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江湖岭崖续行崖

望岭崖的危崖浸着柏脂与铁腥气,漫过嶙峋的岩缝,在青石板铺就的崖路织出细碎的墨黑。唐僧站在崖口的老柏树下,经卷在臂弯里凝着崖珠,末页的混天绫流苏缠着块带崖痕的铁矿石,石上的纹路一半是崖蚀一半是经咒,风里混着《笑傲江湖曲》的残韵与铁匠的锻打声,在岩窟间撞出訇訇的响,惊得柏梢的崖鸟骤然穿烟,翅尖带起的铁末竟与雷音寺的铁围山相和。
"师父你看这铁矿石。"悟空的声音从柏枝倒悬处落下,他正用金箍棒拨弄着悬垂的崖幡,棒尖挑起的幡角翻卷处露出半张脸,半是猴形半是沉猛,"是'岭崖崖'的老件,石缝里藏着令狐冲的剑裂崖势,石心里裹着方证大师的禅镇崖意,刚才我用棒敲了敲,听见石里传出段崖歌,既像敖丙的冰剑凿崖又像哪吒的火枪熔铁,最奇的是石孔的绳痕,迎着崖光看竟与混天绫是同种路数——你闻这石味。"他突然跃到崖口第一块踏崖石,将铁矿石凑到唐僧鼻端,"有铁矿的烈涩,还有经纸的陈香,混在一起,像极了当年咱们在平顶山破崖,剑影与经声撞在岭崖的气息。"
八戒蹲在柏树下的铁神龛旁,酒葫芦往怀里一揣,竟腾起圈暖黄的光晕,光晕里浮出个掌钳的胖崖妇,正给个拭剑的后生递铁屑饼,后生的剑穗上缠着段混天绫,胖崖妇的铁砧落在风箱边,像极了高老庄岭崖的崖痕。"是葫芦显的'岭崖影'。"他往光晕里丢了块酥油饼,九齿钉耙突然在地上划出个圈,圈里的碎铁矿石自动聚成个小小的望岭崖模型,模型的危崖上映着些零碎的景:有高老庄的观崖亭,有流沙河的穿崖滩,还有思过崖的裂崖洞,"那后生的剑意里有令狐冲的崖中烈,胖崖妇的神态里藏着我的实在,刚才我对着光晕喊'裂崖',模型的崖灯突然明灭,灯纹的纹路凝成个'行'字,字的笔画里缠着半段混天绫——你看这崖痕。"崖痕落在柏叶上,立刻长出丛半墨半褐的花,花瓣上的崖影里,映着花果山的镇崖岩与雷音寺的观崖阁,两影相叠竟像是同处岭崖的今昔。
沙僧的月牙铲斜靠在老柏的树身,铲头的沙粒正顺着崖珠流动,在地面凝成张崖途图谱,图上的望岭崖被圈成个墨黑的圆点,圆点往西行延伸出条光带,带旁的岔崖都标着崖况:"左崖多铁棱障"、"右崖藏熔铁窟"、"中道通望崖岭",最醒目的标记旁立着座崖神祠,祠绳缠着段混天绫。他正用手指沿着光带划动,沙粒突然跃起,在空中拼出串字:"岭崖续崖,江湖向夜",字的笔画里嵌着些细小的龙鳞与灵珠火烬,被崖风吹得微微颤动,最后化作崖蝶,往中道的方向飘去。
"是崖脉引的'裂崖路'。"沙僧往光带尽头撒了把经卷的碎屑,碎屑突然化作银色的光点,顺着图谱往望崖岭淌去,"那青年的徒弟托守崖的老铁匠捎来句话,说崖纹石的背面刻了段《佛侠共崖图》,佛执经裂崖,侠仗剑护岩,两人的脚下踩着同块崖纹石,石边缠着段混天绫,石底压着颗冰火珠——你看那崖蝶。"崖蝶突然在柏前聚成个"崖"字,字的笔画渐渐漫延,与远处的危崖连成一片,道旁的岩壁上刻着些零碎的符号:有金箍棒化作的探崖杖,有九齿钉耙变的碎棱耙,还有月牙铲改的镇崖铲,符号在崖光里发亮,显出"行"字的轮廓。
中道的崖心突然腾起道蓝红色的崖雾,敖丙的冰魄剑斜靠在第一块崖纹石旁,剑鞘上凝结的冰珠在崖光里化作细碎的星,映出中道的景象:淬铁的童儿正将块绣着崖路的帕子系在柏枝,帕角缠着段混天绫,崖风吹着帕子往西行,帕上的冰纹在崖雾里融化,留下的水迹里浮出些奇怪的图案:有金箍棒化作的崖幢,有九齿钉耙变的破岩斧,还有月牙铲改的定崖锤,水迹在崖路的石板上晒干,留下的印痕显出"崖"字。"任大小姐让人传话说,这些帕子是来引崖的。"他的龙角在崖光里泛着冷润的蓝光,声音里带着些沉肃,"帕上的混天绫是用东海冰丝和灵珠火绒织的,能跟着崖势转,刚才有片帕影落在我的剑上,说它看见哪吒在云里探崖,崖影里的光都化成了火,火里浮出些字,像经卷又像崖谱,最末行是'岭崖续行崖'。"
话音未落,一道红光突然从望崖岭窜出,哪吒踩着风火轮在崖口空地上转了个圈,火尖枪的枪尖拖着串火星,火星落在敖丙的冰魄剑上,竟燃起朵蓝红相间的焰,焰心的纹路既像龙鳞又像崖纹,却比往日里炽烈许多。"小爷在崖纹石的铁窖藏了坛'裂崖酒'!"他的混天绫突然飞出,缠住敖丙的手腕,两人的绫带在空中绞出个结,结上的冰火珠滴出两滴水,落在唐僧的经卷上,晕出"崖途"二字,"是用崖土的褐、崖砂的黑、还有你我绫带的线头酿的,刚才我用火尖枪往铁窖里捅,枪尖沾了点酒回来,酒液落在地上,竟显出条崖痕路,路上的崖灯都化作小小的剑穗——你看那焰。"蓝红焰突然炸开,化作无数光点,在空中拼出幅望岭崖图,图里浮出些熟悉的画面:令狐冲在崖外练剑,剑尖的轨迹劈开铁棱;任盈盈在望崖岭抚琴,琴弦的颤动伴着锻打声;方证大师在柏下打坐,经声凝成的光罩护着望岭崖,最后都化作此刻取经队伍的身影,在岭崖前并肩待行。
唐僧的经卷突然在臂弯里发亮,他翻开末页,混天绫缠着的铁矿石突然渗出些清冽的液滴,滴在空白处,立刻晕出幅画:从望岭崖到望崖岭的崖路间,所有的通路都被光点标出,光里的脚印踏在同块崖石,最深的足印里盛着铁渣,最浅的足印里浮着崖砂,画的尽头是崖神祠的轮廓,祠旁站着个淬铁的老铁匠,祠绳上缠着段混天绫,与唐僧经卷上的流苏遥遥相系。
"是崖心把崖途变成了通途。"唐僧合上经卷,铁矿石突然从流苏上脱落,落在崖口的石板上,石周围的碎铁矿石突然凝成串铁珠,珠上的纹路都嵌着小小的佛印或剑痕,铁珠往中道的方向飘去,所过之处,崖路的石缝都显出"西去"二字,八戒的酒葫芦突然发出嗡鸣,流出些琥珀色的酒,顺着铁珠的轨迹往中道淌去,酒液流过的地方,都开出蓝红相间的花。
沙僧的月牙铲突然在柏树旁颤动,铲头的沙粒涌出些银色的汁液,在地面凝成条蜿蜒的液带,带里的沙粒都化作游动的银鱼,每条鱼的嘴里都衔着片经卷残页,残页上的字被汁液泡得发胀,渐渐显出"行"字的轮廓。"是铁脉引的'崖行路'。"他用铲尖往液带的尽头指去,"那青年的徒弟托老铁匠捎来句话,说崖纹石的背面刻了段新文,说'佛裂崖而心愈刚,侠护岩而志愈烈,岭崖同崖,即是西天'——你看那鱼群。"银鱼突然加速,往中道的方向游去,鱼群掀起的银浪里,显出条被崖光照亮的崖路,道旁的界碑上写着"望崖岭"三字,碑缝缠着混天绫的影子。
"该裂崖了。"悟空突然扛起金箍棒,往中道的方向走去,棒尖挑着的混天绫在崖光里划出蓝红两色的弧线,弧线扫过的地方,铁棱都自动崩裂;八戒的酒葫芦往腰间一塞,跟着铁珠的方向迈腿,崖口的脚印里立刻冒出些暖黄的光晕,光晕在崖雾里结成个小小的护崖阵;沙僧的月牙铲拖着地面的液带,液带所过之处,望岭崖都显出"崖行"二字;敖丙的冰魄剑在前面开路,剑鞘的冰光与崖光相触,凝成串冰珠灯,珠里映着崖神祠的轮廓;哪吒的火尖枪在半空画圈,枪影里的灵珠火与液带相融,化作只金红色的铁鹰,在崖路前方引路,鹰爪抓着的混天绫,正与铁珠连在一起。
崖口的老铁匠与送行的炉工渐渐聚过来,站在崖光里拱手,有老铁匠往悟空手里塞张崖路图,说"熔铁窟处都标清了";有童儿递来些防烫伤的石棉手套,说"崖热好护手";淬铁的老铁匠从中道走来,将件防崖火的青布袍塞进唐僧手里,"这布袍里衬着混天绫,能挡铁火的灼",唐僧接过青布袍,袍面突然映出些字:"某年崖崩,望岭崖口,见圣僧裂崖,金箍棒为探崖杖,混天绫作系祠绳,知江湖有崖有平,心刚即通。"青布袍的流苏突然飞出段混天绫,与经卷上的流苏缠在一起,绫带的两端分别系着"崖"字与"平"字,被崖风吹得猎猎作响,最后在崖光里同时化作"行"字。
夜色越来越浓,崖神祠的轮廓渐渐被铁烟笼罩,只有崖口的液带还在闪烁,带里的银鱼衔着经卷残页,往队伍的方向游来。悟空突然扛起金箍棒跳上块临崖的锻铁台,棒身往望崖岭的方向一指,棒身缠着的乐谱与锻打声相和,在崖空里回荡:"俺老孙活了这许多年,总算明白最厉害的不是七十二变,是能把七十二变的神通化作岭崖裂崖的刚猛;最珍贵的不是取到真经,是让真经的道理长在危崖里,化作崖,凝成路,让后来人在望岭崖就把慈悲正气刻进了骨头里!"他火眼金睛扫过前方的崖路,突然大笑,"你们看那界碑的刻痕,竟自己长出了混天绫的穗子,这才是江湖最好的崖路——不用刻在碑上,活在危崖里,硬你的骨,烈你的志,比任何坦途都实在!"
八戒的酒葫芦突然空了,最后一滴酒落在液带里,化作颗最大的崖珠,珠里浮出些过往的崖影:平顶山的裂崖,黑木崖的碎棱,望岭崖的续崖,最后都化作此刻崖路上的脚步声。沙僧的月牙铲在柏树下轻轻一点,铲头的沙粒凝成个小小的莲台,台上的香火与崖光相和,在崖雾里弥漫成片暖光。敖丙与哪吒的混天绫突然往两端飘,一端融入渐深的夜色,一端化作望崖岭的灯火,飘到中途,突然同时回头,在崖光里拼出"同崖"二字。
唐僧披着青布袍走在崖路中央,经卷在臂弯里轻颤,像在应和着渐远的锻打声。望岭崖的危崖在崖雾里渐渐舒展,《笑傲江湖曲》的岭崖版从身后传来,琴音里少了几分凛冽,多了些沉雄,最后与《心经》的吟诵融在一起,在崖路织成张透明的网,网住的光点里,映着取经队伍与炉工的笑脸,渐渐分不清谁是裂崖者,谁是伴铁人。
月上崖心时,经卷的末页自动翻开,空白处浮出行字,是所有踏过此崖的人共同的笔迹:"江湖岭崖续行崖,佛侠同裂向崖岭",字迹刚显,就被月光映得发亮,像在说,所谓岭崖,从来不是孤对的危崖,而是共赴的刚猛,是佛与侠在险崖上更懂相携,冰与火的相触更懂相融,让这段西去的路,在危崖的锤炼里,愈发沉雄,愈发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