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江湖万佛续行灯

万佛窟的晨光裹着佛光,漫过林立的佛像,在青石板铺就的窟心织出细碎的金芒。唐僧站在窟前的老菩提树下,经卷在臂弯里凝着露华,末页的混天绫流苏缠着块带佛影的玉片,玉上的纹路一半是凿刻一半是经咒,风里混着《笑傲江湖曲》的残韵与礼佛者的诵经声,在佛龛间撞出嗡嗡的响,惊得供桌上的油灯骤然摇曳,灯芯竟与雷音寺的长明灯相和。

"师父你看这玉片。"悟空的声音从菩提树枝桠间落下,他正用金箍棒拨弄着悬垂的佛珠串,棒尖挑起的珠粒滚动处露出半张脸,半是猴形半是虔诚,"是'万佛灯'的老件,玉缝里藏着令狐冲的剑护佛势,玉心里裹着方证大师的禅照佛意,刚才我用棒敲了敲,听见片里传出段佛歌,既像敖丙的冰剑琢玉又像哪吒的火枪燎灯,最奇的是玉孔的绳痕,迎着晨光看竟与混天绫是同种路数——你闻这玉味。"他突然跃到窟门石阶上,将玉片凑到唐僧鼻端,"有香灰的温厚,还有经纸的陈香,混在一起,像极了当年咱们在雷音寺见佛,剑影与经声撞在大雄宝殿的气息。"
八戒蹲在菩提树下的香炉旁,酒葫芦往怀里一揣,竟腾起圈暖黄的光晕,光晕里浮出个添油的胖香客,正给个拭剑的后生递油灯,后生的剑穗上缠着段混天绫,胖香客的酥油滴在蒲团边,像极了高老庄佛堂的供案痕。"是葫芦显的'万佛影'。"他往光晕里丢了块油糕,九齿钉耙突然在地上划出个圈,圈里的碎玉自动聚成个小小的万佛窟模型,模型的佛座上映着些零碎的景:有高老庄的观音像,有流沙河的河神佛,还有思过崖的罗汉岩,"那后生的剑意里有令狐冲的躁中宁,胖香客的神态里藏着我的实在,刚才我对着光晕喊'入窟',模型的佛灯突然明暗,灯影的纹路凝成个'行'字,字的笔画里缠着半段混天绫——你看这灯痕。"灯痕落在菩提叶上,立刻长出丛半绿半金的花,花瓣上的佛影里,映着花果山的水帘洞石佛与雷音寺的诸佛殿,两影相叠竟像是同处万佛窟的今昔。
沙僧的月牙铲斜靠在老菩提的树身,铲头的沙粒正顺着露华流动,在地面凝成张窟途图谱,图上的万佛窟被圈成个金红的圆点,圆点往西行延伸出条光带,带旁的佛龛都标着窟况:"左龛多壁画"、"右窟藏经卷"、"中道通涅槃台",最醒目的标记旁燃着盏长明灯,灯绳缠着段混天绫。他正用手指沿着光带划动,沙粒突然跃起,在空中拼出串字:"万佛续灯,江湖向午",字的笔画里嵌着些细小的龙鳞与灵珠火烬,被窟风拂得微微颤动,最后化作窟蝶,往中道的方向飘去。
"是窟脉引的'礼佛路'。"沙僧往光带尽头撒了把经卷的碎屑,碎屑突然化作银色的光点,顺着图谱往涅槃台淌去,"那青年的徒弟托守窟的老僧捎来句话,说窟门的照壁上刻了段《佛侠共礼图》,佛执灯礼佛,侠仗剑护灯,两人的脚下踩着同块莲花石,石边缠着段混天绫,石底压着颗冰火珠——你看那窟蝶。"窟蝶突然在菩提前聚成个"佛"字,字的笔画渐渐漫延,与远处的佛像连成一片,道旁的石柱上刻着些零碎的符号:有金箍棒化作的灯杖,有九齿钉耙变的香案,还有月牙铲改的烛台,符号在晨光里发亮,显出"行"字的轮廓。
中道的窟心突然腾起道蓝红色的佛光,敖丙的冰魄剑斜靠在第一尊立佛旁,剑鞘上凝结的冰珠在晨光里化作细碎的星,映出中道的景象:点烛的小童正将块绣着佛路的帕子系在菩提枝,帕角缠着段混天绫,窟风卷着帕子往西行,帕上的冰纹在佛光里融化,留下的水迹里浮出些奇怪的图案:有金箍棒化作的佛幢,有九齿钉耙变的供桌,还有月牙铲改的经架,水迹在窟道上晒干,留下的印痕显出"佛"字。"任大小姐托梦说,这些帕子是来引灯的。"他的龙角在晨光里泛着温润的蓝光,声音里带着些庄严,"帕上的混天绫是用东海冰丝和灵珠火绒织的,能跟着佛光转,刚才有片帕影落在我的剑上,说它看见哪吒在云里探窟,佛影里的光都化成了火,火里浮出些字,像经卷又像灯谱,最末行是'万佛续行灯'。"
话音未落,一道红光突然从涅槃台窜出,哪吒踩着风火轮在窟前空地上转了个圈,火尖枪的枪尖拖着串火星,火星落在敖丙的冰魄剑上,竟燃起朵蓝红相间的焰,焰心的纹路既像龙鳞又像玉纹,却比往日里炽烈许多。"小爷在佛座的暗格藏了坛'明心酒'!"他的混天绫突然飞出,缠住敖丙的手腕,两人的绫带在空中绞出个结,结上的冰火珠滴出两滴水,落在唐僧的经卷上,晕出"窟途"二字,"是用窟土的褐、酥油的黄、还有你我绫带的线头酿的,刚才我用火尖枪往暗格里捅,枪尖沾了点酒回来,酒液落在地上,竟显出条灯影路,路上的蒲团都化作小小的剑穗——你看那焰。"蓝红焰突然炸开,化作无数光点,在空中拼出幅万佛窟图,图里浮出些熟悉的画面:令狐冲在窟外练剑,剑尖的轨迹劈开晨雾;任盈盈在涅槃台抚琴,琴弦的颤动伴着诵经;方证大师在菩提下打坐,经声凝成的光罩护着万佛窟,最后都化作此刻取经队伍的身影,在万佛窟前并肩待入。
唐僧的经卷突然在臂弯里发亮,他翻开末页,混天绫缠着的玉片突然渗出些清冽的液滴,滴在空白处,立刻晕出幅画:从万佛窟到涅槃台的窟道间,所有的通路都被光点标出,光里的脚印踏在同块佛土,最深的足印里盛着玉屑,最浅的足印里浮着香灰,画的尽头是长明灯的轮廓,灯旁站着个添油的老僧,灯绳上缠着段混天绫,与唐僧经卷上的流苏遥遥相系。
"是佛心把远途变成了通途。"唐僧合上经卷,玉片突然从流苏上脱落,落在窟门的石板上,片周围的碎玉突然凝成串玉珠,珠上的纹路都嵌着小小的佛印或剑痕,玉珠往中道的方向飘去,所过之处,窟道的砖缝都显出"西去"二字,八戒的酒葫芦突然发出嗡鸣,流出些琥珀色的酒,顺着玉珠的轨迹往中道淌去,酒液流过的地方,都开出蓝红相间的花。
沙僧的月牙铲突然在树身旁颤动,铲头的沙粒涌出些银色的汁液,在地面凝成条蜿蜒的液带,带里的沙粒都化作游动的银鱼,每条鱼的嘴里都衔着片经卷残页,残页上的字被汁液泡得发胀,渐渐显出"行"字的轮廓。"是地脉引的'佛行路'。"他用铲尖往液带的尽头指去,"那青年托老僧捎来句话,说莲花石的背面刻了段新文,说'佛执灯而心愈明,侠护佛而志愈坚,万佛同灯,即是西天'——你看那鱼群。"银鱼突然加速,往中道的方向游去,鱼群掀起的银浪里,显出条被晨光照亮的窟路,道旁的石碣上写着"涅槃台"三字,碣缝缠着混天绫的影子。
"该入窟了。"悟空突然扛起金箍棒,往中道的方向走去,棒尖挑着的混天绫在晨光里划出蓝红两色的弧线,弧线扫过的地方,断佛都自动归位;八戒的酒葫芦往腰间一塞,跟着玉珠的方向迈腿,窟门的脚印里立刻冒出些暖黄的光晕,光晕在佛光里结成个小小的护佛阵;沙僧的月牙铲拖着地面的液带,液带所过之处,万佛窟都显出"佛行"二字;敖丙的冰魄剑在前面开路,剑鞘的冰光与晨光相触,凝成串冰珠灯,珠里映着长明灯的轮廓;哪吒的火尖枪在半空画圈,枪影里的灵珠火与液带相融,化作只金红色的金翅鸟,在窟路前方引路,鸟爪抓着的混天绫,正与玉珠连在一起。
窟前的老僧与送行的礼佛者渐渐聚过来,站在晨光里合十,有老僧往悟空手里塞了张佛路图,说"岔龛处都标清了";有小童递来些灯芯,说"路上好续灯";添油的老僧从中道走来,将件防尘袈裟塞进唐僧手里,"这袈裟里衬着混天绫,能挡香灰的落",唐僧接过袈裟,衣襟突然映出些字:"某年晨光,万佛窟前,见圣僧入窟,金箍棒为护灯杖,混天绫作系佛绳,知江湖有迷有悟,心明即通。"袈裟的流苏突然飞出段混天绫,与经卷上的流苏缠在一起,绫带的两端分别系着"迷"字与"悟"字,被窟风吹得猎猎作响,最后在晨光里同时化作"行"字。
日头越来越高,长明灯的轮廓渐渐被佛光笼罩,只有窟前的液带还在闪烁,带里的银鱼衔着经卷残页,往队伍的方向游来。悟空突然扛着金箍棒跳上一尊卧佛的肩头,棒身往涅槃台的方向一指,棒身缠着的乐谱与诵经声相和,在窟空里回荡:"俺老孙活了这许多年,总算明白最厉害的不是七十二变,是能把七十二变的神通化作万佛礼灯的澄明;最珍贵的不是取到真经,是让真经的道理长在佛光里,化作灯,凝成路,让后来人在万佛窟就把慈悲正气刻进了骨头里!"他火眼金睛扫过前方的窟路,突然大笑,"你们看那石碣的刻痕,竟自己长出了混天绫的穗子,这才是江湖最好的佛路——不用刻在碑上,活在灯芯里,引着你,护着你,比任何坦途都实在!"
八戒的酒葫芦突然空了,最后一滴酒落在液带里,化作颗最大的灯珠,珠里浮出些过往的佛影:雷音寺的见佛,黑木崖的隐佛,万佛窟的礼佛,最后都化作此刻窟路上的脚步声。沙僧的月牙铲在菩提树下轻轻一点,铲头的沙粒凝成个小小的莲台,台上的香火与晨光相和,在佛光里弥漫成片暖光。敖丙与哪吒的混天绫突然往两端飘,一端融入蒸腾的佛光,一端化作涅槃台的金光,飘到中途,突然同时回头,在晨光里拼出"同佛"二字。
唐僧披着袈裟走在窟路中央,经卷在臂弯里轻颤,像在应和着渐远的诵经声。万佛窟的佛像在晨光里渐渐缩成剪影,《笑傲江湖曲》的万佛版从身后传来,琴音里少了几分激昂,多了些庄严,最后与《心经》的吟诵融在一起,在窟道上织成张透明的网,网住的光点里,映着取经队伍与礼佛者的笑脸,渐渐分不清谁是求道者,谁是证悟人。
日过三竿时,经卷的末页自动翻开,空白处浮出行字,是所有礼过此窟的人共同的笔迹:"江湖万佛续行灯,佛侠同明向涅槃",字迹刚显,就被晨光映得发亮,像在说,所谓万佛,从来不是冰冷的石像,而是温暖的灯盏,是佛与侠在佛光里更懂相携,冰与火的相触更懂相融,让这段西去的路,在灯火的指引里,愈发澄明,愈发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