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江湖古道接行尘

第178章：江湖古道接行尘

落尘坡的午日裹着沙砾，漫过磨平的石板路，在龟裂的土地上织出细碎的金纹。唐僧站在坡顶的老槐下，经卷在臂弯里凝着热气，末页的混天绫流苏缠着块带车辙的路石，石上的纹路一半是蹄痕一半是经咒，风里混着《笑傲江湖曲》的残韵与商队的驼铃，在坡谷间撞出闷闷的响，惊得枝上的尘土骤然飞扬，沙粒竟与雷音寺的香灰相和。

"师父你看这路石。"悟空的声音从槐树枝桠间落下，他正用金箍棒拨弄着串悬垂的铜铃，棒尖挑起的铃舌里浮出张脸，半是猴形半是燥热，"是'古道石'的老件，石缝里藏着令狐冲的剑扫尘势，石心里裹着方证大师的禅踏尘意，刚才我用棒敲了敲，听见石里传出段路歌，既像敖丙的冰剑击石又像哪吒的火枪裂尘，最奇的是石孔的绳痕，迎着日头看竟与混天绫是同种路数——你闻这石味。"他突然跃到坡顶中央，将路石凑到唐僧鼻端，"有沙砾的干燥，还有经纸的陈香，混在一起，像极了当年咱们在火焰山赶路，剑影与经声撞在沙窝里的气息。"

八戒蹲在老槐的浓荫里，酒葫芦往怀里一揣，竟腾起圈暖黄的光晕，光晕里浮出个歇脚的胖汉，正给个擦剑的后生递酸梅汤，后生的剑穗上缠着段混天绫，胖汉的汤碗沿凝着层汗珠，像极了高老庄晒谷场的暑气。"是葫芦显的'古道影'。"他往光晕里丢了块西瓜，九齿钉耙突然在地上划出个圈，圈里的碎石自动聚成个小小的古道模型，模型的路痕映着些零碎的景：有高老庄的晒场，有流沙河的岸路，还有思过崖的石阶，"那后生的剑意里有令狐冲的燥中锐，胖汉的神态里藏着我的实在，刚才我对着光晕喊'赶路'，模型的尘雾突然散开，雾里浮出个'行'字，字的笔画里缠着半段混天绫——你看这沙痕。"沙痕落在草叶上，立刻长出丛半黄半褐的花，花瓣上的日影里，映着花果山的石板路与雷音寺的丹墀，两影相叠竟像是同条古道的今昔。

沙僧的月牙铲斜靠在老槐的树身，铲头的沙粒正顺着热风流动，在地面凝成张尘途图谱，图上的落尘坡被圈成个土黄的圆点，圆点往西行延伸出条光带，带旁的歇脚处都标着地名："西去五里有井"、"拐过沙丘见绿洲"、"尽头是望尘镇"，最醒目的标记旁画着间茶棚，棚前挂着串经幡，幡绳缠着段混天绫。他正用手指沿着光带划动，沙粒突然跃起，在空中拼出串字："古道接尘，江湖向午"，字的笔画里嵌着些细小的龙鳞与灵珠火烬，被穿堂风吹得微微颤动，最后化作尘蝶，往坡下的商道飘去。

"是尘脉引的'热行路'。"沙僧往光带尽头撒了把经卷的碎屑，碎屑突然化作银色的光点，顺着图谱往商道淌去，"那青年的徒弟托赶车的老丈捎来句话，说茶棚的柱子上刻着《佛侠共行图》，佛拄杖遮阳，侠仗剑开路，两人的脚下踩着同段混天绫，绫带两头各系着水囊与剑鞘，中间压着颗冰火珠——你看那尘蝶。"尘蝶突然在老槐前聚成个"尘"字，字的笔画渐渐漫延，与远处的商道连成一片，道旁的石上刻着些零碎的符号：有金箍棒化作的路标，有九齿钉耙变的路障，还有月牙铲改的水瓢，符号在日头里发亮，显出"行"字的轮廓。

坡下的商道突然腾起道蓝红色的烟尘，敖丙的冰魄剑斜靠在路石旁，剑刃上凝结的冰珠在暑气里化作细碎的星，映出商道的景象：卖水的女子正将块绣着热路的帕子系在槐枝，帕角缠着段混天绫，热风卷着帕子往西行，帕上的冰纹在日头里融化，留下的水迹里浮出些奇怪的图案：有金箍棒化作的遮阳伞，有九齿钉耙变的水罐，还有月牙铲改的拐杖，水迹在暑气里晒干，留下的印痕显出"尘"字。"任大小姐托梦说，这些帕子是来指凉的。"他的龙角在日影里泛着温润的蓝光，声音里带着些清凉，"帕上的混天绫是用东海冰丝和灵珠火绒织的，能引着咱们找到歇脚的荫凉，刚才有片帕影落在我的剑上，说它看见哪吒在云里追日，日影里的光都化成了火，火里浮出些字，像经卷又像尘谱，最末行是'古道接行尘'。"

话音未落，一道红光突然从商道窜出，哪吒踩着风火轮在石板上转了个圈，火尖枪的枪尖拖着串火星，火星落在敖丙的冰魄剑上，竟燃起朵蓝红相间的焰，焰心的纹路既像龙鳞又像沙纹，却比往日里炽烈许多。"小爷在茶棚的水缸底藏了坛'解燥酒'！"他的混天绫突然飞出，缠住敖丙的手腕，两人的绫带在空中绞出个结，结上的冰火珠滴出两滴水，落在唐僧的经卷上，晕出"尘途"二字，"是用沙坡的土、井水的凉、还有你我绫带的线头酿的，刚才我用火尖枪往缸底捅，枪尖沾了点酒回来，酒液落在地上，竟显出条荫凉道，道上的沙粒都化作小小的剑穗——你看那焰。"蓝红焰突然炸开，化作无数光点，在空中拼出幅古道图，图里浮出些熟悉的画面：令狐冲在道旁练剑，剑尖的轨迹劈开热浪；任盈盈在茶棚抚琴，琴弦的颤动伴着蝉鸣；方证大师在槐下诵经，经声凝成的光罩护着商道，最后都化作此刻取经队伍的身影，在古道上并肩续行。

唐僧的经卷突然在臂弯里发亮，他翻开末页，混天绫缠着的路石突然渗出些清冽的液滴，滴在空白处，立刻晕出幅画：从落尘坡到望尘镇的商道上，所有的荫凉处都被光点标出，光里的脚印踩在同条凉热界，最深的足印里盛着沙砾，最浅的足印里浮着井水，画的尽头是茶棚的轮廓，棚前站着个烧茶的老汉，茶勺上缠着段混天绫，与唐僧经卷上的流苏遥遥相系。

"是尘心把热途铺成了凉道。"唐僧合上经卷，路石突然从流苏上脱落，落在坡顶的沙地上，石周围的沙粒突然凝成串沙珠，珠上的纹路都嵌着小小的佛印或剑痕，沙珠往商道的方向飘去，所过之处，沙地上的尘痕都显出"西去"二字，八戒的酒葫芦突然发出嗡鸣，流出些琥珀色的酒，顺着沙珠的轨迹往商道淌去，酒液流过的地方，都开出蓝红相间的花。

沙僧的月牙铲突然在树身旁颤动，铲头的沙粒涌出些银色的汁液，在地面凝成条蜿蜒的水线，线里的沙粒都化作游动的银鱼，每条鱼的嘴里都衔着片经卷残页，残页上的字被汁液泡得发胀，渐渐显出"行"字的轮廓。"是地脉引的'尘行路'。"他用铲尖往水线的尽头指去，"那青年托老丈捎来句话，说茶棚的门板上刻了段新文，说'佛踏尘而心愈静，侠涉暑而志愈坚，古道同行，即是西天'——你看那鱼群。"银鱼突然加速，往商道的方向游去，鱼群掀起的银浪里，显出条被日头照亮的商道，道旁的界石上写着"望尘镇"三字，石缝缠着混天绫的影子。

"该下坡了。"悟空突然扛起金箍棒，往商道的方向走去，棒尖挑着的混天绫在日头里划出蓝红两色的弧线，弧线扫过的地方，热浪都自动退开；八戒的酒葫芦往腰间一塞，跟着沙珠的方向迈腿，坡顶的脚印里立刻冒出些暖黄的光晕，光晕在暑气里结成个小小的护凉阵；沙僧的月牙铲拖着地面的水线，水线所过之处，商道都显出"尘行"二字；敖丙的冰魄剑在前面开路，剑鞘的冰光与日头相触，凝成串冰珠灯，珠里映着茶棚的轮廓；哪吒的火尖枪在半空画圈，枪影里的灵珠火与水线相融，化作只金红色的夏蝉，在商道前方引路，蝉翼沾着的混天绫，正与沙珠连在一起。

坡顶的老汉与送行的商旅渐渐聚过来，站在日头里挥手，有老丈往悟空手里塞了张凉热图，说"荫凉处都标清了"；有货郎递来些解暑药，说"路上防中暑"；烧茶的老汉从商道走来，将顶草帽塞进唐僧手里，"这帽檐缠着混天绫，能挡正午的日头"，唐僧接过草帽，帽顶突然显出些字："某年暑日，落尘坡顶，见圣僧下坡，金箍棒为杖，混天绫作绳，知江湖有热有凉，心定即通。"帽绳的流苏突然飞出段混天绫，与经卷上的流苏缠在一起，绫带的两端分别系着"尘"字与"路"字，被热风吹得猎猎作响，最后在日头里同时化作"行"字。

日头越来越烈，茶棚的轮廓渐渐被蒸腾的暑气笼罩，只有坡顶的水线还在闪烁，线里的银鱼衔着经卷残页，往队伍的方向游来。悟空突然扛着金箍棒跳上茶棚的横梁，棒身往望尘镇的方向一指，棒身缠着的乐谱与驼铃相和，在暑气里回荡："俺老孙活了这许多年，总算明白最厉害的不是七十二变，是能把七十二变的神通化作踏尘耐暑的定力；最珍贵的不是取到真经，是让真经的道理长在古道里，化作荫，凝成泉，让后来人在热途上就把慈悲正气刻进了骨头里！"他火眼金睛扫过前方的商道，突然大笑，"你们看那界石的刻痕，竟自己长出了混天绫的穗子，这才是江湖最好的尘路——不用刻在碑上，活在行尘里，引着你，护着你，比任何坦途都实在！"

八戒的酒葫芦突然空了，最后一滴酒落在水线里，化作颗最大的水珠，珠里浮出些过往的尘影：火焰山的沙路，黑木崖的热径，落尘坡的下坡，最后都化作此刻商道上的脚步声。沙僧的月牙铲在茶棚前轻轻一点，铲头的沙粒凝成个小小的莲台，台上的香火与日头相和，在暑气里弥漫成片清凉。敖丙与哪吒的混天绫突然往两端飘，一端融入蒸腾的暑气，一端化作望尘镇的炊烟，飘到中途，突然同时回头，在日头里拼出"同尘"二字。

唐僧戴着草帽走在商道中央，经卷在臂弯里轻颤，像在应和着渐远的驼铃。落尘坡的坡影在暑气里渐渐缩成剪影，《笑傲江湖曲》的古道版从身后传来，琴音里少了几分燥热，多了些沉静，最后与《心经》的吟诵融在一起，在商道上织成张透明的网，网住的光点里，映着取经队伍与赶路人的笑脸，渐渐分不清谁是行尘者，谁是引路人。

日过中天时，经卷的末页自动翻开，空白处浮出行字，是所有走过古道的人共同的笔迹："江湖古道接行尘，佛侠同途向望尘"，字迹刚显，就被阳光映得发亮，像在说，所谓尘途，从来不是消磨，而是行履的印记，是佛与侠在热尘里更懂相携，冰与火的相触更懂相融，让这段西去的路，在沙砾的磨砺里，愈发笃实，愈发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