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江湖山关续行云

望山关的流云裹着松涛香,漫过戍楼的箭孔,在青石板铺就的关道织出细碎的莹白。唐僧站在关隘的老柏树下,经卷在臂弯里凝着云珠,末页的混天绫流苏缠着块带云痕的云玉,玉上的纹路一半是云蚀一半是经咒,风里混着《笑傲江湖曲》的残韵与戍卒的号角,在石炮间撞出轰轰的响,惊得柏梢的云雀骤然穿霭,翅尖带起的云絮竟与雷音寺的兜率云相和。
"师父你看这云玉。"悟空的声音从柏枝凌云处落下,他正用金箍棒拨弄着悬垂的云幡,棒尖挑起的幡角翻卷处露出半张脸,半是猴形半是缥缈,"是'山关云'的老件,玉缝里藏着令狐冲的剑穿云势,玉心里裹着方证大师的禅顺云意,刚才我用棒敲了敲,听见玉里传出段关歌,既像敖丙的冰剑裁云又像哪吒的火枪燎霭,最奇的是玉孔的绳痕,迎着云光看竟与混天绫是同种路数——你闻这玉味。"他突然跃到关隘第一块踏云石,将云玉凑到唐僧鼻端,"有云玉的清逸,还有经纸的陈香,混在一起,像极了当年咱们在黄风岭穿云,剑影与经声撞在山关的气息。"
八戒蹲在柏树下的食摊旁,酒葫芦往怀里一揣,竟腾起圈暖黄的光晕,光晕里浮出个烙饼的胖关妇,正给个拭剑的后生递柏叶馍,后生的剑穗上缠着段混天绫,胖关妇的饼铲落在铁鏊边,像极了高老庄关隘的云痕。"是葫芦显的'山关影'。"他往光晕里丢了块糖糕,九齿钉耙突然在地上划出个圈,圈里的碎玉自动聚成个小小的望山关模型,模型的关墙上映着些零碎的景:有高老庄的观云亭,有流沙河的穿云崖,还有思过崖的破霭洞,"那后生的剑意里有令狐冲的云中逸,胖关妇的神态里藏着我的实在,刚才我对着光晕喊'穿云',模型的云灯突然明灭,灯纹的纹路凝成个'行'字,字的笔画里缠着半段混天绫——你看这云痕。"云痕落在柏叶上,立刻长出丛半白半青的花,花瓣上的关影里,映着花果山的镇云岩与雷音寺的观云阁,两影相叠竟像是同处山关的今昔。
沙僧的月牙铲斜靠在老柏的树身,铲头的沙粒正顺着云珠流动,在地面凝成张关途图谱,图上的望山关被圈成个莹白的圆点,圆点往西行延伸出条光带,带旁的岔关都标着云况:"左关多云障"、"右关藏雾涧"、"中道通望云岭",最醒目的标记旁立着座云神祠,祠绳缠着段混天绫。他正用手指沿着光带划动,沙粒突然跃起,在空中拼出串字:"山关续云,江湖向昼",字的笔画里嵌着些细小的龙鳞与灵珠火烬,被关风吹得微微颤动,最后化作云蝶,往中道的方向飘去。
"是关脉引的'穿云路'。"沙僧往光带尽头撒了把经卷的碎屑,碎屑突然化作银色的光点,顺着图谱往望云岭淌去,"那青年的徒弟托守关的老关令捎来句话,说云纹石的背面刻了段《佛侠共关图》,佛执经穿云,侠仗剑护霭,两人的脚下踩着同块云纹石,石边缠着段混天绫,石底压着颗冰火珠——你看那云蝶。"云蝶突然在柏前聚成个"关"字,字的笔画渐渐漫延,与远处的关道连成一片,道旁的崖壁上刻着些零碎的符号:有金箍棒化作的探云杖,有九齿钉耙变的测霭耙,还有月牙铲改的镇云铲,符号在云光里发亮,显出"行"字的轮廓。
中道的关心突然腾起道蓝红色的云霭,敖丙的冰魄剑斜靠在第一块云纹石旁,剑鞘上凝结的冰珠在云光里化作细碎的星,映出中道的景象:巡关的戍童正将块绣着关路的帕子系在柏枝,帕角缠着段混天绫,关风吹着帕子往西行,帕上的冰纹在云霭里融化,留下的水迹里浮出些奇怪的图案:有金箍棒化作的云幢,有九齿钉耙变的破雾斧,还有月牙铲改的定霭锤,水迹在关道的石板上晒干,留下的印痕显出"关"字。"任大小姐托梦说,这些帕子是来引云的。"他的龙角在云光里泛着温润的蓝光,声音里带着些清越,"帕上的混天绫是用东海冰丝和灵珠火绒织的,能跟着云势转,刚才有片帕影落在我的剑上,说它看见哪吒在云里探关,关影里的光都化成了火,火里浮出些字,像经卷又像云谱,最末行是'山关续行云'。"
话音未落,一道红光突然从望云岭窜出,哪吒踩着风火轮在关隘空地上转了个圈,火尖枪的枪尖拖着串火星,火星落在敖丙的冰魄剑上,竟燃起朵蓝红相间的焰,焰心的纹路既像龙鳞又像云纹,却比往日里炽烈许多。"小爷在云纹石的云窟藏了坛'穿云酒'!"他的混天绫突然飞出,缠住敖丙的手腕,两人的绫带在空中绞出个结,结上的冰火珠滴出两滴水,落在唐僧的经卷上,晕出"关途"二字,"是用关土的褐、云砂的白、还有你我绫带的线头酿的,刚才我用火尖枪往云窟里捅,枪尖沾了点酒回来,酒液落在地上,竟显出条云痕路,路上的云灯都化作小小的剑穗——你看那焰。"蓝红焰突然炸开,化作无数光点,在空中拼出幅望山关图,图里浮出些熟悉的画面:令狐冲在关外练剑,剑尖的轨迹劈开云障;任盈盈在望云岭抚琴,琴弦的颤动伴着号角;方证大师在柏下打坐,经声凝成的光罩护着望山关,最后都化作此刻取经队伍的身影,在山关前并肩待行。
唐僧的经卷突然在臂弯里发亮,他翻开末页,混天绫缠着的云玉突然渗出些清冽的液滴,滴在空白处,立刻晕出幅画:从望山关到望云岭的关道间,所有的通路都被光点标出,光里的脚印踏在同块关石,最深的足印里盛着玉屑,最浅的足印里浮着云砂,画的尽头是云神祠的轮廓,祠旁站着个巡关的老关令,祠绳上缠着段混天绫,与唐僧经卷上的流苏遥遥相系。
"是关心把云途变成了通途。"唐僧合上经卷,云玉突然从流苏上脱落,落在关隘的石板上,玉周围的碎玉突然凝成串玉珠,珠上的纹路都嵌着小小的佛印或剑痕,玉珠往中道的方向飘去,所过之处,关道的石缝都显出"西去"二字,八戒的酒葫芦突然发出嗡鸣,流出些琥珀色的酒,顺着玉珠的轨迹往中道淌去,酒液流过的地方,都开出蓝红相间的花。
沙僧的月牙铲突然在柏树旁颤动,铲头的沙粒涌出些银色的汁液,在地面凝成条蜿蜒的液带,带里的沙粒都化作游动的银鱼,每条鱼的嘴里都衔着片经卷残页,残页上的字被汁液泡得发胀,渐渐显出"行"字的轮廓。"是云脉引的'云行路'。"他用铲尖往液带的尽头指去,"那青年的徒弟托老关令捎来句话,说云纹石的背面刻了段新文,说'佛穿云而心愈逸,侠护霭而志愈清,山关同云,即是西天'——你看那鱼群。"银鱼突然加速,往中道的方向游去,鱼群掀起的银浪里,显出条被云光照亮的关路,道旁的界碑上写着"望云岭"三字,碑缝缠着混天绫的影子。
"该穿云了。"悟空突然扛起金箍棒,往中道的方向走去,棒尖挑着的混天绫在云光里划出蓝红两色的弧线,弧线扫过的地方,云障都自动散开;八戒的酒葫芦往腰间一塞,跟着玉珠的方向迈腿,关隘的脚印里立刻冒出些暖黄的光晕,光晕在云霭里结成个小小的护关阵;沙僧的月牙铲拖着地面的液带,液带所过之处,望山关都显出"云行"二字;敖丙的冰魄剑在前面开路,剑鞘的冰光与云光相触,凝成串冰珠灯,珠里映着云神祠的轮廓;哪吒的火尖枪在半空画圈,枪影里的灵珠火与液带相融,化作只金红色的云鹤,在关路前方引路,鹤爪抓着的混天绫,正与玉珠连在一起。
关隘的老关令与送行的戍卒渐渐聚过来,站在云光里拱手,有老关令往悟空手里塞张云路图,说"雾涧处都标清了";有戍童递来些醒神露,说"云迷好定神";巡关的老关令从中道走来,将件防云寒的棉甲塞进唐僧手里,"这棉甲里衬着混天绫,能挡云风的冷",唐僧接过棉甲,甲面突然映出些字:"某年云锁,望山关隘,见圣僧穿云,金箍棒为探云杖,混天绫作系祠绳,知江湖有云有霁,心逸即通。"棉甲的流苏突然飞出段混天绫,与经卷上的流苏缠在一起,绫带的两端分别系着"云"字与"霁"字,被关风吹得猎猎作响,最后在云光里同时化作"行"字。
日影越来越高,云神祠的轮廓渐渐被云光笼罩,只有关隘的液带还在闪烁,带里的银鱼衔着经卷残页,往队伍的方向游来。悟空突然扛起金箍棒跳上块临关的戍楼,棒身往望云岭的方向一指,棒身缠着的乐谱与号角相和,在关空里回荡:"俺老孙活了这许多年,总算明白最厉害的不是七十二变,是能把七十二变的神通化作山关穿云的清逸;最珍贵的不是取到真经,是让真经的道理长在流云里,化作云,凝成路,让后来人在望山关就把慈悲正气刻进了骨头里!"他火眼金睛扫过前方的关路,突然大笑,"你们看那界碑的刻痕,竟自己长出了混天绫的穗子,这才是江湖最好的云路——不用刻在碑上,活在流云里,荡着你的心,阔着你的眼,比任何坦途都实在!"
八戒的酒葫芦突然空了,最后一滴酒落在液带里,化作颗最大的云珠,珠里浮出些过往的关影:黄风岭的穿云,黑木崖的破霭,望山关的续云,最后都化作此刻关路上的脚步声。沙僧的月牙铲在柏树下轻轻一点,铲头的沙粒凝成个小小的莲台,台上的香火与云光相和,在云霭里弥漫成片暖光。敖丙与哪吒的混天绫突然往两端飘,一端融入渐淡的云霭,一端化作望云岭的云影,飘到中途,突然同时回头,在云光里拼出"同云"二字。
唐僧披着棉甲走在关路中央,经卷在臂弯里轻颤,像在应和着渐远的号角。望山关的关墙在云霭里渐渐舒展,《笑傲江湖曲》的山关版从身后传来,琴音里少了几分缥缈,多了些清朗,最后与《心经》的吟诵融在一起,在关道上织成张透明的网,网住的光点里,映着取经队伍与戍卒的笑脸,渐渐分不清谁是穿云者,谁是伴霭人。
日当关顶时,经卷的末页自动翻开,空白处浮出行字,是所有踏过此关的人共同的笔迹:"江湖山关续行云,佛侠同穿向云岭",字迹刚显,就被日光映得发亮,像在说,所谓山关,从来不是孤对的流云,而是共赴的清逸,是佛与侠在云霭里更懂相携,冰与火的相触更懂相融,让这段西去的路,在流云的涤荡里,愈发澄明,愈发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