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江湖汐矶续行浪

第255章：江湖汐矶续行浪

望汐矶的浪涛裹着苔香，漫过嶙峋的矶石，在青石板铺就的矶径织出细碎的苍青。唐僧站在矶前的老榕树下，经卷在臂弯里凝着浪珠，末页的混天绫流苏缠着块带浪痕的铁锚，锚上的纹路一半是浪啮一半是经咒，风里混着《笑傲江湖曲》的残韵与渔人的喊潮，在石碇间撞出铛铛的响，惊得榕梢的海燕骤然穿浪，翅尖掠起的银线竟与雷音寺的念珠串相和。

"师父你看这铁锚。"悟空的声音从榕树枝桠间落下，他正用金箍棒拨弄着悬垂的浪幡，棒尖挑起的幡角翻卷处露出半张脸，半是猴形半是沉锐，"是'汐矶浪'的老件，锚缝里藏着令狐冲的剑劈浪势，锚心里裹着方证大师的禅驭浪意，刚才我用棒敲了敲，听见锚里传出段矶歌，既像敖丙的冰剑斫浪又像哪吒的火枪燎涛，最奇的是锚孔的绳痕，迎着浪光看竟与混天绫是同种路数——你闻这锚味。"他突然跃到矶边第一块搏浪石，将铁锚凑到唐僧鼻端，"有铁腥的沉烈，还有经纸的陈香，混在一起，像极了当年咱们在通天河闯滩，剑影与经声撞在浪矶的气息。"

八戒蹲在榕树下的渔市旁，酒葫芦往怀里一揣，竟腾起圈暖黄的光晕，光晕里浮出个晒网的胖渔婆，正给个拭剑的后生递海菜饼，后生的剑穗上缠着段混天绫，胖渔婆的网竿落在石滩边，像极了高老庄渔港的浪痕。"是葫芦显的'汐矶影'。"他往光晕里丢了块鱼脯糕，九齿钉耙突然在地上划出个圈，圈里的碎铁自动聚成个小小的望汐矶模型，模型的矶石上映着些零碎的景：有高老庄的听浪台，有流沙河的击浪滩，还有思过崖的搏涛洞，"那后生的剑意里有令狐冲的浪中悍，胖渔婆的神态里藏着我的实在，刚才我对着光晕喊'登矶'，模型的浪灯突然明灭，灯纹的纹路凝成个'行'字，字的笔画里缠着半段混天绫——你看这浪痕。"浪痕落在榕叶上，立刻长出丛半绿半苍的花，花瓣上的矶影里，映着花果山的镇浪岩与雷音寺的观涛阁，两影相叠竟像是同处汐矶的今昔。

沙僧的月牙铲斜靠在老榕的树身，铲头的沙粒正顺着浪珠流动，在地面凝成张矶途图谱，图上的望汐矶被圈成个苍青的圆点，圆点往西行延伸出条光带，带旁的岔矶都标着浪况："左矶多暗礁"、"右矶藏回流"、"中道通听涛屿"，最醒目的标记旁立着座浪神庙，庙绳缠着段混天绫。他正用手指沿着光带划动，沙粒突然跃起，在空中拼出串字："汐矶续浪，江湖向昼"，字的笔画里嵌着些细小的龙鳞与灵珠火烬，被矶风得微微颤动，最后化作矶蝶，往中道的方向飘去。

"是矶脉引的'搏浪路'。"沙僧往光带尽头撒了把经卷的碎屑，碎屑突然化作银色的光点，顺着图谱往听涛屿淌去，"那青年的徒弟托守矶的老渔头捎来句话，说浪纹石的背面刻了段《佛侠共矶图》，佛执经搏浪，侠仗剑护涛，两人的脚下踩着同块浪纹石，石边缠着段混天绫，石底压着颗冰火珠——你看那矶蝶。"矶蝶突然在榕前聚成个"矶"字，字的笔画渐渐漫延，与远处的矶石连成一片，道旁的岩壁上刻着些零碎的符号：有金箍棒化作的探浪杖，有九齿钉耙变的镇涛耙，还有月牙铲改的测浪铲，符号在浪光里发亮，显出"行"字的轮廓。

中道的矶心突然腾起道蓝红色的浪雾，敖丙的冰魄剑斜靠在第一块浪纹石旁，剑鞘上凝结的冰珠在浪光里化作细碎的星，映出中道的景象：补网的小童正将块绣着矶路的帕子系在榕枝，帕角缠着段混天绫，矶风卷着帕子往西行，帕上的冰纹在浪雾里融化，留下的水迹里浮出些奇怪的图案：有金箍棒化作的浪幢，有九齿钉耙变的破涛桨，还有月牙铲改的定波锤，水迹在矶径的石板上晒干，留下的印痕显出"矶"字。"任大小姐托梦说，这些帕子是来引浪的。"他的龙角在浪光里泛着温润的蓝光，声音里带着些沉雄，"帕上的混天绫是用东海冰丝和灵珠火绒织的，能跟着浪势转，刚才有片帕影落在我的剑上，说它看见哪吒在云里探矶，矶影里的光都化成了火，火里浮出些字，像经卷又像浪谱，最末行是'汐矶续行浪'。"

话音未落，一道红光突然从听涛屿窜出，哪吒踩着风火轮在矶边空地上转了个圈，火尖枪的枪尖拖着串火星，火星落在敖丙的冰魄剑上，竟燃起朵蓝红相间的焰，焰心的纹路既像龙鳞又像浪纹，却比往日里炽烈许多。"小爷在浪纹石的暗穴藏了坛'搏浪酒'！"他的混天绫突然飞出，缠住敖丙的手腕，两人的绫带在空中绞出个结，结上的冰火珠滴出两滴水，落在唐僧的经卷上，晕出"矶途"二字，"是用矶土的褐、浪砂的青、还有你我绫带的线头酿的，刚才我用火尖枪往暗穴里捅，枪尖沾了点酒回来，酒液落在地上，竟显出条浪痕路，路上的浪灯都化作小小的剑穗——你看那焰。"蓝红焰突然炸开，化作无数光点，在空中拼出幅望汐矶图，图里浮出些熟悉的画面：令狐冲在矶外练剑，剑尖的轨迹劈开回流；任盈盈在听涛屿抚琴，琴弦的颤动伴着喊潮；方证大师在榕下打坐，经声凝成的光罩护着望汐矶，最后都化作此刻取经队伍的身影，在汐矶前并肩待行。

唐僧的经卷突然在臂弯里发亮，他翻开末页，混天绫缠着的铁锚突然渗出些清冽的液滴，滴在空白处，立刻晕出幅画：从望汐矶到听涛屿的矶径间，所有的通路都被光点标出，光里的脚印踏在同块矶石，最深的足印里盛着锚屑，最浅的足印里浮着浪砂，画的尽头是浪神庙的轮廓，庙旁站着个补网的老渔头，庙绳上缠着段混天绫，与唐僧经卷上的流苏遥遥相系。

"是矶心把浪途变成了通途。"唐僧合上经卷，铁锚突然从流苏上脱落，落在矶边的石板上，锚周围的碎铁突然凝成串锚珠，珠上的纹路都嵌着小小的佛印或剑痕，锚珠往中道的方向飘去，所过之处，矶径的石缝都显出"西去"二字，八戒的酒葫芦突然发出嗡鸣，流出些琥珀色的酒，顺着锚珠的轨迹往中道淌去，酒液流过的地方，都开出蓝红相间的花。

沙僧的月牙铲突然在榕树旁颤动，铲头的沙粒涌出些银色的汁液，在地面凝成条蜿蜒的液带，带里的沙粒都化作游动的银鱼，每条鱼的嘴里都衔着片经卷残页，残页上的字被汁液泡得发胀，渐渐显出"行"字的轮廓。"是石脉引的'浪行路'。"他用铲尖往液带的尽头指去，"那青年托老渔头捎来句话，说浪纹石的背面刻了段新文，说'佛搏浪而心愈勇，侠护涛而志愈烈，汐矶同浪，即是西天'——你看那鱼群。"银鱼突然加速，往中道的方向游去，鱼群掀起的银浪里，显出条被浪光照亮的矶路，道旁的界碑上写着"听涛屿"三字，碑缝缠着混天绫的影子。

"该搏浪了。"悟空突然扛起金箍棒，往中道的方向走去，棒尖挑着的混天绫在浪光里划出蓝红两色的弧线，弧线扫过的地方，暗礁都自动浮显；八戒的酒葫芦往腰间一塞，跟着锚珠的方向迈腿，矶边的脚印里立刻冒出些暖黄的光晕，光晕在浪雾里结成个小小的护矶阵；沙僧的月牙铲拖着地面的液带，液带所过之处，望汐矶都显出"浪行"二字；敖丙的冰魄剑在前面开路，剑鞘的冰光与浪光相触，凝成串冰珠灯，珠里映着浪神庙的轮廓；哪吒的火尖枪在半空画圈，枪影里的灵珠火与液带相融，化作只金红色的信天翁，在矶路前方引路，翁爪抓着的混天绫，正与锚珠连在一起。

矶边的老渔头与送行的渔人渐渐聚过来，站在浪光里拱手，有老渔头往悟空手里塞张浪路图，说"回流处都标清了"；有渔童递来些防苔膏，说"石滑好驻足"；补网的老渔头从中道走来，将件防浪打的蓑衣塞进唐僧手里，"这蓑衣里衬着混天绫，能挡浪沫的溅"，唐僧接过蓑衣，衣襟突然映出些字："某年浪涌，望汐矶边，见圣僧搏浪，金箍棒为探浪杖，混天绫作系庙绳，知江湖有浪有静，心勇即通。"蓑衣的流苏突然飞出段混天绫，与经卷上的流苏缠在一起，绫带的两端分别系着"浪"字与"静"字，被矶风吹得猎猎作响，最后在浪光里同时化作"行"字。

日头越升越高，浪神庙的轮廓渐渐被浪雾笼罩，只有矶边的液带还在闪烁，带里的银鱼衔着经卷残页，往队伍的方向游来。悟空突然扛起金箍棒跳上块临矶的石碇，棒身往听涛屿的方向一指，棒身缠着的乐谱与喊潮声相和，在矶空里回荡："俺老孙活了这许多年，总算明白最厉害的不是七十二变，是能把七十二变的神通化作汐矶搏浪的豪壮；最珍贵的不是取到真经，是让真经的道理长在浪涛里，化作浪，凝成路，让后来人在望汐矶就把慈悲正气刻进了骨头里！"他火眼金睛扫过前方的矶路，突然大笑，"你们看那界碑的刻痕，竟自己长出了混天绫的穗子，这才是江湖最好的浪路——不用刻在碑上，活在浪涛里，炼着你，推着你，比任何坦途都实在！"

八戒的酒葫芦突然空了，最后一滴酒落在液带里，化作颗最大的浪珠，珠里浮出些过往的矶影：通天河的闯滩，黑木崖的劈浪，望汐矶的续浪，最后都化作此刻矶路上的脚步声。沙僧的月牙铲在榕树下轻轻一点，铲头的沙粒凝成个小小的莲台，台上的香火与浪光相和，在浪雾里弥漫成片暖光。敖丙与哪吒的混天绫突然往两端飘，一端融入渐散的浪雾，一端化作听涛屿的帆影，飘到中途，突然同时回头，在浪光里拼出"同浪"二字。

唐僧披着蓑衣走在矶路中央，经卷在臂弯里轻颤，像在应和着渐远的喊潮声。望汐矶的矶石在浪雾里渐渐舒展，《笑傲江湖曲》的汐矶版从身后传来，琴音里少了几分激越，多了些沉厚，最后与《心经》的吟诵融在一起，在矶径上织成张透明的网，网住的光点里，映着取经队伍与渔人的笑脸，渐渐分不清谁是搏浪者，谁是伴涛人。

日临矶心时，经卷的末页自动翻开，空白处浮出行字，是所有踏过此矶的人共同的笔迹："江湖汐矶续行浪，佛侠同搏向涛屿"，字迹刚显，就被日光映得发亮，像在说，所谓汐矶，从来不是孤对的浪涛，而是共赴的豪壮，是佛与侠在浪涌里更懂相携，冰与火的相触更懂相融，让这段西去的路，在浪涛的淬炼里，愈发刚毅，愈发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