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江湖溪渡续行桥

望溪渡的长桥裹着柏香,漫过粼粼的渡水,在青石板铺就的渡道织出细碎的赭黄。唐僧站在渡头的老柏树下,经卷在臂弯里凝着桥珠,末页的混天绫流苏缠着块带桥痕的柏石,石上的纹路一半是桥蚀一半是经咒,风里混着《笑傲江湖曲》的残韵与船家的号子,在桥墩间撞出咚咚的响,惊得柏梢的桥燕骤然穿浪,翅尖带起的桥影竟与雷音寺的菩提桥相和。
"师父你看这柏石。"悟空的声音从柏枝横斜处落下,他正用金箍棒拨弄着悬垂的桥幡,棒尖挑起的幡角翻卷处露出半张脸,半是猴形半是沉稳,"是'溪渡桥'的老件,石缝里藏着令狐冲的剑过桥势,石心里裹着方证大师的禅镇桥意,刚才我用棒敲了敲,听见石里传出段渡歌,既像敖丙的冰剑裁桥又像哪吒的火枪燎板,最奇的是石孔的绳痕,迎着桥光看竟与混天绫是同种路数——你闻这石味。"他突然跃到渡头第一块踏桥石,将柏石凑到唐僧鼻端,"有柏石的醇厚,还有经纸的陈香,混在一起,像极了当年咱们在通天河过桥,剑影与经声撞在溪渡的气息。"
八戒蹲在柏树下的桥神庙旁,酒葫芦往怀里一揣,竟腾起圈暖黄的光晕,光晕里浮出个蒸糕的胖渡妇,正给个拭剑的后生递柏叶馍,后生的剑穗上缠着段混天绫,胖渡妇的蒸笼落在炭炉边,像极了高老庄溪渡的桥痕。"是葫芦显的'溪渡影'。"他往光晕里丢了块桂花糕,九齿钉耙突然在地上划出个圈,圈里的碎柏石自动聚成个小小的望溪渡模型,模型的长桥上映着些零碎的景:有高老庄的观桥亭,有流沙河的穿桥滩,还有思过崖的破桥洞,"那后生的剑意里有令狐冲的桥中逸,胖渡妇的神态里藏着我的实在,刚才我对着光晕喊'过桥',模型的桥灯突然明灭,灯纹的纹路凝成个'行'字,字的笔画里缠着半段混天绫——你看这桥痕。"桥痕落在柏叶上,立刻长出丛半黄半绿的花,花瓣上的渡影里,映着花果山的镇桥岩与雷音寺的观桥阁,两影相叠竟像是同处溪渡的今昔。
沙僧的月牙铲斜靠在老柏的树身,铲头的沙粒正顺着桥珠流动,在地面凝成张渡途图谱,图上的望溪渡被圈成个赭黄的圆点,圆点往西行延伸出条光带,带旁的岔渡都标着桥况:"左渡多断板"、"右渡藏暗流"、"中道通望桥驿",最醒目的标记旁立着座桥神祠,祠绳缠着段混天绫。他正用手指沿着光带划动,沙粒突然跃起,在空中拼出串字:"溪渡续桥,江湖向昏",字的笔画里嵌着些细小的龙鳞与灵珠火烬,被渡风吹得微微颤动,最后化作渡蝶,往中道的方向飘去。
"是渡脉引的'过桥路'。"沙僧往光带尽头撒了把经卷的碎屑,碎屑突然化作银色的光点,顺着图谱往望桥驿淌去,"那青年的徒弟托守渡的老船家捎来句话,说桥纹石的背面刻了段《佛侠共渡图》,佛执经过桥,侠仗剑护板,两人的脚下踩着同块桥纹石,石边缠着段混天绫,石底压着颗冰火珠——你看那渡蝶。"渡蝶突然在柏前聚成个"渡"字,字的笔画渐渐漫延,与远处的长桥连成一片,道旁的桥栏上刻着些零碎的符号:有金箍棒化作的探桥杖,有九齿钉耙变的测板耙,还有月牙铲改的镇桥铲,符号在桥光里发亮,显出"行"字的轮廓。
中道的渡心突然腾起道蓝红色的桥雾,敖丙的冰魄剑斜靠在第一块桥纹石旁,剑鞘上凝结的冰珠在桥光里化作细碎的星,映出中道的景象:补桥的童儿正将块绣着渡路的帕子系在柏枝,帕角缠着段混天绫,渡风吹着帕子往西行,帕上的冰纹在桥雾里融化,留下的水迹里浮出些奇怪的图案:有金箍棒化作的桥幢,有九齿钉耙变的破板斧,还有月牙铲改的定桥锤,水迹在渡道的石板上晒干,留下的印痕显出"渡"字。"任大小姐托梦说,这些帕子是来引桥的。"他的龙角在桥光里泛着温润的蓝光,声音里带着些沉稳,"帕上的混天绫是用东海冰丝和灵珠火绒织的,能跟着桥势转,刚才有片帕影落在我的剑上,说它看见哪吒在云里探渡,渡影里的光都化成了火,火里浮出些字,像经卷又像桥谱,最末行是'溪渡续行桥'。"
话音未落,一道红光突然从望桥驿窜出,哪吒踩着风火轮在渡头空地上转了个圈,火尖枪的枪尖拖着串火星,火星落在敖丙的冰魄剑上,竟燃起朵蓝红相间的焰,焰心的纹路既像龙鳞又像桥纹,却比往日里炽烈许多。"小爷在桥纹石的桥洞藏了坛'过桥酒'!"他的混天绫突然飞出,缠住敖丙的手腕,两人的绫带在空中绞出个结,结上的冰火珠滴出两滴水,落在唐僧的经卷上,晕出"渡途"二字,"是用渡土的褐、桥砂的黄、还有你我绫带的线头酿的,刚才我用火尖枪往桥洞里捅,枪尖沾了点酒回来,酒液落在地上,竟显出条桥痕路,路上的桥灯都化作小小的剑穗——你看那焰。"蓝红焰突然炸开,化作无数光点,在空中拼出幅望溪渡图,图里浮出些熟悉的画面:令狐冲在渡外练剑,剑尖的轨迹补全断板;任盈盈在望桥驿抚琴,琴弦的颤动伴着号子;方证大师在柏下打坐,经声凝成的光罩护着望溪渡,最后都化作此刻取经队伍的身影,在溪渡前并肩待行。
唐僧的经卷突然在臂弯里发亮,他翻开末页,混天绫缠着的柏石突然渗出些清冽的液滴,滴在空白处,立刻晕出幅画:从望溪渡到望桥驿的渡道间,所有的通路都被光点标出,光里的脚印踏在同块渡石,最深的足印里盛着石屑,最浅的足印里浮着桥砂,画的尽头是桥神祠的轮廓,祠旁站着个补桥的老船家,祠绳上缠着段混天绫,与唐僧经卷上的流苏遥遥相系。
"是渡心把桥途变成了通途。"唐僧合上经卷,柏石突然从流苏上脱落,落在渡头的石板上,石周围的碎柏石突然凝成串石珠,珠上的纹路都嵌着小小的佛印或剑痕,石珠往中道的方向飘去,所过之处,渡道的石缝都显出"西去"二字,八戒的酒葫芦突然发出嗡鸣,流出些琥珀色的酒,顺着石珠的轨迹往中道淌去,酒液流过的地方,都开出蓝红相间的花。
沙僧的月牙铲突然在柏树旁颤动,铲头的沙粒涌出些银色的汁液,在地面凝成条蜿蜒的液带,带里的沙粒都化作游动的银鱼,每条鱼的嘴里都衔着片经卷残页,残页上的字被汁液泡得发胀,渐渐显出"行"字的轮廓。"是桥脉引的'桥行路'。"他用铲尖往液带的尽头指去,"那青年的徒弟托老船家捎来句话,说桥纹石的背面刻了段新文,说'佛过桥而心愈稳,侠护板而志愈坚,溪渡同桥,即是西天'——你看那鱼群。"银鱼突然加速,往中道的方向游去,鱼群掀起的银浪里,显出条被桥光照亮的渡路,道旁的界碑上写着"望桥驿"三字,碑缝缠着混天绫的影子。
"该过桥了。"悟空突然扛起金箍棒,往中道的方向走去,棒尖挑着的混天绫在桥光里划出蓝红两色的弧线,弧线扫过的地方,断板都自动接合;八戒的酒葫芦往腰间一塞,跟着石珠的方向迈腿,渡头的脚印里立刻冒出些暖黄的光晕,光晕在桥雾里结成个小小的护渡阵;沙僧的月牙铲拖着地面的液带,液带所过之处,望溪渡都显出"桥行"二字;敖丙的冰魄剑在前面开路,剑鞘的冰光与桥光相触,凝成串冰珠灯,珠里映着桥神祠的轮廓;哪吒的火尖枪在半空画圈,枪影里的灵珠火与液带相融,化作只金红色的桥鹭,在渡路前方引路,鹭爪抓着的混天绫,正与石珠连在一起。
渡头的老船家与送行的舟子渐渐聚过来,站在桥光里拱手,有老船家往悟空手里塞张桥路图,说"暗流处都标清了";有童儿递来些防滑索,说"桥滑好借力";补桥的老船家从中道走来,将件防桥寒的棉袍塞进唐僧手里,"这棉袍里衬着混天绫,能挡渡风的凉",唐僧接过棉袍,袍面突然映出些字:"某年桥断,望溪渡头,见圣僧过桥,金箍棒为探桥杖,混天绫作系祠绳,知江湖有桥有岸,心稳即通。"棉袍的流苏突然飞出段混天绫,与经卷上的流苏缠在一起,绫带的两端分别系着"桥"字与"岸"字,被渡风吹得猎猎作响,最后在桥光里同时化作"行"字。
暮色越来越浓,桥神祠的轮廓渐渐被桥雾笼罩,只有渡头的液带还在闪烁,带里的银鱼衔着经卷残页,往队伍的方向游来。悟空突然扛起金箍棒跳上块临渡的桥墩,棒身往望桥驿的方向一指,棒身缠着的乐谱与号子相和,在渡空里回荡:"俺老孙活了这许多年,总算明白最厉害的不是七十二变,是能把七十二变的神通化作溪渡过桥的沉稳;最珍贵的不是取到真经,是让真经的道理长在长桥里,化作桥,凝成路,让后来人在望溪渡就把慈悲正气刻进了骨头里!"他火眼金睛扫过前方的渡路,突然大笑,"你们看那界碑的刻痕,竟自己长出了混天绫的穗子,这才是江湖最好的桥路——不用刻在碑上,活在长桥里,稳着你的步,定着你的心,比任何坦途都实在!"
八戒的酒葫芦突然空了,最后一滴酒落在液带里,化作颗最大的桥珠,珠里浮出些过往的渡影:通天河的过桥,黑木崖的补板,望溪渡的续桥,最后都化作此刻渡路上的脚步声。沙僧的月牙铲在柏树下轻轻一点,铲头的沙粒凝成个小小的莲台,台上的香火与桥光相和,在桥雾里弥漫成片暖光。敖丙与哪吒的混天绫突然往两端飘,一端融入渐深的暮色,一端化作望桥驿的灯火,飘到中途,突然同时回头,在桥光里拼出"同桥"二字。
唐僧披着棉袍走在渡路中央,经卷在臂弯里轻颤,像在应和着渐远的号子。望溪渡的长桥在桥雾里渐渐舒展,《笑傲江湖曲》的溪渡版从身后传来,琴音里少了几分飘摇,多了些沉稳,最后与《心经》的吟诵融在一起,在渡道上织成张透明的网,网住的光点里,映着取经队伍与船家的笑脸,渐渐分不清谁是过桥者,谁是伴渡人。
月临渡心时,经卷的末页自动翻开,空白处浮出行字,是所有踏过此渡的人共同的笔迹:"江湖溪渡续行桥,佛侠同过向桥驿",字迹刚显,就被月光映得发亮,像在说,所谓溪渡,从来不是孤对的长桥,而是共赴的沉稳,是佛与侠在桥板上更懂相携,冰与火的相触更懂相融,让这段西去的路,在长桥的承载里,愈发笃实,愈发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