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江湖密林续行箭
启明崖的晨雾裹着松香,漫过盘虬的古木,在落叶铺就的林间道织出细碎的金绿。唐僧站在崖下的老松旁,经卷在臂弯里凝着朝露,末页的混天绫流苏缠着块带羽痕的箭杆片,木上的纹路一半是弓弦勒痕一半是经咒,风里混着《笑傲江湖曲》的残韵与猎夫的呼哨,在树梢间撞出啾啾的响,惊得枝上的晨鸟骤然飞起,翅尖竟与雷音寺的飞檐铃相和。
"师父你看这箭杆。"悟空的声音从松树枝桠间落下,他正用金箍棒拨弄着悬垂的藤蔓,棒尖挑起的藤萝缠绕处露出半张脸,半是猴形半是锐敏,"是'密林箭'的老件,木缝里藏着令狐冲的剑穿林势,木心里裹着方证大师的禅探幽意,刚才我用棒敲了敲,听见片里传出段林歌,既像敖丙的冰剑斩棘又像哪吒的火枪燎羽,最奇的是木孔的绳痕,迎着朝阳看竟与混天绫是同种路数——你闻这木味。"他突然跃到崖下石阶上,将箭杆凑到唐僧鼻端,"有柏油的清冽,还有经纸的陈香,混在一起,像极了当年咱们在碗子山穿林,剑影与经声撞在猎舍里的气息。"
八戒蹲在松树下的石泉旁,酒葫芦往怀里一揣,竟腾起圈暖黄的光晕,光晕里浮出个剥兽皮的胖猎夫,正给个拭剑的后生递烤獐子,后生的剑穗上缠着段混天绫,胖猎夫的骨渣落在苔藓里,像极了高老庄后山的野味痕。"是葫芦显的'密林影'。"他往光晕里丢了块熏肉,九齿钉耙突然在地上划出个圈,圈里的碎叶自动聚成个小小的森林模型,模型的猎径上映着些零碎的景:有高老庄的林场,有流沙河的芦苇荡,还有思过崖的密林,"那后生的剑意里有令狐冲的密中疏,胖猎夫的神态里藏着我的实在,刚才我对着光晕喊'穿林',模型的树影突然晃动,叶纹的纹路凝成个'行'字,字的笔画里缠着半段混天绫——你看这箭痕。"箭痕落在松针上,立刻长出丛半绿半褐的花,花瓣上的林影里,映着花果山的桃林与雷音寺的竹林,两影相叠竟像是同处密林的今昔。
沙僧的月牙铲斜靠在老松的树身,铲头的沙粒正顺着晨露流动,在地面凝成张林途图谱,图上的启明崖密林被圈成个苍绿的圆点,圆点往西行延伸出条光带,带旁的岔路都标着林况:"左岔多荆棘"、"右道绕瘴气"、"中道通云深坪",最醒目的标记旁插着支雕翎箭,箭尾缠着段混天绫。他正用手指沿着光带划动,沙粒突然跃起,在空中拼出串字:"密林续箭,江湖向午",字的笔画里嵌着些细小的龙鳞与灵珠火烬,被林风拂得微微颤动,最后化作林蝶,往中道的方向飘去。
"是林脉引的'穿林路'。"沙僧往光带尽头撒了把经卷的碎屑,碎屑突然化作银色的光点,顺着图谱往云深坪淌去,"那青年的徒弟托采药的老丈捎来句话,说箭杆的竹节上刻了段《佛侠共林图》,佛执经探路,侠仗剑开路,两人的脚下踩着同块磐石,石边缠着段混天绫,石底压着颗冰火珠——你看那林蝶。"林蝶突然在松前聚成个"林"字,字的笔画渐渐漫延,与远处的林间道连成一片,道旁的树干上刻着些零碎的符号:有金箍棒化作的砍刀,有九齿钉耙变的锄子,还有月牙铲改的药锄,符号在朝阳里发亮,显出"行"字的轮廓。
中道的密林深处突然腾起道蓝红色的瘴气,敖丙的冰魄剑斜靠在磐石旁,剑鞘上凝结的冰珠在朝阳里化作细碎的星,映出中道的景象:采药的村姑正将块绣着林路的帕子系在松枝,帕角缠着段混天绫,林风卷着帕子往西行,帕上的冰纹在瘴气里融化,留下的水迹里浮出些奇怪的图案:有金箍棒化作的藤蔓,有九齿钉耙变的树桩,还有月牙铲改的箭靶,水迹在落叶上晒干,留下的印痕显出"林"字。"任大小姐托梦说,这些帕子是来辨踪的。"他的龙角在朝阳里泛着温润的蓝光,声音里带着些清越,"帕上的混天绫是用东海冰丝和灵珠火绒织的,能跟着兽迹转,刚才有片帕影落在我的剑上,说它看见哪吒在云里探林,林影里的光都化成了火,火里浮出些字,像经卷又像林谱,最末行是'密林续行箭'。"
话音未落,一道红光突然从树洞窜出,哪吒踩着风火轮在林间空地上转了个圈,火尖枪的枪尖拖着串火星,火星落在敖丙的冰魄剑上,竟燃起朵蓝红相间的焰,焰心的纹路既像龙鳞又像木纹,却比往日里炽烈许多。"小爷在树洞里藏了坛'壮胆酒'!"他的混天绫突然飞出,缠住敖丙的手腕,两人的绫带在空中绞出个结,结上的冰火珠滴出两滴水,落在唐僧的经卷上,晕出"林途"二字,"是用林土的褐、松脂的黄、还有你我绫带的线头酿的,刚才我用火尖枪往树洞里捅,枪尖沾了点酒回来,酒液落在地上,竟显出条兽迹路,路上的箭羽都化作小小的剑穗——你看那焰。"蓝红焰突然炸开,化作无数光点,在空中拼出幅密林图,图里浮出些熟悉的画面:令狐冲在林间练剑,剑尖的轨迹劈开晨雾;任盈盈在猎舍抚琴,琴弦的颤动伴着鸟鸣;方证大师在松下诵经,经声凝成的光罩护着密林,最后都化作此刻取经队伍的身影,在启明崖密林并肩穿行。
唐僧的经卷突然在臂弯里发亮,他翻开末页,混天绫缠着的箭杆突然渗出些清冽的液滴,滴在空白处,立刻晕出幅画:从启明崖到云深坪的密林里,所有的通路都被光点标出,光里的脚印踏在同片林土,最深的足印里盛着腐叶,最浅的足印里浮着松针,画的尽头是雕翎箭的轮廓,箭旁站着个持弓的老丈,弓弦上缠着段混天绫,与唐僧经卷上的流苏遥遥相系。
"是林心把密途变成了通途。"唐僧合上经卷,箭杆突然从流苏上脱落,落在崖下的落叶堆上,杆周围的碎木突然凝成串木珠,珠上的纹路都嵌着小小的佛印或剑痕,木珠往中道的方向飘去,所过之处,林间道的兽迹都显出"西去"二字,八戒的酒葫芦突然发出嗡鸣,流出些琥珀色的酒,顺着木珠的轨迹往中道淌去,酒液流过的地方,都开出蓝红相间的花。
沙僧的月牙铲突然在树身旁颤动,铲头的沙粒涌出些银色的汁液,在地面凝成条蜿蜒的液带,带里的沙粒都化作游动的银鱼,每条鱼的嘴里都衔着片经卷残页,残页上的字被汁液泡得发胀,渐渐显出"行"字的轮廓。"是地脉引的'林行路'。"他用铲尖往液带的尽头指去,"那青年托老丈捎来句话,说磐石的背面刻了段新文,说'佛穿林而心愈静,侠开路而志愈坚,密林同箭,即是西天'——你看那鱼群。"银鱼突然加速,往中道的方向游去,鱼群掀起的银浪里,显出条被朝阳照亮的林间道,道旁的界石上写着"云深坪"三字,石缝缠着混天绫的影子。
"该穿林了。"悟空突然扛起金箍棒,往中道的方向走去,棒尖挑着的混天绫在朝阳里划出蓝红两色的弧线,弧线扫过的地方,荆棘都自动退开;八戒的酒葫芦往腰间一塞,跟着木珠的方向迈腿,崖下的脚印里立刻冒出些暖黄的光晕,光晕在晨雾里结成个小小的护林阵;沙僧的月牙铲拖着地面的液带,液带所过之处,林间道都显出"林行"二字;敖丙的冰魄剑在前面开路,剑鞘的冰光与朝阳相触,凝成串冰珠灯,珠里映着雕翎箭的轮廓;哪吒的火尖枪在半空画圈,枪影里的灵珠火与液带相融,化作只金红色的山雀,在林间道前方引路,雀爪抓着的混天绫,正与木珠连在一起。
崖下的老丈与送行的猎夫渐渐聚过来,站在朝阳里挥手,有老丈往悟空手里塞了张林路图,说"瘴气处都标清了";有村姑递来些野果,说"路上好解渴";持弓的老丈从中道走来,将件防刺短褂塞进唐僧手里,"这褂子衬里缠着混天绫,能挡荆棘的利",唐僧接过短褂,衣襟突然映出些字:"某年晨雾,启明崖前,见圣僧穿林,金箍棒为开路杖,混天绫作系箭绳,知江湖有密有疏,心静即通。"褂带的流苏突然飞出段混天绫,与经卷上的流苏缠在一起,绫带的两端分别系着"密"字与"疏"字,被林风吹得猎猎作响,最后在朝阳里同时化作"行"字。
日头越来越高,雕翎箭的轮廓渐渐被林雾笼罩,只有崖下的液带还在闪烁,带里的银鱼衔着经卷残页,往队伍的方向游来。悟空突然扛着金箍棒跳上道旁的巨石,棒身往云深坪的方向一指,棒身缠着的乐谱与鸟鸣相和,在林空里回荡:"俺老孙活了这许多年,总算明白最厉害的不是七十二变,是能把七十二变的神通化作密林穿行的澄明;最珍贵的不是取到真经,是让真经的道理长在箭痕里,化作箭,凝成路,让后来人在密林里就把慈悲正气刻进了骨头里!"他火眼金睛扫过前方的林间道,突然大笑,"你们看那界石的刻痕,竟自己长出了混天绫的穗子,这才是江湖最好的林路——不用刻在碑上,活在兽迹里,引着你,护着你,比任何坦途都实在!"
八戒的酒葫芦突然空了,最后一滴酒落在液带里,化作颗最大的露珠,珠里浮出些过往的林影:碗子山的穿林,黑木崖的秘林,启明崖的穿行,最后都化作此刻林间道上的脚步声。沙僧的月牙铲在松下轻轻一点,铲头的沙粒凝成个小小的莲台,台上的香火与日光相和,在晨雾里弥漫成片暖光。敖丙与哪吒的混天绫突然往两端飘,一端融入浓密的林雾,一端化作云深坪的炊烟,飘到中途,突然同时回头,在朝阳里拼出"同林"二字。
唐僧穿着短褂走在林间道中央,经卷在臂弯里轻颤,像在应和着渐远的猎夫哨声。启明崖的密林在晨雾里渐渐缩成剪影,《笑傲江湖曲》的密林版从身后传来,琴音里少了几分幽密,多了些疏朗,最后与《心经》的吟诵融在一起,在林间道上织成张透明的网,网住的光点里,映着取经队伍与猎夫的笑脸,渐渐分不清谁是穿林者,谁是引路人。
日过三竿时,经卷的末页自动翻开,空白处浮出行字,是所有穿过此林的人共同的笔迹:"江湖密林续行箭,佛侠同林向云深",字迹刚显,就被阳光映得发亮,像在说,所谓密林,从来不是困局,而是眼界的拓展,是佛与侠在幽密间更懂相携,冰与火的相触更懂相融,让这段西去的路,在箭影的指引里,愈发通达,愈发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