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江湖古刹续行钟
云栖坪的暮鼓裹着檀香,漫过斑驳的庙门,在青石板铺就的庭院织出细碎的金红。唐僧站在寺前的老柏树下,经卷在臂弯里凝着暮露,末页的混天绫流苏缠着块带钟痕的钟锤片,铜上的纹路一半是敲击痕一半是经咒,风里混着《笑傲江湖曲》的残韵与僧人的晚课声,在飞檐间撞出嗡嗡的响,惊得檐角的铁马骤然震颤,铃舌竟与雷音寺的编钟舌相和。
孙悟空"师父你看这钟锤。"悟空的声音从柏树枝桠间落下,他正用金箍棒拨弄着悬垂的铜铃,棒尖挑起的铃舌里浮出张脸,半是猴形半是沉静,"是'古刹钟'的老件,铜缝里藏着令狐冲的剑护寺势,铜心里裹着方证大师的禅驻锡意,刚才我用棒敲了敲,听见片里传出段寺歌,既像敖丙的冰剑击铜又像哪吒的火枪燎钟,最奇的是铜孔的绳痕,迎着暮阳看竟与混天绫是同种路数——你闻这铜味。"他突然跃到寺门石阶上,将钟锤凑到唐僧鼻端,"有青铜的醇厚,还有经纸的陈香,混在一起,像极了当年咱们在宝华山挂单,剑影与经声撞在钟鼓楼里的气息。"
猪八戒八戒蹲在柏树下的斋堂旁,酒葫芦往怀里一揣,竟腾起圈暖黄的光晕,光晕里浮出个添油的胖僧人,正给个拭剑的后生递素饼,后生的剑穗上缠着段混天绫,胖僧人的饼渣落在蒲团缝,像极了高老庄佛堂的供品屑。"是葫芦显的'古刹影'。"他往光晕里丢了块素鸡,九齿钉耙突然在地上划出个圈,圈里的碎瓦自动聚成个小小的寺庙模型,模型的佛殿上映着些零碎的景:有高老庄的家庙,有流沙河的河神庙,还有思过崖的石窟寺,"那后生的剑意里有令狐冲的静中动,胖僧人的神态里藏着我的实在,刚才我对着光晕喊'入寺',模型的烛火突然摇曳,火光的纹路凝成个'行'字,字的笔画里缠着半段混天绫——你看这烛痕。"烛痕落在柏叶上,立刻长出丛半绿半金的花,花瓣上的佛影里,映着花果山的水帘洞与雷音寺的大雄殿,两影相叠竟像是同处古刹的今昔。
沙僧的月牙铲斜靠在老柏的树身,铲头的沙粒正顺着暮露流动,在地面凝成张寺途图谱,图上的云栖寺被圈成个赭红的圆点,圆点往西行延伸出条光带,带旁的岔路都标着殿宇:"左廊通禅房"、"右道绕经楼"、"中道直抵西来峰",最醒目的标记旁悬着口铜钟,钟绳缠着段混天绫。他正用手指沿着光带划动,沙粒突然跃起,在空中拼出串字:"古刹续钟,江湖入夜",字的笔画里嵌着些细小的龙鳞与灵珠火烬,被晚风拂得微微颤动,最后化作寺蝶,往中道的方向飘去。
沙僧"是寺脉引的'暮钟路'。"沙僧往光带尽头撒了把经卷的碎屑,碎屑突然化作银色的光点,顺着图谱往西来峰淌去,"那青年的徒弟托守寺的老僧捎来句话,说铜钟的内侧刻着《佛侠共寺图》,佛执经礼佛,侠仗剑护院,两人的脚下踩着同块拜垫,垫边缠着段混天绫,垫底压着颗冰火珠——你看那寺蝶。"寺蝶突然在柏前聚成个"寺"字,字的笔画渐渐漫延,与远处的寺道连成一片,道旁的石碑上刻着些零碎的符号:有金箍棒化作的禅杖,有九齿钉耙变的木鱼,还有月牙铲改的香炉,符号在暮阳里发亮,显出"行"字的轮廓。
任大小姐中道的佛殿前突然腾起道蓝红色的檀香雾,敖丙的冰魄剑斜靠在殿门的立柱旁,剑鞘上凝结的冰珠在暮阳里化作细碎的星,映出中道的景象:抄经的比丘尼正将块绣着寺路的帕子系在柏枝,帕角缠着段混天绫,晚风卷着帕子往西行,帕上的冰纹在檀香雾里融化,留下的水迹里浮出些奇怪的图案:有金箍棒化作的钟锤,有九齿钉耙变的供桌,还有月牙铲改的烛台,水迹在庭院里晒干,留下的印痕显出"寺"字。"任大小姐托梦说,这些帕子是来识殿的。"他的龙角在暮阳里泛着温润的蓝光,声音里带着些沉郁,"帕上的混天绫是用东海冰丝和灵珠火绒织的,能跟着钟声转,刚才有片帕影落在我的剑上,说它看见哪吒在云里探寺,寺影里的光都化成了火,火里浮出些字,像经卷又像寺谱,最末行是'古刹续行钟'。"
哪吒话音未落,一道红光突然从钟楼窜出,哪吒踩着风火轮在庭院里转了个圈,火尖枪的枪尖拖着串火星,火星落在敖丙的冰魄剑上,竟燃起朵蓝红相间的焰,焰心的纹路既像龙鳞又像木纹,却比往日里炽烈许多。"小爷在钟楼的暗格藏了坛'静心酒'!"他的混天绫突然飞出,缠住敖丙的手腕,两人的绫带在空中绞出个结,结上的冰火珠滴出两滴水,落在唐僧的经卷上,晕出"寺途"二字,"是用寺土的褐、香灰的白、还有你我绫带的线头酿的,刚才我用火尖枪往暗格里捅,枪尖沾了点酒回来,酒液落在地上,竟显出条钟音路,路上的念珠都化作小小的剑穗——你看那焰。"蓝红焰突然炸开,化作无数光点,在空中拼出幅古刹图,图里浮出些熟悉的画面:令狐冲在寺外练剑,剑尖的轨迹劈开暮雾;任盈盈在禅房抚琴,琴弦的颤动伴着诵经声;方证大师在佛前打坐,经声凝成的光罩护着古刹,最后都化作此刻取经队伍的身影,在云栖寺前并肩驻锡。
唐僧的经卷突然在臂弯里发亮,他翻开末页,混天绫缠着的钟锤突然渗出些清冽的液滴,滴在空白处,立刻晕出幅画:从云栖寺到西来峰的寺路上,所有的通途都被光点标出,光里的脚印踏在同片寺土,最深的足印里盛着香灰,最浅的足印里浮着柏籽,画的尽头是铜钟的轮廓,钟旁站着个敲钟的老僧,钟绳上缠着段混天绫,与唐僧经卷上的流苏遥遥相系。
唐僧"是寺心把静途变成了通途。"唐僧合上经卷,钟锤突然从流苏上脱落,落在寺门的青石板上,片周围的碎铜突然凝成串铜珠,珠上的纹路都嵌着小小的佛印或剑痕,铜珠往中道的方向飘去,所过之处,寺路的辙痕都显出"西去"二字,八戒的酒葫芦突然发出嗡鸣,流出些琥珀色的酒,顺着铜珠的轨迹往中道淌去,酒液流过的地方,都开出蓝红相间的花。
老丈沙僧的月牙铲突然在树身旁颤动,铲头的沙粒涌出些银色的汁液,在地面凝成条蜿蜒的液带,带里的沙粒都化作游动的银鱼,每条鱼的嘴里都衔着片经卷残页,残页上的字被汁液泡得发胀,渐渐显出"行"字的轮廓。"是地脉引的'寺行路'。"他用铲尖往液带的尽头指去,"那青年托老僧捎来句话,说大殿的后壁刻了段新文,说'佛驻寺而心愈净,侠护院而志愈明,古刹同钟,即是西天'——你看那鱼群。"银鱼突然加速,往中道的方向游去,鱼群掀起的银浪里,显出条被暮阳照亮的寺路,道旁的界石上写着"西来峰"三字,石缝缠着混天绫的影子。
孙悟空"该离寺了。"悟空突然扛起金箍棒,往中道的方向走去,棒尖挑着的混天绫在暮雾里划出蓝红两色的弧线,弧线扫过的地方,落叶都自动退开;八戒的酒葫芦往腰间一塞,跟着铜珠的方向迈腿,寺门的脚印里立刻冒出些暖黄的光晕,光晕在暮雾里结成个小小的护寺阵;沙僧的月牙铲拖着地面的液带,液带所过之处,寺路都显出"寺行"二字;敖丙的冰魄剑在前面开路,剑鞘的冰光与暮阳相触,凝成串冰珠灯,珠里映着铜钟的轮廓;哪吒的火尖枪在半空画圈,枪影里的灵珠火与液带相融,化作只金红色的夜鹭,在寺路前方引路,鹭爪抓着的混天绫,正与铜珠连在一起。
山姑寺门的老僧与送行的僧人渐渐聚过来,站在暮阳里合掌,有老丈往悟空手里塞了张寺路图,说"岔路处都标清了";有比丘尼递来些斋饭,说"夜里好充饥";敲钟的老僧从中道走来,将件御寒僧袍塞进唐僧手里,"这袍里衬着混天绫,能挡山夜的寒",唐僧接过僧袍,衣襟突然映出些字:"某年暮钟,云栖寺前,见圣僧离寺,金箍棒为探路杖,混天绫作系经绳,知江湖有静有动,心净即通。"襟带的流苏突然飞出段混天绫,与经卷上的流苏缠在一起,绫带的两端分别系着"静"字与"动"字,被晚风吹得猎猎作响,最后在暮阳里同时化作"行"字。
孙悟空暮色越来越深,铜钟的轮廓渐渐被檀香雾笼罩,只有寺门的液带还在闪烁,带里的银鱼衔着经卷残页,往队伍的方向游来。悟空突然扛着金箍棒跳上钟楼的飞檐,棒身往西来峰的方向一指,棒身缠着的乐谱与钟鸣相和,在夜空里回荡:"俺老孙活了这许多年,总算明白最厉害的不是七十二变,是能把七十二变的神通化作古刹驻锡的定力;最珍贵的不是取到真经,是让真经的道理长在梵音里,化作钟,凝成路,让后来人在古刹里就把慈悲正气刻进了骨头里!"他火眼金睛扫过前方的寺路,突然大笑,"你们看那界石的刻痕,竟自己长出了混天绫的穗子,这才是江湖最好的寺路——不用刻在碑上,活在钟音里,引着你,护着你,比任何坦途都实在!"
八戒的酒葫芦突然空了,最后一滴酒落在液带里,化作颗最大的露珠,珠里浮出些过往的寺影:宝华山的挂单,黑木崖的秘寺,云栖寺的驻锡,最后都化作此刻寺路上的脚步声。沙僧的月牙铲在柏树下轻轻一点,铲头的沙粒凝成个小小的莲台,台上的香火与月光相和,在暮雾里弥漫成片暖光。敖丙与哪吒的混天绫突然往两端飘,一端融入沉沉的暮色,一端化作西来峰的星光,飘到中途,突然同时回头,在暮阳里拼出"同寺"二字。
唐僧披着僧袍走在寺路中央,经卷在臂弯里轻颤,像在应和着渐远的晚课声。云栖寺的古刹在暮色里渐渐缩成剪影,《笑傲江湖曲》的古刹版从身后传来,琴音里少了几分肃静,多了些悠远,最后与《心经》的吟诵融在一起,在寺路上织成张透明的网,网住的光点里,映着取经队伍与僧众的笑脸,渐渐分不清谁是离寺者,谁是敲钟人。
唐僧月上中天时,经卷的末页自动翻开,空白处浮出行字,是所有驻锡此寺的人共同的笔迹:"江湖古刹续行钟,佛侠同驻向西来",字迹刚显,就被月光映得发亮,像在说,所谓古刹,从来不是停留,而是征途的禅修,是佛与侠在梵音里更懂相携,冰与火的相触更懂相融,让这段西去的路,在钟鸣的起落里,愈发澄明,愈发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