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江湖古道续行辙
西风坳的暮阳裹着车辙,漫过蜿蜒的山道,在青石板铺就的古驿道织出细碎的金褐。唐僧站在坳口的老枫树下,经卷在臂弯里凝着夕露,末页的混天绫流苏缠着块带轮痕的车轴片,木上的纹路一半是碾磨一半是经咒,风里混着《笑傲江湖曲》的残韵与商队的吆喝,在山坳间撞出轧轧的响,惊得枝头的枯叶骤然飘落,叶尖竟与雷音寺的转经筒相和。
"师父你看这车轴。"悟空的声音从枫树枝桠间落下,他正用金箍棒拨弄着悬垂的货幡,棒尖挑起的幡角里浮出张脸,半是猴形半是活络,"是'古道轴'的老件,木缝里藏着令狐冲的剑护路势,木心里裹着方证大师的禅循辙意,刚才我用棒敲了敲,听见片里传出段路歌,既像敖丙的冰剑斩木又像哪吒的火枪燎轮,最奇的是木孔的绳痕,迎着夕照看竟与混天绫是同种路数——你闻这木味。"他突然跃到坳口石阶上,将车轴凑到唐僧鼻端,"有檀木的醇厚,还有经纸的陈香,混在一起,像极了当年咱们在两界山赶道,剑影与经声撞在车马店的气息。"
八戒蹲在枫树下的茶寮旁,酒葫芦往怀里一揣,竟腾起圈暖黄的光晕,光晕里浮出个修车的胖车匠,正给个拭剑的后生递烧饼,后生的剑穗上缠着段混天绫,胖车匠的饼渣落在石槽边,像极了高老庄车坊的麦麸痕。"是葫芦显的'古道影'。"他往光晕里丢了块酱驴肉,九齿钉耙突然在地上划出个圈,圈里的碎木自动聚成个小小的山道模型,模型的车辙上映着些零碎的景:有高老庄的牛车路,有流沙河的驮马道,还有思过崖的樵夫径,"那后生的剑意里有令狐冲的曲中直,胖车匠的神态里藏着我的实在,刚才我对着光晕喊'循辙',模型的车轮突然转动,轮痕的纹路凝成个'行'字,字的笔画里缠着半段混天绫——你看这轮痕。"轮痕落在枫叶上,立刻长出丛半红半黄的花,花瓣上的车影里,映着花果山的天马道与雷音寺的香客路,两影相叠竟像是同处古道的今昔。
沙僧的月牙铲斜靠在老枫的树身,铲头的沙粒正顺着夕露流动,在地面凝成张途路图谱,图上的西风坳古道被圈成个赭红的圆点,圆点往西行延伸出条光带,带旁的岔路都标着路况:"左岔多陡坡"、"右道绕山涧"、"中道通落星驿",最醒目的标记旁停着辆马车,车辕缠着段混天绫。他正用手指沿着光带划动,沙粒突然跃起,在空中拼出串字:"古道续辙,江湖入夜",字的笔画里嵌着些细小的龙鳞与灵珠火烬,被山风吹得微微颤动,最后化作路蝶,往中道的方向飘去。
"是道脉引的'循辙路'。"沙僧往光带尽头撒了把经卷的碎屑,碎屑突然化作银色的光点,顺着图谱往落星驿淌去,"那青年的徒弟托赶车的老丈捎来句话,说车篷的帆布上绣着《佛侠共道图》,佛执经赶路,侠仗剑护车,两人的脚下踩着同块踏板,板边缠着段混天绫,板底压着颗冰火珠——你看那路蝶。"路蝶突然在枫前聚成个"道"字,字的笔画渐渐漫延,与远处的驿道连成一片,道旁的界碑上刻着些零碎的符号:有金箍棒化作的车辕,有九齿钉耙变的车轮,还有月牙铲改的车铃,符号在夕照里发亮,显出"行"字的轮廓。
中道的坳心突然腾起道蓝红色的尘雾,敖丙的冰魄剑斜靠在马车的车辕旁,剑鞘上凝结的冰珠在夕照里化作细碎的星,映出中道的景象:缝补的车妇正将块绣着路标的帕子系在枫枝,帕角缠着段混天绫,山风卷着帕子往西行,帕上的冰纹在尘雾里融化,留下的水迹里浮出些奇怪的图案:有金箍棒化作的马鞭,有九齿钉耙变的车闸,还有月牙铲改的车凳,水迹在驿道上晒干,留下的印痕显出"道"字。"任大小姐托梦说,这些帕子是来认辙的。"他的龙角在夕照里泛着温润的蓝光,声音里带着些清朗,"帕上的混天绫是用东海冰丝和灵珠火绒织的,能跟着车辙转,刚才有片帕影落在我的剑上,说它看见哪吒在云里探道,道影里的光都化成了火,火里浮出些字,像经卷又像道谱,最末行是'古道续行辙'。"
话音未落,一道红光突然从车马店窜出,哪吒踩着风火轮在坳心转了个圈,火尖枪的枪尖拖着串火星,火星落在敖丙的冰魄剑上,竟燃起朵蓝红相间的焰,焰心的纹路既像龙鳞又像木纹,却比往日里炽烈许多。"小爷在车底的暗箱藏了坛'稳辙酒'!"他的混天绫突然飞出,缠住敖丙的手腕,两人的绫带在空中绞出个结,结上的冰火珠滴出两滴水,落在唐僧的经卷上,晕出"道途"二字,"是用道土的褐、车油的黑、还有你我绫带的线头酿的,刚才我用火尖枪往暗箱里捅,枪尖沾了点酒回来,酒液落在地上,竟显出条车辙路,路上的铁钉都化作小小的剑穗——你看那焰。"蓝红焰突然炸开,化作无数光点,在空中拼出幅古道图,图里浮出些熟悉的画面:令狐冲在道旁练剑,剑尖的轨迹劈开尘雾;任盈盈在车马店抚琴,琴弦的颤动伴着车轴声;方证大师在枫下诵经,经声凝成的光罩护着古道,最后都化作此刻取经队伍的身影,在西风坳古道并肩前行。
唐僧的经卷突然在臂弯里发亮,他翻开末页,混天绫缠着的车轴突然渗出些清冽的液滴,滴在空白处,立刻晕出幅画:从西风坳到落星驿的古道上,所有的坦途都被光点标出,光里的辙痕拓在同片道土,最深的痕里盛着车油,最浅的痕里浮着草籽,画的尽头是马车的轮廓,车旁站着个赶车的老丈,车绳上缠着段混天绫,与唐僧经卷上的流苏遥遥相系。
"是道心把歧途变成了通途。"唐僧合上经卷,车轴突然从流苏上脱落,落在坳口的青石板上,轴周围的碎木突然凝成串木珠,珠上的纹路都嵌着小小的佛印或剑痕,木珠往中道的方向飘去,所过之处,道上的辙痕都显出"西去"二字,八戒的酒葫芦突然发出嗡鸣,流出些琥珀色的酒,顺着木珠的轨迹往中道淌去,酒液流过的地方,都开出蓝红相间的花。
沙僧的月牙铲突然在树身旁颤动,铲头的沙粒涌出些银色的汁液,在地面凝成条蜿蜒的液带,带里的沙粒都化作游动的银鱼,每条鱼的嘴里都衔着片经卷残页,残页上的字被汁液泡得发胀,渐渐显出"行"字的轮廓。"是地脉引的'道行路'。"他用铲尖往液带的尽头指去,"那青年托老丈捎来句话,说道旁的石碑上刻了段新文,说'佛循辙而心愈定,侠护车而志愈坚,古道同辙,即是西天'——你看那鱼群。"银鱼突然加速,往中道的方向游去,鱼群掀起的银浪里,显出条被夕照照亮的古道,道旁的路牌上写着"落星驿"三字,牌绳缠着混天绫的影子。
"该赶道了。"悟空突然扛起金箍棒,往中道的方向走去,棒尖挑着的混天绫在夕照里划出蓝红两色的弧线,弧线扫过的地方,石子都自动退开;八戒的酒葫芦往腰间一塞,跟着木珠的方向迈腿,坳口的脚印里立刻冒出些暖黄的光晕,光晕在山雾里结成个小小的护道阵;沙僧的月牙铲拖着地面的液带,液带所过之处,古道都显出"道行"二字;敖丙的冰魄剑在前面开路,剑鞘的冰光与夕照相触,凝成串冰珠灯,珠里映着马车的轮廓;哪吒的火尖枪在半空画圈,枪影里的灵珠火与液带相融,化作只金红色的夜鹰,在古道前方引路,鹰爪抓着的混天绫,正与木珠连在一起。
坳口的老丈与同行的商客渐渐聚过来,站在夕照里拱手,有老丈往悟空手里塞了张道途图,说"坎坷处都标清了";有车妇递来些干粮,说"夜里好充饥";赶车的老丈从中道走来,将件御寒披风塞进唐僧手里,"这披风衬里缠着混天绫,能挡山风的寒",唐僧接过披风,衣襟突然映出些字:"某年夕照,西风坳前,见圣僧赶道,金箍棒为护路杖,混天绫作系车绳,知江湖有曲有直,心定即通。"襟带的流苏突然飞出段混天绫,与经卷上的流苏缠在一起,绫带的两端分别系着"曲"字与"直"字,被山风吹得猎猎作响,最后在夕照里同时化作"行"字。
暮色越来越浓,马车的轮廓渐渐被尘雾笼罩,只有坳口的液带还在闪烁,带里的银鱼衔着经卷残页,往队伍的方向游来。悟空突然扛着金箍棒跳上道旁的崖壁,棒身往落星驿的方向一指,棒身缠着的乐谱与车轴声相和,在夜空里回荡:"俺老孙活了这许多年,总算明白最厉害的不是七十二变,是能把七十二变的神通化作古道赶车的韧劲;最珍贵的不是取到真经,是让真经的道理长在辙痕里,化作路,凝成道,让后来人在古道上就把慈悲正气刻进了骨头里!"他火眼金睛扫过前方的古道,突然大笑,"你们看那路牌的刻痕,竟自己长出了混天绫的穗子,这才是江湖最好的道途——不用刻在碑上,活在车辙里,引着你,护着你,比任何坦途都实在!"
八戒的酒葫芦突然空了,最后一滴酒落在液带里,化作颗最大的露珠,珠里浮出些过往的道影:两界山的赶道,黑木崖的秘径,西风坳的循辙,最后都化作此刻古道上的脚步声。沙僧的月牙铲在枫树下轻轻一点,铲头的沙粒凝成个小小的莲台,台上的香火与月光相和,在山雾里弥漫成片暖光。敖丙与哪吒的混天绫突然往两端飘,一端融入沉沉的暮色,一端化作落星驿的灯火,飘到中途,突然同时回头,在夕照里拼出"同道"二字。
唐僧披着披风走在古道中央,经卷在臂弯里轻颤,像在应和着渐远的车铃声。西风坳的古道在尘雾里渐渐缩成剪影,《笑傲江湖曲》的古道版从身后传来,琴音里少了几分奔波,多了些笃定,最后与《心经》的吟诵融在一起,在古道上织成张透明的网,网住的光点里,映着取经队伍与商客的笑脸,渐渐分不清谁是赶路人,谁是引道者。
月上中天时,经卷的末页自动翻开,空白处浮出行字,是所有走过此道的人共同的笔迹:"江湖古道续行辙,佛侠同驱向落星",字迹刚显,就被月光映得发亮,像在说,所谓古道,从来不是旧途,而是新程的延续,是佛与侠在辙痕里更懂相携,冰与火的相触更懂相融,让这段西去的路,在车轮的滚动里,愈发笃实,愈发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