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江湖寒林伴行脚
寒叶林的暮霭裹着松针香,漫过交错的枝桠,在落叶铺就的林间小径织出细碎的金纹。唐僧站在林口的老柏下,经卷在臂弯里凝着暮露,末页的混天绫流苏缠着块带斧痕的树桩,桩上的纹路一半是剑痕一半是经咒,风里混着《笑傲江湖曲》的残韵与归鸟的啼鸣,在树干间撞出呜呜的响,惊得枝上的寒鸦骤然飞散,翅尖的落叶竟与雷音寺的菩提叶相和。
"师父你看这树桩。"悟空的声音从老柏的横枝落下,他正用金箍棒拨弄着串悬垂的干果,棒尖挑起的果蒂里浮出张脸,半是猴形半是清寂,"是'寒林桩'的老件,木纹里藏着令狐冲的剑穿林势,木髓里裹着方证大师的禅入林意,刚才我用棒敲了敲,听见桩里传出段林歌,既像敖丙的冰剑斩木又像哪吒的火枪裂叶,最奇的是桩身的绳痕,迎着暮光看竟与混天绫是同种路数——你闻这木味。"他突然跃到林口中央,将树桩凑到唐僧鼻端,"有松脂的清苦,还有经纸的陈香,混在一起,像极了当年咱们在碗子山穿林,剑影与经声撞在树影里的气息。"
八戒蹲在老柏的虬根上,酒葫芦往怀里一揣,竟腾起圈暖黄的光晕,光晕里浮出个拾柴的胖汉,正给个倚树的后生递野枣,后生的剑穗上缠着段混天绫,胖汉的枣核落在苔藓上,像极了高老庄后院的桃核。"是葫芦显的'寒林影'。"他往光晕里丢了块锅巴,九齿钉耙突然在地上划出个圈,圈里的落叶自动聚成个小小的林地模型,模型的树影映着些零碎的景:有高老庄的果林,有流沙河的岸林,还有思过崖的密林,"那后生的剑意里有令狐冲的幽中锐,胖汉的神态里藏着我的实在,刚才我对着光晕喊'开路',模型的林隙突然透出光,光里浮出个'行'字,字的笔画里缠着半段混天绫——你看这叶痕。"叶痕落在草叶上,立刻长出丛半褐半红的花,花瓣上的暮霭里,映着花果山的桃林与雷音寺的竹林,两影相叠竟像是同片寒林的今昔。
沙僧的月牙铲斜靠在老柏的树身,铲头的沙粒正顺着暮霭流动,在地面凝成张林途图谱,图上的寒叶林被圈成个赭红的圆点,圆点往西行延伸出条光带,带旁的林隙都标着路径:"左三株老松为记"、"右五丛荆棘需避"、"深处有樵径",最醒目的标记旁画着间樵屋,屋前挂着串经幡,幡绳缠着段混天绫。他正用手指沿着光带划动,沙粒突然跃起,在空中拼出串字:"寒林辟路,江湖向晚",字的笔画里嵌着些细小的龙鳞与灵珠火烬,被穿林风得微微颤动,最后化作林蝶,往林深处的樵径飘去。
"是林脉引的'晚行途'。"沙僧往光带尽头撒了把经卷的碎屑,碎屑突然化作银色的光点,顺着图谱往樵径淌去,"那青年的徒弟托砍柴的樵夫捎来句话,说樵屋的门板上刻着《佛侠穿林图》,佛拄杖拨叶,侠仗剑开路,两人的衣角缠着同段混天绫,绫带两头各系着经卷与剑鞘,中间压着颗冰火珠——你看那林蝶。"林蝶突然在老柏前聚成个"林"字,字的笔画渐渐漫延,与远处的樵径连成一片,径旁的树干上刻着些零碎的符号:有金箍棒化作的路标,有九齿钉耙变的砍痕,还有月牙铲改的记号,符号在暮霭里发亮,显出"行"字的轮廓。
林深处的樵径突然腾起道蓝红色的烟霭,敖丙的冰魄剑斜靠在树桩旁,剑鞘上凝结的冰珠在暮光里化作细碎的星,映出林后的景象:采药的女子正将块绣着林路的帕子系在树干,帕角缠着段混天绫,晚风卷着帕子往西行,帕上的冰纹在暮霭里融化,留下的水迹里浮出些奇怪的图案:有金箍棒化作的砍刀,有九齿钉耙变的锄头,还有月牙铲改的扁担,水迹在暮色里晒干,留下的印痕显出"林"字。"任大小姐托梦说,这些帕子是来指径的。"他的龙角在暮光里泛着温润的蓝光,声音里带着些清寂,"帕上的混天绫是用东海冰丝和灵珠火绒织的,能引着咱们避开毒虫蛇蚁,刚才有片帕影落在我的剑上,说它看见哪吒在云里探林,林影里的光都化成了火,火里浮出些字,像经卷又像林谱,最末行是'寒林伴行脚'。"
话音未落,一道红光突然从林隙窜出,哪吒踩着风火轮在落叶上穿梭,火尖枪的枪尖拖着串火星,火星落在敖丙的冰魄剑上,竟燃起朵蓝红相间的焰,焰心的纹路既像龙鳞又像叶脉,却比往日里明烈许多。"小爷在树洞里藏了坛'穿林酒'!"他的混天绫突然飞出,缠住敖丙的手腕,两人的绫带在空中绞出个结,结上的冰火珠滴出两滴水,落在唐僧的经卷上,晕出"林途"二字,"是用松针的露、柏子的香、还有你我绫带的线头酿的,刚才我用火尖枪往树洞里捅,枪尖沾了点酒回来,酒液落在地上,竟显出条樵径,径上的叶纹都化作小小的剑穗——你看那焰。"蓝红焰突然炸开,化作无数光点,在空中拼出幅寒林图,图里浮出些熟悉的画面:令狐冲在林间练剑,剑尖的轨迹劈开荆棘;任盈盈在樵屋抚琴,琴弦的颤动伴着叶落;方证大师在树前诵经,经声凝成的光罩护着林径,最后都化作此刻取经队伍的身影,在寒林里并肩穿行。
唐僧的经卷突然在臂弯里发亮,他翻开末页,混天绫缠着的树桩突然渗出些清冽的液滴,滴在空白处,立刻晕出幅画:从寒叶林到晚归镇的樵径上,所有的险处都被光点标出,光里的脚印踩在同条安全线,最深的足印里盛着落叶,最浅的足印里浮着星光,画的尽头是樵屋的轮廓,屋前站着个编筐的樵夫,扁担上缠着段混天绫,与唐僧经卷上的流苏遥遥相系。
"是林心把险径辟成了坦途。"唐僧合上经卷,树桩突然从流苏上脱落,落在林间的落叶上,桩周围的枯枝突然凝成串藤珠,珠上的纹路都嵌着小小的佛印或剑痕,藤珠往林深处的方向飘去,所过之处,落叶上的印痕都显出"西去"二字,八戒的酒葫芦突然发出嗡鸣,流出些琥珀色的酒,顺着藤珠的轨迹往樵径淌去,酒液流过的地方,都开出蓝红相间的花。
沙僧的月牙铲突然在树身旁颤动,铲头的沙粒涌出些银色的汁液,在地面凝成条蜿蜒的叶溪,溪里的沙粒都化作游动的银鱼,每条鱼的嘴里都衔着片经卷残页,残页上的字被汁液泡得发胀,渐渐显出"行"字的轮廓。"是地脉引的'林行路'。"他用铲尖往叶溪的尽头指去,"那青年托樵夫捎来句话,说樵屋的梁上题了段新文,说'佛入林而心愈静,侠穿林而志愈坚,寒林同途,即是西天'——你看那鱼群。"银鱼突然加速,往林深处的方向游去,鱼群掀起的叶浪里,显出条被暮光照亮的樵径,径旁的界石上写着"晚归镇"三字,石缝缠着混天绫的影子。
"该入林了。"悟空突然扛起金箍棒,往樵径的方向走去,棒尖挑着的混天绫在暮霭里划出蓝红两色的弧线,弧线扫过的地方,荆棘都自动退开;八戒的酒葫芦往腰间一塞,跟着藤珠的方向迈腿,林口的脚印里立刻冒出些暖黄的光晕,光晕在树影里结成个小小的护林阵;沙僧的月牙铲拖着地面的叶溪,叶溪所过之处,樵径都显出"穿行"二字;敖丙的冰魄剑在前面开路,剑鞘的冰光与暮光相触,凝成串冰珠灯,珠里映着樵屋的轮廓;哪吒的火尖枪在半空画圈,枪影里的灵珠火与叶溪相融,化作只金红色的林鸟,在樵径前方引路,鸟爪抓着的混天绫,正与藤珠连在一起。
林口的樵夫与送行的山民渐渐聚过来,站在暮霭里挥手,有老樵夫往悟空手里塞了把砍刀,说"密处可劈路";有村姑递来些驱蛇药,说"草深好防身";编筐的樵夫从林深处走来,将根手杖塞进唐僧手里,"这杖头缠着混天绫,能探三步内的虚土",唐僧接过手杖,杖身突然显出些字:"某年暮秋,寒叶林口,见圣僧入林,金箍棒为斧,混天绫作绳,知江湖有林有径,心向即通。"杖尾的流苏突然飞出段混天绫,与经卷上的流苏缠在一起,绫带的两端分别系着"林"字与"径"字,被晚风吹得猎猎作响,最后在暮光里同时化作"行"字。
暮霭越来越浓,樵屋的轮廓渐渐被灯火照亮,只有林口的叶溪还在闪烁,溪里的银鱼衔着经卷残页,往队伍的方向游来。悟空突然扛着金箍棒跳上樵屋的台阶,棒身往晚归镇的方向一指,棒身缠着的乐谱与虫鸣相和,在夜空里回荡:"俺老孙活了这许多年,总算明白最厉害的不是七十二变,是能把七十二变的神通化作穿林辟路的勇毅;最珍贵的不是取到真经,是让真经的道理长在寒林里,化作标,凝成灯,让后来人在幽径上就把慈悲正气刻进了骨头里!"他火眼金睛扫过前方的樵径,突然大笑,"你们看那界石的刻痕,竟自己长出了混天绫的穗子,这才是江湖最好的林路——不用刻在碑上,活在穿行里,引着你,护着你,比任何坦途都实在!"
八戒的酒葫芦突然空了,最后一滴酒落在叶溪里,化作颗最大的叶珠,珠里浮出些过往的林影:碗子山的密林,黑木崖的崖林,寒叶林的穿行,最后都化作此刻樵径上的脚步声。沙僧的月牙铲在樵屋前轻轻一点,铲头的沙粒凝成个小小的莲台,台上的香火与灯火相和,在暮霭里弥漫成片暖光。敖丙与哪吒的混天绫突然往两端飘,一端融入林深的夜色,一端化作晚归镇的灯火,飘到中途,突然同时回头,在暮光里拼出"同林"二字。
唐僧拄着手杖走在樵径中央,经卷在臂弯里轻颤,像在应和着渐远的鸟鸣。寒叶林的树影在灯火里渐渐缩成剪影,《笑傲江湖曲》的寒林版从身后传来,琴音里少了几分幽寂,多了些暖意,最后与《心经》的吟诵融在一起,在樵径上织成张透明的网,网住的光点里,映着取经队伍与樵夫的笑脸,渐渐分不清谁是穿林者,谁是引路人。
夜渐深时,经卷的末页自动翻开,空白处浮出行字,是所有穿过寒林的人共同的笔迹:"江湖寒林伴行脚,佛侠同途向晚归",字迹刚显,就被星光映得发亮,像在说,所谓林途,从来不是迷障,而是行途的历练,是佛与侠在寒林里更懂相携,冰与火的相触更懂相融,让这段西去的路,在树影的斑驳里,愈发清明,愈发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