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江湖乱市接行商

第189章：江湖乱市接行商

繁闹集的晨雾裹着鱼腥，漫过歪斜的货摊，在青石板铺就的街市织出细碎的金红。唐僧站在街口的老槐树下，经卷在臂弯里凝着晨露，末页的混天绫流苏缠着块带秤星的木牌，牌上的纹路一半是绳痕一半是经咒，风里混着《笑傲江湖曲》的残韵与商贩的吆喝，在巷陌间撞出喧喧的响，惊得枝头的槐米骤然坠落，籽粒竟与雷音寺的菩提子相和。

"师父你看这木牌。"悟空的声音从槐树枝桠间落下，他正用金箍棒拨弄着串悬垂的铜铃，棒尖挑起的铃舌里浮出张脸，半是猴形半是活络，"是'乱市牌'的老件，木缝里藏着令狐冲的剑穿人流势，木心里裹着方证大师的禅入市意，刚才我用棒敲了敲，听见牌里传出段市歌，既像敖丙的冰剑劈竹又像哪吒的火枪爆栗，最奇的是牌孔的绳痕，迎着晓光看竟与混天绫是同种路数——你闻这木味。"他突然跃到街市石墩上，将木牌凑到唐僧鼻端，"有花椒的辛香，还有经纸的陈香，混在一起，像极了当年咱们在朱紫国逛市，剑影与经声撞在喧嚣里的气息。"

八戒蹲在槐树下的肉摊旁，酒葫芦往怀里一揣，竟腾起圈暖黄的光晕，光晕里浮出个切肉的胖屠户，正给个磨剑的后生递酱肘，后生的剑穗上缠着段混天绫，胖屠户的油星溅在木案沿，像极了高老庄集市的肉摊痕。"是葫芦显的'乱市影'。"他往光晕里丢了块猪蹄，九齿钉耙突然在地上划出个圈，圈里的碎陶自动聚成个小小的集市模型，模型的摊位上映着些零碎的景：有高老庄的早市，有流沙河的鱼市，还有思过崖的山货摊，"那后生的剑意里有令狐冲的闹中静，胖屠户的神态里藏着我的实在，刚才我对着光晕喊'穿市'，模型的人流突然分开，缝隙的纹路凝成个'行'字，字的笔画里缠着半段混天绫——你看这油痕。"油痕落在槐叶上，立刻长出丛半绿半红的花，花瓣上的市声里，映着花果山的果市与雷音寺的斋市，两影相叠竟像是同处乱市的今昔。

沙僧的月牙铲斜靠在老槐的树身，铲头的沙粒正顺着晨露流动，在地面凝成张市途图谱，图上的繁闹集被圈成个橙红的圆点，圆点往西行延伸出条光带，带旁的岔路都标着货摊："左巷通米市"、"右街连布庄"、"中街直抵永安镇"，最醒目的标记旁插着杆幌子，幌绳缠着段混天绫。他正用手指沿着光带划动，沙粒突然跃起，在空中拼出串字："乱市接商，江湖向晓"，字的笔画里嵌着些细小的龙鳞与灵珠火烬，被市风吹得微微颤动，最后化作市蝶，往中街的方向飘去。

"是市脉引的'闹行路'。"沙僧往光带尽头撒了把经卷的碎屑，碎屑突然化作银色的光点，顺着图谱往永安镇淌去，"那青年的徒弟托卖茶的老丈捎来句话，说幌子的旗面画着《佛侠共市图》，佛立摊前化缘，侠倚柱避人，两人的脚边摆着同个货筐，筐绳缠着段混天绫，筐底沉着颗冰火珠——你看那市蝶。"市蝶突然在槐树前聚成个"市"字，字的笔画渐渐漫延，与远处的街市连成一片，货摊的木柱上刻着些零碎的符号：有金箍棒化作的扁担，有九齿钉耙变的秤杆，还有月牙铲改的货挑，符号在晓光里发亮，显出"行"字的轮廓。

中街的深处突然腾起道蓝红色的烟尘，敖丙的冰魄剑斜靠在酒肆的廊柱旁，剑鞘上凝结的冰珠在晨辉里化作细碎的星，映出中街的景象：卖花的女子正将块绣着市路的帕子系在槐枝，帕角缠着段混天绫，晓风卷着帕子往西行，帕上的冰纹在人潮里融化，留下的水迹里浮出些奇怪的图案：有金箍棒化作的货杆，有九齿钉耙变的算盘，还有月牙铲改的货板，水迹在石板上晒干，留下的印痕显出"市"字。"任大小姐托梦说，这些帕子是来指路的。"他的龙角在人潮里泛着温润的蓝光，声音里带着些清越，"帕上的混天绫是用东海冰丝和灵珠火绒织的，能显出拥挤处的空隙，刚才有片帕影落在我的剑上，说它看见哪吒在云里探市，市影里的光都化成了火，火里浮出些字，像经卷又像市谱，最末行是'乱市接行商'。"

话音未落，一道红光突然从酒肆窜出，哪吒踩着风火轮在人缝里转了个圈，火尖枪的枪尖拖着串火星，火星落在敖丙的冰魄剑上，竟燃起朵蓝红相间的焰，焰心的纹路既像龙鳞又像木纹，却比往日里炽烈许多。"小爷在酒缸的夹层里藏了坛'解腻酒'！"他的混天绫突然飞出，缠住敖丙的手腕，两人的绫带在空中绞出个结，结上的冰火珠滴出两滴水，落在唐僧的经卷上，晕出"市途"二字，"是用市泥的褐、酒糟的红、还有你我绫带的线头酿的，刚才我用火尖枪往夹层里捅，枪尖沾了点酒回来，酒液落在地上，竟显出条人缝道，道上的铜钱都化作小小的剑穗——你看那焰。"蓝红焰突然炸开，化作无数光点，在空中拼出幅乱市图，图里浮出些熟悉的画面：令狐冲在市心练剑，剑尖的轨迹劈开人流；任盈盈在酒肆抚琴，琴弦的颤动伴着叫卖；方证大师在街角诵经，经声凝成的光罩护着乱市，最后都化作此刻取经队伍的身影，在繁闹集口并肩待行。

唐僧的经卷突然在臂弯里发亮，他翻开末页，混天绫缠着的木牌突然渗出些清冽的液滴，滴在空白处，立刻晕出幅画：从繁闹集到归化镇的街市上，所有的通途都被光点标出，光里的脚印踏在同条闹市，最深的足印里盛着炉灰，最浅的足印里浮着菜屑，画的尽头是幌子的轮廓，旗下站着个引路的货郎，货担上缠着段混天绫，与唐僧经卷上的流苏遥遥相系。

"是市心把繁途变成了通途。"唐僧合上经卷，木牌突然从流苏上脱落，落在街市的石板上，牌周围的碎木突然凝成串木珠，珠上的纹路都嵌着小小的佛印或剑痕，木珠往中街的方向飘去，所过之处，路面的辙痕都显出"西去"二字，八戒的酒葫芦突然发出嗡鸣，流出些琥珀色的酒，顺着木珠的轨迹往中街淌去，酒液流过的地方，都开出蓝红相间的花。

沙僧的月牙铲突然在树身旁颤动，铲头的沙粒涌出些银色的汁液，在地面凝成条蜿蜒的液带，带里的沙粒都化作游动的银鱼，每条鱼的嘴里都衔着片经卷残页，残页上的字被汁液泡得发胀，渐渐显出"行"字的轮廓。"是地脉引的'市行路'。"他用铲尖往液带的尽头指去，"那青年托货郎捎来句话，说幌子的旗杆上刻了段新文，说'佛入市而心愈净，侠穿街而志愈坚，乱市同行，即是西天'——你看那鱼群。"银鱼突然加速，往中街的方向游去，鱼群掀起的银浪里，显出条被晓光照亮的市路，道旁的界石上写着"归化镇"三字，石缝缠着混天绫的影子。

"该穿市了。"悟空突然扛起金箍棒，往中街的方向走去，棒尖挑着的混天绫在晓光里划出蓝红两色的弧线，弧线扫过的地方，人流都自动退开；八戒的酒葫芦往腰间一塞，跟着木珠的方向迈腿，街口的脚印里立刻冒出些暖黄的光晕，光晕在喧嚣里结成个小小的护市阵；沙僧的月牙铲拖着地面的液带，液带所过之处，街市都显出"市行"二字；敖丙的冰魄剑在前面开路，剑鞘的冰光与晓光相触，凝成串冰珠灯，珠里映着幌子的轮廓；哪吒的火尖枪在半空画圈，枪影里的灵珠火与液带相融，化作只金红色的市雀，在中街前方引路，雀爪抓着的混天绫，正与木珠连在一起。

街口的货郎与送行的商贩渐渐聚过来，站在晓光里挥手，有老汉往悟空手里塞了张市路图，说"窄巷处都标清了"；有妇人递来些糖糕，说"路上好解乏"；引路的货郎从中街走来，将根指路杆塞进唐僧手里，"这杆绳缠着混天绫，能分开拥挤人潮"，唐僧接过路杆，杆梢突然显出些字："某年晓市，繁闹集前，见圣僧穿市，金箍棒为拨杆，混天绫作绳，知江湖有闹有静，心定即通。"杆带的流苏突然飞出段混天绫，与经卷上的流苏缠在一起，绫带的两端分别系着"闹"字与"静"字，被市风吹得猎猎作响，最后在晓光里同时化作"行"字。

日头越来越烈，幌子的轮廓渐渐被市声笼罩，只有街口的液带还在闪烁，带里的银鱼衔着经卷残页，往队伍的方向游来。悟空突然扛着金箍棒跳上酒肆的柜台，棒身往归化镇的方向一指，棒身缠着的乐谱与市声相和，在晨空里回荡："俺老孙活了这许多年，总算明白最厉害的不是七十二变，是能把七十二变的神通化作穿市而过的定力；最珍贵的不是取到真经，是让真经的道理长在集市里，化作摊，凝成路，让后来人在闹市里就把慈悲正气刻进了骨头里！"他火眼金睛扫过前方的街市，突然大笑，"你们看那界石的刻痕，竟自己长出了混天绫的穗子，这才是江湖最好的市路——不用刻在碑上，活在人心里，引着你，护着你，比任何坦途都实在！"

八戒的酒葫芦突然空了，最后一滴酒落在液带里，化作颗最大的油珠，珠里浮出些过往的市影：朱紫国的集市，黑木崖的暗市，繁闹集的穿市，最后都化作此刻街市上的脚步声。沙僧的月牙铲在酒肆旁轻轻一点，铲头的沙粒凝成个小小的莲台，台上的香火与晓光相和，在喧嚣里弥漫成片暖光。敖丙与哪吒的混天绫突然往两端飘，一端融入沸沸的人潮，一端化作归化镇的炊烟，飘到中途，突然同时回头，在晓光里拼出"同市"二字。

唐僧握着指路杆走在街市中央，经卷在臂弯里轻颤，像在应和着渐远的吆喝。繁闹集的乱市在晓光里渐渐缩成剪影，《笑傲江湖曲》的乱市版从身后传来，琴音里少了几分嘈杂，多了些平和，最后与《心经》的吟诵融在一起，在街市上织成张透明的网，网住的光点里，映着取经队伍与行人的笑脸，渐渐分不清谁是穿市者，谁是引路人。

日过三竿时，经卷的末页自动翻开，空白处浮出行字，是所有走过此市的人共同的笔迹："江湖乱市接行商，佛侠同途向归化"，字迹刚显，就被阳光映得发亮，像在说，所谓闹市，从来不是迷障，而是修心的道场，是佛与侠在喧嚣里更懂相携，冰与火的相触更懂相融，让这段西去的路，在市声的起伏里，愈发笃实，愈发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