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江湖涅槃续行火

第230章：江湖涅槃续行火

涅槃台的午阳裹着金焰，漫过断裂的莲座，在青石板铺就的台坪上织出细碎的赤红。唐僧站在台前的老柏树下，经卷在臂弯里凝着炽光，末页的混天绫流苏缠着块带火痕的玉璋，璋上的纹路一半是焰吻一半是经咒，风里混着《笑傲江湖曲》的残韵与悟道者的长吟，在断壁间撞出轰轰的响，惊得台角的铁鼎骤然震颤，鼎鸣竟与雷音寺的劫火钟相和。

"师父你看这玉璋。"悟空的声音从柏树枝桠间落下，他正用金箍棒拨弄着悬垂的火幡，棒尖挑起的幡角翻卷处露出半张脸，半是猴形半是灼烈，"是'涅槃火'的老件，玉缝里藏着令狐冲的剑破妄势，玉心里裹着方证大师的禅悟真意，刚才我用棒敲了敲，听见璋里传出段台歌，既像敖丙的冰剑熔玉又像哪吒的火枪燎焰，最奇的是玉孔的绳痕，迎着日头看竟与混天绫是同种路数——你闻这玉味。"他突然跃到台边第一级石阶，将玉璋凑到唐僧鼻端，"有焰灰的焦涩，还有经纸的陈香，混在一起，像极了当年咱们在八卦炉渡劫，剑影与经声撞在丹炉里的气息。"

八戒蹲在柏树下的火盆旁，酒葫芦往怀里一揣，竟腾起圈暖黄的光晕，光晕里浮出个添柴的胖居士，正给个拭剑的后生递水囊，后生的剑穗上缠着段混天绫，胖居士的火星溅在石缝边，像极了高老庄灶膛的燎痕。"是葫芦显的'涅槃影'。"他往光晕里丢了块麦饼，九齿钉耙突然在地上划出个圈，圈里的碎玉自动聚成个小小的涅槃台模型，模型的断壁上映着些零碎的景：有高老庄的灶台，有流沙河的水焰洞，还有思过崖的焚剑台，"那后生的剑意里有令狐冲的灭中生，胖居士的神态里藏着我的实在，刚才我对着光晕喊'登台'，模型的火焰突然起落，焰纹的纹路凝成个'行'字，字的笔画里缠着半段混天绫——你看这火痕。"火痕落在柏叶上，立刻长出丛半青半红的花，花瓣上的台影里，映着花果山的炼丹炉残基与雷音寺的劫火台，两影相叠竟像是同处涅槃的今昔。

沙僧的月牙铲斜靠在老柏的树身，铲头的沙粒正顺着炽光流动，在地面凝成张台途图谱，图上的涅槃台被圈成个赤红的圆点，圆点往西行延伸出条光带，带旁的断窟都标着火势："左窟多焰纹"、"右台藏火脉"、"中道通往生崖"，最醒目的标记旁燃着堆篝火，火绳缠着段混天绫。他正用手指沿着光带划动，沙粒突然跃起，在空中拼出串字："涅槃续火，江湖向暮"，字的笔画里嵌着些细小的龙鳞与灵珠火烬，被台风吹得微微颤动，最后化作火蝶，往中道的方向飘去。

"是台脉引的'登台面'。"沙僧往光带尽头撒了把经卷的碎屑，碎屑突然化作银色的光点，顺着图谱往往生崖淌去，"那青年的徒弟托守台的老道人捎来句话，说台壁的焦痕上刻了段《佛侠共台图》，佛执经面火，侠仗剑护焰，两人的脚下踩着同块焰纹石，石边缠着段混天绫，石底压着颗冰火珠——你看那火蝶。"火蝶突然在柏前聚成个"台"字，字的笔画渐渐漫延，与远处的断壁连成一片，道旁的岩柱上刻着些零碎的符号：有金箍棒化作的火箸，有九齿钉耙变的柴叉，还有月牙铲改的火钩，符号在日头里发亮，显出"行"字的轮廓。

中道的台心突然腾起道蓝红色的焰雾，敖丙的冰魄剑斜靠在最大的断莲座旁，剑鞘上凝结的冰珠在炽阳里化作细碎的星，映出中道的景象：观火的小童正将块绣着台路的帕子系在柏枝，帕角缠着段混天绫，台风吹着帕子往西行，帕上的冰纹在焰雾里融化，留下的水迹里浮出些奇怪的图案：有金箍棒化作的焰杖，有九齿钉耙变的火盆，还有月牙铲改的焰架，水迹在台坪上晒干，留下的印痕显出"台"字。"任大小姐托梦说，这些帕子是来引焰的。"他的龙角在炽阳里泛着温润的蓝光，声音里带着些灼烫，"帕上的混天绫是用东海冰丝和灵珠火绒织的，能跟着焰势走，刚才有片帕影落在我的剑上，说它看见哪吒在云里探台，台影里的光都化成了火，火里浮出些字，像经卷又像火谱，最末行是'涅槃续行火'。"

话音未落，一道红光突然从往生崖窜出，哪吒踩着风火轮在台边空地上转了个圈，火尖枪的枪尖拖着串火星，火星落在敖丙的冰魄剑上，竟燃起朵蓝红相间的焰，焰心的纹路既像龙鳞又像玉纹，却比往日里炽烈许多。"小爷在断莲座的暗格藏了坛'破妄酒'！"他的混天绫突然飞出，缠住敖丙的手腕，两人的绫带在空中绞出个结，结上的冰火珠滴出两滴水，落在唐僧的经卷上，晕出"台途"二字，"是用台土的褐、焰硝的红、还有你我绫带的线头酿的，刚才我用火尖枪往暗格里捅，枪尖沾了点酒回来，酒液落在地上，竟显出条火痕路，路上的火石都化作小小的剑穗——你看那焰。"蓝红焰突然炸开，化作无数光点，在空中拼出幅涅槃台图，图里浮出些熟悉的画面：令狐冲在台外练剑，剑尖的轨迹劈开热浪；任盈盈在往生崖抚琴，琴弦的颤动伴着长吟；方证大师在柏下打坐，经声凝成的光罩护着涅槃台，最后都化作此刻取经队伍的身影，在涅槃台前并肩待登。

唐僧的经卷突然在臂弯里发亮，他翻开末页，混天绫缠着的玉璋突然渗出些清冽的液滴，滴在空白处，立刻晕出幅画：从涅槃台到往生崖的台路上，所有的通路都被光点标出，光里的脚印踏在同块焰土，最深的足印里盛着玉屑，最浅的足印里浮着焰灰，画的尽头是篝火的轮廓，火旁站着个执杖的老道人，火绳上缠着段混天绫，与唐僧经卷上的流苏遥遥相系。

"是台心把劫途变成了通途。"唐僧合上经卷，玉璋突然从流苏上脱落，落在台边的石板上，璋周围的碎玉突然凝成串玉珠，珠上的纹路都嵌着小小的佛印或剑痕，玉珠往中道的方向飘去，所过之处，台路的石缝都显出"西去"二字，八戒的酒葫芦突然发出嗡鸣，流出些琥珀色的酒，顺着玉珠的轨迹往中道淌去，酒液流过的地方，都开出蓝红相间的花。

沙僧的月牙铲突然在树身旁颤动，铲头的沙粒涌出些银色的汁液，在地面凝成条蜿蜒的液带，带里的沙粒都化作游动的银鱼，每条鱼的嘴里都衔着片经卷残页，残页上的字被汁液泡得发胀，渐渐显出"行"字的轮廓。"是地脉引的'台行路'。"他用铲尖往液带的尽头指去，"那青年托老道人捎来句话，说焰纹石的背面刻了段新文，说'佛面火而心愈炽，侠护焰而志愈烈，涅槃同火，即是西天'——你看那鱼群。"银鱼突然加速，往中道的方向游去，鱼群掀起的银浪里，显出条被日头照亮的台路，道旁的界碑上写着"往生崖"三字，碑缝缠着混天绫的影子。

"该登台了。"悟空突然扛起金箍棒，往中道的方向走去，棒尖挑着的混天绫在日头里划出蓝红两色的弧线，弧线扫过的地方，余焰都自动归位；八戒的酒葫芦往腰间一塞，跟着玉珠的方向迈腿，台边的脚印里立刻冒出些暖黄的光晕，光晕在热浪里结成个小小的护台阵；沙僧的月牙铲拖着地面的液带，液带所过之处，涅槃台都显出"台行"二字；敖丙的冰魄剑在前面开路，剑鞘的冰光与日头相触，凝成串冰珠灯，珠里映着篝火的轮廓；哪吒的火尖枪在半空画圈，枪影里的灵珠火与液带相融，化作只金红色的火凰，在台路前方引路，凰爪抓着的混天绫，正与玉珠连在一起。

台前的老道人与送行的悟道者渐渐聚过来，站在日头里拱手，有老道人往悟空手里塞了张火路图，说"易燃处都标清了"；有童子递来些水袋，说"路上好熄灼"；执杖的老道人从中道走来，将件防火法衣塞进唐僧手里，"这法衣里衬着混天绫，能挡烈焰的侵"，唐僧接过法衣，衣襟突然映出些字："某年午阳，涅槃台前，见圣僧登台，金箍棒为护火杖，混天绫作系焰绳，知江湖有灭有生，心炽即通。"法衣的流苏突然飞出段混天绫，与经卷上的流苏缠在一起，绫带的两端分别系着"灭"字与"生"字，被台风吹得猎猎作响，最后在日头里同时化作"行"字。

日头越来越烈，篝火的轮廓渐渐被焰雾笼罩，只有台前的液带还在闪烁，带里的银鱼衔着经卷残页，往队伍的方向游来。悟空突然扛着金箍棒跳上断莲座的顶端，棒身往往生崖的方向一指，棒身缠着的乐谱与长吟声相和，在台空里回荡："俺老孙活了这许多年，总算明白最厉害的不是七十二变，是能把七十二变的神通化作涅槃历火的勇毅；最珍贵的不是取到真经，是让真经的道理长在焰心台，化作火，凝成路，让后来人在涅槃台就把慈悲正气刻进了骨头里！"他火眼金睛扫过前方的台路，突然大笑，"你们看那界碑的刻痕，竟自己长出了混天绫的穗子，这才是江湖最好的火路——不用刻在碑上，活在焰纹里，引着你，护着你，比任何坦途都实在！"

八戒的酒葫芦突然空了，最后一滴酒落在液带里，化作颗最大的焰珠，珠里浮出些过往的火影：八卦炉的渡劫，黑木崖的焚旗，涅槃台的续火，最后都化作此刻台路上的脚步声。沙僧的月牙铲在柏树下轻轻一点，铲头的沙粒凝成个小小的莲台，台上的香火与日头相和，在热浪里弥漫成片暖光。敖丙与哪吒的混天绫突然往两端飘，一端融入翻腾的焰雾，一端化作往生崖的霞光，飘到中途，突然同时回头，在日头里拼出"同火"二字。

唐僧披着法衣走在台路中央，经卷在臂弯里轻颤，像在应和着渐远的长吟声。涅槃台的断壁在午阳里渐渐缩成剪影，《笑傲江湖曲》的涅槃版从身后传来，琴音里少了几分哀婉，多了些壮烈，最后与《心经》的吟诵融在一起，在台坪上织成张透明的网，网住的光点里，映着取经队伍与悟道者的笑脸，渐渐分不清谁是历劫者，谁是证道火。

日过中天时，经卷的末页自动翻开，空白处浮出行字，是所有登过此台的人共同的笔迹："江湖涅槃续行火，佛侠同历向生崖"，字迹刚显，就被日头映得发亮，像在说，所谓涅槃，从来不是终结的灰烬，而是重生的火种，是佛与侠在烈焰里更懂相携，冰与火的相触更懂相融，让这段西去的路，在炽焰的淬炼里，愈发勇毅，愈发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