，竟显出条关道，道上的车辙都化作小小的剑穗——你看那焰。"蓝红焰突然炸开，化作无数光点，在空中拼出幅关行图，图里浮出些熟悉的画面：令狐冲在关前练剑，剑尖的轨迹劈开烽烟；任盈盈在关楼抚琴，琴弦的颤动伴着角声；方证大师在关庙诵经，经声凝成的光罩护着关隘，最后都化作此刻取经队伍的身影，在关道上并肩续行。

唐僧的经卷突然在臂弯里发亮，他翻开末页，混天绫缠着的城砖突然渗出些清冽的液滴，滴在空白处，立刻晕出幅画：从落霞关到西去陉的古道上，所有的险关都被光点标出，光里的脚印踩着同条关道，最深的脚印里盛着落霞，最浅的脚印里浮着星光，画的尽头是望月驿的轮廓，驿前站着个打更的老兵，梆子上缠着段混天绫，与唐僧经卷上的流苏遥遥相系。

"是关心把险途连成了通途。"唐僧合上经卷，城砖突然从流苏上脱落，落在关楼的石板上，砖周围的碎石突然凝成串石珠，珠上的纹路都嵌着小小的佛印或剑痕，石珠往关外的方向飘去，所过之处，关道上的尘土都显出"西去"二字，八戒的酒葫芦突然发出嗡鸣，流出些琥珀色的酒，顺着石珠的轨迹往古道淌去，酒液流过的地方，都开出蓝红相间的花。

沙僧的月牙铲突然在立柱旁颤动，铲头的沙粒涌出些银色的汁液，在地面凝成条蜿蜒的关河，河里的沙粒都化作游动的银鱼，每条鱼的嘴里都衔着片经卷残页，残页上的字被汁液泡得发胀，渐渐显出"行"字的轮廓。"是地脉引的'关行路'。"他用铲尖往关河的尽头指去，"那青年托老兵捎来句话，说望月驿的碑刻上写了段新文，说'佛过关以化险，侠守关以护途，险关同过，即是西天'——你看那鱼群。"银鱼突然加速，往关外的方向游去，鱼群掀起的银浪里，显出条被暮色笼罩的古道，道旁的界碑上写着"西去陉"三字，碑座缠着混天绫的影子。

"该出关了。"悟空突然扛起金箍棒，往关外的方向走去，棒尖挑着的混天绫在暮色里划出蓝红两色的弧线，弧线扫过的地方，关道的碎石都自动归位；八戒的酒葫芦往腰间一紧，跟着石珠的方向迈腿，关楼的脚印里立刻冒出些暖黄的光晕，光晕在暮色里结成个小小的护关阵；沙僧的月牙铲拖着地面的关河，关河所过之处，关道都显出"续行"二字；敖丙的冰魄剑在前面开路，剑鞘的冰光与落霞相触，凝成串冰珠灯，珠里映着望月驿的轮廓；哪吒的火尖枪在半空画圈，枪影里的灵珠火与关河相融，化作只金红色的关隼，在古道前方引路，隼翅扫过的地方，都亮起淡淡的萤光。

关楼的送行人渐渐聚过来，站在暮色里挥手，有老兵往悟空手里塞了张关道路图，说"狭路都标清了"；有驿卒递来些干粮，说"路上填填肚"；打更的老兵从关外走来，将盏马灯塞进唐僧手里，"这灯芯缠着混天绫，能照过最暗的关隘"，唐僧接过马灯，灯盏突然映出些字："某年落霞，落霞关前，见圣僧出关，金箍棒为关杖，混天绫作关绳，知江湖有关有途，心向即通。"灯柄的流苏突然飞出段混天绫，与经卷上的流苏缠在一起，绫带的两端分别系着"关"字与"途"字，被晚风吹得猎猎作响，最后在暮色里同时化作"行"字。

暮色越来越浓，望月驿的轮廓渐渐被灯火照亮，只有关楼的关河还在闪烁，河里的银鱼衔着经卷残页，往队伍的方向游来。悟空突然扛着金箍棒跳上关隘的垛口，棒身往关外的方向一指，棒身缠着的乐谱与角声相和，在夜空中回荡："俺老孙活了这许多年，总算明白最厉害的不是七十二变，是能把七十二变的神通化作过关斩将的勇毅；最珍贵的不是取到真经，是让真经的道理长在关隘里，化作门，凝成路，让后来人在过关时就把慈悲正气刻进了骨头里！"他火眼金睛扫过前方的古道，突然大笑，"你们看那界碑的刻痕，竟自己长出了混天绫的穗子，这才是江湖最好的关路——不用刻在碑上，活在续行里，引着你，护着你，比任何坦途都实在！"

八戒的酒葫芦突然空了，最后一滴酒落在关河里，化作颗最大的关珠，珠里浮出些过往的关影：两界山的雄关，黑木崖的险隘，落霞关的续行，最后都化作此刻古道上的脚步声。沙僧的月牙铲在关道旁轻轻一点，铲头的沙粒凝成个小小的莲台，台上的香火与灯火相和，在暮色里弥漫成片暖光。敖丙与哪吒的混天绫突然往两端飘，一端融入关外的夜色，一端化作驿馆的灯火，飘到中途，突然同时回头，在暮色里拼出"同关"二字。

唐僧提着马灯走在关道中央，经卷在臂弯里轻颤，像在应和着渐远的角声。落霞关的关墙在灯火里渐渐缩成剪影，《笑傲江湖曲》的关隘版从身后传来，琴音里少了几分狂放，多了些沉毅，最后与《心经》的吟诵融在一起，在古道上织成张透明的网，网住的光点里，映着取经队伍与守关人的笑脸，渐渐分不清谁是过关者，谁是守关人。

星光满天时，经卷的末页自动翻开，空白处浮出行字，是所有走过关隘的人共同的笔迹："江湖关隘续行歌，佛侠同途向西河"，字迹刚显，就被星光映得发亮，像在说，所谓关途，从来不是阻隔，而是途程的标记，是佛与侠在关前更懂相携，冰与火的相触更懂相融，让这段西去的路，在关隘的连缀里，愈发绵长，愈发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