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江湖风坡续行尘
晓风坡的扬尘裹着松香,漫过起伏的坡梁,在青石板铺就的坡径织出细碎的金褐。唐僧站在坡前的老松下,经卷在臂弯里凝着尘露,末页的混天绫流苏缠着块带尘痕的铁牌,牌上的纹路一半是尘磨一半是经咒,风里混着《笑傲江湖曲》的残韵与赶路人的鞭声,在石碾间撞出碌碌的响,惊得松梢的灰雀骤然扑腾,翅尖竟与雷音寺的铜铃相和。
"师父你看这铁牌。"悟空的声音从松树枝桠间落下,他正用金箍棒拨弄着悬垂的风幡,棒尖挑起的幡角抖落处露出半张脸,半是猴形半是沉凝,"是'风坡尘'的老件,牌缝里藏着令狐冲的剑扫尘势,牌心里裹着方证大师的禅纳尘意,刚才我用棒敲了敲,听见牌里传出段坡歌,既像敖丙的冰剑凿铁又像哪吒的火枪燎尘,最奇的是牌孔的绳痕,迎着扬尘看竟与混天绫是同种路数——你闻这牌味。"他突然跃到坡底第一块踏尘石,将铁牌凑到唐僧鼻端,"有铁腥的沉烈,还有经纸的陈香,混在一起,像极了当年咱们在黄风岭涉坡,剑影与经声撞在尘坡的气息。"
八戒蹲在松下的货摊旁,酒葫芦往怀里一揣,竟腾起圈暖黄的光晕,光晕里浮出个补锅的胖铁匠,正给个拭剑的后生递胡饼,后生的剑穗上缠着段混天绫,胖铁匠的铁钳落在风箱边,像极了高老庄铁铺的铁痕。"是葫芦显的'风坡影'。"他往光晕里丢了块芝麻糖,九齿钉耙突然在地上划出个圈,圈里的碎铁自动聚成个小小的晓风坡模型,模型的坡径上映着些零碎的景:有高老庄的扬尘坪,有流沙河的落尘滩,还有思过崖的迎风岩,"那后生的剑意里有令狐冲的尘中锐,胖铁匠的神态里藏着我的实在,刚才我对着光晕喊'登坡',模型的风灯突然明灭,灯纹的纹路凝成个'行'字,字的笔画里缠着半段混天绫——你看这尘痕。"尘痕落在松针上,立刻长出丛半褐半绿的花,花瓣上的坡影里,映着花果山的扫尘峰与雷音寺的纳尘壁,两影相叠竟像是同处风坡的今昔。
沙僧的月牙铲斜靠在老松的树身,铲头的沙粒正顺着尘露流动,在地面凝成张坡途图谱,图上的晓风坡被圈成个金褐的圆点,圆点往西行延伸出条光带,带旁的岔坡都标着尘况:"左坡多旋尘"、"右坡藏沙窝"、"中道通连云栈",最醒目的标记旁立着座风伯祠,祠绳缠着段混天绫。他正用手指沿着光带划动,沙粒突然跃起,在空中拼出串字:"风坡续尘,江湖向午",字的笔画里嵌着些细小的龙鳞与灵珠火烬,被坡风吹得微微颤动,最后化作坡蝶,往中道的方向飘去。
"是坡脉引的'扫尘路'。"沙僧往光带尽头撒了把经卷的碎屑,碎屑突然化作银色的光点,顺着图谱往连云栈淌去,"那青年的徒弟托守坡的老驿卒捎来句话,说尘纹石的背面刻了段《佛侠共坡图》,佛执经扫尘,侠仗剑护尘,两人的脚下踩着同块尘纹石,石边缠着段混天绫,石底压着颗冰火珠——你看那坡蝶。"坡蝶突然在松下聚成个"坡"字,字的笔画渐渐漫延,与远处的坡梁连成一片,道旁的岩壁上刻着些零碎的符号:有金箍棒化作的扫尘杖,有九齿钉耙变的拨尘耙,还有月牙铲改的纳尘铲,符号在扬尘里发亮,显出"行"字的轮廓。
中道的坡心突然腾起道蓝红色的尘雾,敖丙的冰魄剑斜靠在第一块尘纹石旁,剑鞘上凝结的冰珠在扬尘里化作细碎的星,映出中道的景象:修桥的小童正将块绣着坡路的帕子系在松枝,帕角缠着段混天绫,坡风卷着帕子往西行,帕上的冰纹在尘雾里融化,留下的水迹里浮出些奇怪的图案:有金箍棒化作的尘幢,有九齿钉耙变的碾尘架,还有月牙铲改的滤尘斗,水迹在坡径上晒干,留下的印痕显出"坡"字。"任大小姐托梦说,这些帕子是来引尘的。"他的龙角在扬尘里泛着温润的蓝光,声音里带着些沉远,"帕上的混天绫是用东海冰丝和灵珠火绒织的,能跟着尘流转,刚才有片帕影落在我的剑上,说它看见哪吒在云里探坡,坡影里的光都化成了火,火里浮出些字,像经卷又像尘谱,最末行是'风坡续行尘'。"
话音未落,一道红光突然从连云栈窜出,哪吒踩着风火轮在坡底空地上转了个圈,火尖枪的枪尖拖着串火星,火星落在敖丙的冰魄剑上,竟燃起朵蓝红相间的焰,焰心的纹路既像龙鳞又像尘纹,却比往日里炽烈许多。"小爷在尘纹石的暗窑藏了坛'扫尘酒'!"他的混天绫突然飞出,缠住敖丙的手腕,两人的绫带在空中绞出个结,结上的冰火珠滴出两滴水,落在唐僧的经卷上,晕出"坡途"二字,"是用坡土的褐、尘砂的黄、还有你我绫带的线头酿的,刚才我用火尖枪往暗窑里捅,枪尖沾了点酒回来,酒液落在地上,竟显出条尘痕路,路上的风灯都化作小小的剑穗——你看那焰。"蓝红焰突然炸开,化作无数光点,在空中拼出幅晓风坡图,图里浮出些熟悉的画面:令狐冲在坡外练剑,剑尖的轨迹劈开旋尘;任盈盈在连云栈抚琴,琴弦的颤动伴着鞭声;方证大师在松下打坐,经声凝成的光罩护着晓风坡,最后都化作此刻取经队伍的身影,在风坡前并肩待行。
唐僧的经卷突然在臂弯里发亮,他翻开末页,混天绫缠着的铁牌突然渗出些清冽的液滴,滴在空白处,立刻晕出幅画:从晓风坡到连云栈的坡径间,所有的通路都被光点标出,光里的脚印踏在同块坡土,最深的足印里盛着牌屑,最浅的足印里浮着尘砂,画的尽头是风伯祠的轮廓,祠旁站着个修桥的老驿卒,祠绳上缠着段混天绫,与唐僧经卷上的流苏遥遥相系。
"是坡心把尘途变成了通途。"唐僧合上经卷,铁牌突然从流苏上脱落,落在坡底的石板上,牌周围的碎铁突然凝成串铁珠,珠上的纹路都嵌着小小的佛印或剑痕,铁珠往中道的方向飘去,所过之处,坡径的石缝都显出"西去"二字,八戒的酒葫芦突然发出嗡鸣,流出些琥珀色的酒,顺着铁珠的轨迹往中道淌去,酒液流过的地方,都开出蓝红相间的花。
沙僧的月牙铲突然在树身旁颤动,铲头的沙粒涌出些银色的汁液,在地面凝成条蜿蜒的液带,带里的沙粒都化作游动的银鱼,每条鱼的嘴里都衔着片经卷残页,残页上的字被汁液泡得发胀,渐渐显出"行"字的轮廓。"是地脉引的'尘行路'。"他用铲尖往液带的尽头指去,"那青年托老驿卒捎来句话,说尘纹石的背面刻了段新文,说'佛扫尘而心愈净,侠护尘而志愈定,风坡同尘,即是西天'——你看那鱼群。"银鱼突然加速,往中道的方向游去,鱼群掀起的银浪里,显出条被扬尘照亮的坡路,道旁的界碑上写着"连云栈"三字,碑缝缠着混天绫的影子。
"该扫尘了。"悟空突然扛起金箍棒,往中道的方向走去,棒尖挑着的混天绫在扬尘里划出蓝红两色的弧线,弧线扫过的地方,旋尘都自动落定;八戒的酒葫芦往腰间一塞,跟着铁珠的方向迈腿,坡底的脚印里立刻冒出些暖黄的光晕,光晕在尘雾里结成个小小的护坡阵;沙僧的月牙铲拖着地面的液带,液带所过之处,晓风坡都显出"尘行"二字;敖丙的冰魄剑在前面开路,剑鞘的冰光与扬尘相触,凝成串冰珠灯,珠里映着风伯祠的轮廓;哪吒的火尖枪在半空画圈,枪影里的灵珠火与液带相融,化作只金红色的鹧鸪,在坡路前方引路,鹧鸪爪抓着的混天绫,正与铁珠连在一起。
坡底的老驿卒与送行的赶路人渐渐聚过来,站在扬尘里拱手,有老驿卒往悟空手里塞张尘路图,说"沙窝处都标清了";有驿童递来些防尘帕,说"尘大好遮面";修桥的老驿卒从中道走来,将件防沙尘的披风塞进唐僧手里,"这披风里衬着混天绫,能挡坡尘的灌",唐僧接过披风,衣襟突然映出些字:"某年扬尘,晓风坡底,见圣僧扫尘,金箍棒为扫尘杖,混天绫作系祠绳,知江湖有尘有净,心净即通。"披风的流苏突然飞出段混天绫,与经卷上的流苏缠在一起,绫带的两端分别系着"尘"字与"净"字,被坡风吹得猎猎作响,最后在扬尘里同时化作"行"字。
日头越来越烈,风伯祠的轮廓渐渐被尘雾笼罩,只有坡底的液带还在闪烁,带里的银鱼衔着经卷残页,往队伍的方向游来。悟空突然扛起金箍棒跳上块临坡的碾盘,棒身往连云栈的方向一指,棒身缠着的乐谱与鞭声相和,在坡空里回荡:"俺老孙活了这许多年,总算明白最厉害的不是七十二变,是能把七十二变的神通化作风坡扫尘的磊落;最珍贵的不是取到真经,是让真经的道理长在扬尘里,化作尘,凝成路,让后来人在晓风坡就把慈悲正气刻进了骨头里!"他火眼金睛扫过前方的坡路,突然大笑,"你们看那界碑的刻痕,竟自己长出了混天绫的穗子,这才是江湖最好的尘路——不用刻在碑上,活在尘土里,载着你,护着你,比任何坦途都实在!"
八戒的酒葫芦突然空了,最后一滴酒落在液带里,化作颗最大的尘珠,珠里浮出些过往的坡影:黄风岭的涉坡,黑木崖的扫尘,晓风坡的续尘,最后都化作此刻坡路上的脚步声。沙僧的月牙铲在松下轻轻一点,铲头的沙粒凝成个小小的莲台,台上的香火与扬尘相和,在尘雾里弥漫成片暖光。敖丙与哪吒的混天绫突然往两端飘,一端融入渐浓的尘雾,一端化作连云栈的炊烟,飘到中途,突然同时回头,在扬尘里拼出"同尘"二字。
唐僧披着披风走在坡路中央,经卷在臂弯里轻颤,像在应和着渐远的鞭声。晓风坡的坡梁在扬尘里渐渐舒展,《笑傲江湖曲》的风坡版从身后传来,琴音里少了几分燥烈,多了些沉厚,最后与《心经》的吟诵融在一起,在坡径上织成张透明的网,网住的光点里,映着取经队伍与赶路人的笑脸,渐渐分不清谁是扫尘者,谁是伴尘人。
日过当午,经卷的末页自动翻开,空白处浮出行字,是所有踏过此坡的人共同的笔迹:"江湖风坡续行尘,佛侠同扫向云栈",字迹刚显,就被日光映得发亮,像在说,所谓风坡,从来不是孤对的扬尘,而是共赴的沉厚,是佛与侠在尘沙里更懂相携,冰与火的相触更懂相融,让这段西去的路,在尘土的磨砺里,愈发笃实,愈发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