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江湖古刹续行烛

第184章：江湖古刹续行烛

残灯寺的夜雾裹着檀香，漫过斑驳的山门，在青石板铺就的庭院织出细碎的银辉。唐僧站在寺前的老柏树下，经卷在臂弯里凝着灯晕，末页的混天绫流苏缠着块带烛泪的佛前砖，砖上的纹路一半是烛痕一半是经咒，风里混着《笑傲江湖曲》的残韵与晚课的钟鸣，在殿宇间撞出幽幽的响，惊得檐角的铁马骤然轻颤，铃舌的铜锈竟与雷音寺的古钟锈相和。

"师父你看这佛砖。"悟空的声音从柏树枝桠间落下，他正用金箍棒拨弄着串悬垂的铜铃，棒尖挑起的铃心里浮出张脸，半是猴形半是沉静，"是'古刹砖'的老件，砖缝里藏着令狐冲的剑挑灯势，砖心里裹着方证大师的禅守夜意，刚才我用棒敲了敲，听见砖里传出段梵歌，既像敖丙的冰剑击磬又像哪吒的火枪燃烛，最奇的是砖孔的绳痕，迎着佛灯看竟与混天绫是同种路数——你闻这砖味。"他突然跃到佛砖旁，将砖面凑到唐僧鼻端，"有香灰的清苦，还有经纸的陈香，混在一起，像极了当年咱们在宝华山听禅，剑影与经声撞在烛烟里的气息。"

八戒蹲在柏树下的石香炉旁，酒葫芦往怀里一揣，竟腾起圈暖黄的光晕，光晕里浮出个添油的胖僧，正给个拭剑的后生递素饼，后生的剑穗上缠着段混天绫，胖僧的饼屑落在香炉灰里，像极了高老庄佛堂的供果渣。"是葫芦显的'古刹影'。"他往光晕里丢了块素鸡，九齿钉耙突然在地上划出个圈，圈里的碎瓦自动聚成个小小的寺庙模型，模型的佛殿上映着些零碎的景：有高老庄的家庙，有流沙河的水寺，还有思过崖的石窟佛，"那后生的剑意里有令狐冲的静中锐，胖僧的神态里藏着我的实在，刚才我对着光晕喊'守灯'，模型的佛灯突然亮起来，灯芯的纹路凝成个'行'字，字的笔画里缠着半段混天绫——你看这烛痕。"烛痕落在草叶上，立刻长出丛半白半黄的花，花瓣上的灯影里，映着花果山的石佛与雷音寺的大雄殿，两影相叠竟像是同处古刹的今昔。

沙僧的月牙铲斜靠在老柏的树身，铲头的沙粒正顺着夜雾流动，在地面凝成张灯途图谱，图上的残灯寺被圈成个昏黄的圆点，圆点往西行延伸出条光带，带旁的歇脚处都标着灯盏："西去三里有路灯"、"拐过山坳见塔灯"、"尽头是明烛镇"，最醒目的标记旁画着座药师殿，殿前点着盏长明灯，灯绳缠着段混天绫。他正用手指沿着光带划动，沙粒突然跃起，在空中拼出串字："古刹续烛，江湖入夜"，字的笔画里嵌着些细小的龙鳞与灵珠火烬，被穿堂风吹得微微颤动，最后化作灯蝶，往寺外的山道飘去。

"是灯脉引的'夜行路'。"沙僧往光带尽头撒了把经卷的碎屑，碎屑突然化作银色的光点，顺着图谱往山道淌去，"那青年的徒弟托值夜的老僧捎来句话，说药师殿的壁上画着《佛侠共灯图》，佛坐蒲团翻经，侠倚柱观剑，两人的手边摆着同盏油灯，灯台缠着段混天绫，灯座压着颗冰火珠——你看那灯蝶。"灯蝶突然在柏前聚成个"烛"字，字的笔画渐渐漫延，与远处的山道连成一片，道旁的石壁上刻着些零碎的符号：有金箍棒化作的灯杆，有九齿钉耙变的灯台，还有月牙铲改的烛剪，符号在佛灯里发亮，显出"行"字的轮廓。

寺外的山道突然腾起道蓝红色的烛烟，敖丙的冰魄剑斜靠在山门的立柱旁，剑鞘上凝结的冰珠在灯晕里化作细碎的星，映出山道的景象：汲水的尼僧正将块绣着灯路的帕子系在柏枝，帕角缠着段混天绫，夜风卷着帕子往西行，帕上的冰纹在烛火里融化，留下的水迹里浮出些奇怪的图案：有金箍棒化作的烛台，有九齿钉耙变的灯盏，还有月牙铲改的香匙，水迹在石板上冻干，留下的印痕显出"烛"字。"任大小姐托梦说，这些帕子是来引灯的。"他的龙角在灯影里泛着温润的蓝光，声音里带着些清寂，"帕上的混天绫是用东海冰丝和灵珠火绒织的，能跟着灯芯转，刚才有片帕影落在我的剑上，说它看见哪吒在云里燃灯，灯影里的光都化成了火，火里浮出些字，像经卷又像灯谱，最末行是'古刹续行烛'。"

话音未落，一道红光突然从药师殿窜出，哪吒踩着风火轮在佛灯前转了个圈，火尖枪的枪尖拖着串火星，火星落在敖丙的冰魄剑上，竟燃起朵蓝红相间的焰，焰心的纹路既像龙鳞又像灯纹，却比往日里明烈许多。"小爷在佛龛的暗格藏了坛'明心酒'！"他的混天绫突然飞出，缠住敖丙的手腕，两人的绫带在空中绞出个结，结上的冰火珠滴出两滴水，落在唐僧的经卷上，晕出"烛途"二字，"是用香灰的白、灯油的清、还有你我绫带的线头酿的，刚才我用火尖枪往暗格里捅，枪尖沾了点酒回来，酒液落在地上，竟显出条灯影道，道上的烛泪都化作小小的剑穗——你看那焰。"蓝红焰突然炸开，化作无数光点，在空中拼出幅古刹图，图里浮出些熟悉的画面：令狐冲在殿前练剑，剑尖的轨迹劈开灯雾；任盈盈在殿内抚琴，琴弦的颤动伴着梵音；方证大师在佛前诵经，经声凝成的光罩护着古刹，最后都化作此刻取经队伍的身影，在残灯寺里并肩守夜。

唐僧的经卷突然在臂弯里发亮，他翻开末页，混天绫缠着的佛砖突然渗出些清冽的液滴，滴在空白处，立刻晕出幅画：从残灯寺到明烛镇的山道上，所有的灯盏都被光点标出，光里的脚印踩在同条灯径，最深的足印里盛着香灰，最浅的足印里浮着烛油，画的尽头是药师殿的轮廓，殿前站着个添灯的老僧，灯勺上缠着段混天绫，与唐僧经卷上的流苏遥遥相系。

"是佛心把夜路照成了明途。"唐僧合上经卷，佛砖突然从流苏上脱落，落在寺前的石板上，砖周围的碎瓦突然凝成串瓦珠，珠上的纹路都嵌着小小的佛印或剑痕，瓦珠往山道的方向飘去，所过之处，石板上的灯痕都显出"西去"二字，八戒的酒葫芦突然发出嗡鸣，流出些琥珀色的酒，顺着瓦珠的轨迹往山道淌去，酒液流过的地方，都开出蓝红相间的花。

沙僧的月牙铲突然在树身旁颤动，铲头的沙粒涌出些银色的汁液，在地面凝成条蜿蜒的灯河，河里的沙粒都化作游动的银鱼，每条鱼的嘴里都衔着片经卷残页，残页上的字被汁液泡得发胀，渐渐显出"行"字的轮廓。"是地脉引的'烛行路'。"他用铲尖往灯河的尽头指去，"那青年托老僧捎来句话，说药师殿的石碑上刻了段新文，说'佛守灯而心愈明，侠秉烛而志愈坚，古刹同烛，即是西天'——你看那鱼群。"银鱼突然加速，往山道的方向游去，鱼群掀起的银浪里，显出条被佛灯照亮的山道，道旁的界石上写着"明烛镇"三字，石缝缠着混天绫的影子。

"该动身了。"悟空突然扛起金箍棒，往山道的方向走去，棒尖挑着的混天绫在灯影里划出蓝红两色的弧线，弧线扫过的地方，夜雾都自动退开；八戒的酒葫芦往腰间一塞，跟着瓦珠的方向迈腿，寺前的脚印里立刻冒出些暖黄的光晕，光晕在夜色里结成个小小的护灯阵；沙僧的月牙铲拖着地面的灯河，灯河所过之处，山道都显出"烛行"二字；敖丙的冰魄剑在前面开路，剑鞘的冰光与佛灯相触，凝成串冰珠灯，珠里映着药师殿的轮廓；哪吒的火尖枪在半空画圈，枪影里的灵珠火与灯河相融，化作只金红色的夜蛾，在山道前方引路，蛾翅沾着的混天绫，正与瓦珠连在一起。

古刹的老僧与送行的香客渐渐聚过来，站在灯影里挥手，有老僧往悟空手里塞了张灯路图，说"暗礁处都标清了"；有居士递来些素饼，说"路上好充饥"；添灯的老僧从山道走来，将件僧袍塞进唐僧手里，"这袍角缠着混天绫，能挡夜里的山风"，唐僧接过僧袍，衣襟突然映出些字："某年灯夜，残灯寺前，见圣僧动身，金箍棒为灯杆，混天绫作灯绳，知江湖有夜有灯，心明即通。"襟带的流苏突然飞出段混天绫，与经卷上的流苏缠在一起，绫带的两端分别系着"烛"字与"路"字，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最后在灯影里同时化作"行"字。

夜色越来越深，药师殿的轮廓渐渐被星光照亮，只有寺前的灯河还在闪烁，河里的银鱼衔着经卷残页，往队伍的方向游来。悟空突然扛着金箍棒跳上药师殿的台阶，棒身往明烛镇的方向一指，棒身缠着的乐谱与钟鸣相和，在夜空里回荡："俺老孙活了这许多年，总算明白最厉害的不是七十二变，是能把七十二变的神通化作古刹守烛的定力；最珍贵的不是取到真经，是让真经的道理长在佛灯里，化作光，凝成路，让后来人在夜途上就把慈悲正气刻进了骨头里！"他火眼金睛扫过前方的山道，突然大笑，"你们看那界石的刻痕，竟自己长出了混天绫的穗子，这才是江湖最好的灯路——不用刻在碑上，活在烛影里，引着你，护着你，比任何坦途都实在！"

八戒的酒葫芦突然空了，最后一滴酒落在灯河里，化作颗最大的灯珠，珠里浮出些过往的灯影：宝华山的佛灯，黑木崖的夜灯，残灯寺的动身，最后都化作此刻山道上的脚步声。沙僧的月牙铲在寺门旁轻轻一点，铲头的沙粒凝成个小小的莲台，台上的香火与佛灯相和，在夜雾里弥漫成片暖光。敖丙与哪吒的混天绫突然往两端飘，一端融入沉沉的夜色，一端化作明烛镇的灯火，飘到中途，突然同时回头，在灯影里拼出"同烛"二字。

唐僧披着僧袍走在山道中央，经卷在臂弯里轻颤，像在应和着渐远的钟鸣。残灯寺的古刹在夜色里渐渐缩成剪影，《笑傲江湖曲》的古刹版从身后传来，琴音里少了几分寂寥，多了些澄明，最后与《心经》的吟诵融在一起，在山道上织成张透明的网，网住的光点里，映着取经队伍与夜行人的笑脸，渐渐分不清谁是秉烛者，谁是引灯人。

月至中天时，经卷的末页自动翻开，空白处浮出行字，是所有走过此寺的人共同的笔迹："江湖古刹续行烛，佛侠同灯向明烛"，字迹刚显，就被星光映得发亮，像在说，所谓夜途，从来不是迷障，而是心光的映照，是佛与侠在灯影里更懂相携，冰与火的相触更懂相融，让这段西去的路，在烛火的摇曳里，愈发澄明，愈发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