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江湖墨染经卷心
江南的烟雨总带着些温润与朦胧交织的空灵。当惊蛰的细雨漫过苏堤的柳梢,整片水乡便像浸在研开的徽墨里,文人的砚台研磨声与经卷的翻动相和,时而聚成《笑傲江湖曲》的清雅调子,时而散作《维摩诘经》的圆融吟诵。最雅致的"兰亭"侧畔,书生的折扇与侠客的长剑在雨雾里相触,蓝红相间的混天绫缠着块刻诗的石碑,碑上的笔痕里嵌着半枚青玉笔洗,洗沿的墨渍落在青石板上,晕出的纹路里,能看见黑木崖的烽烟在茶烟中消散,灵山的佛光在画舫的窗棂凝结,连卖花的姑娘,都带着三分侠气七分禅意,往花篮里插花时,指尖起落的弧度,竟与《越女剑法》的"浣纱式"暗合。
唐僧站在兰亭的曲水旁,指尖拂过经卷上"入污泥而不染"六字,笔锋的秀逸处藏着令狐冲剑穗的轻颤,墨色的清润里裹着江南的潮气。"这雨声里,竟有笔尖划过宣纸与念珠转玉的交响。"他望着往来的画舫,船帘飘动的影子在半空拼出个个"韵"字,"是王羲之先生说的'笔墨即禅心,文章与经卷原是一体',所以这水乡的风总带着三分通透,吹得经卷边角微微舒展时,能看见'雅俗'二字的笔意里藏着'圆融'的锋芒,像支在宣纸上游走的狼毫。"
"师父你看这砚台。"悟空正蹲在碑刻的基座上,金箍棒往砚池里一点,墨汁飞溅时化作个个小书童,有的研墨有的抄经,围着石案打转,"是这江南的土地神在跟咱们搭话,他说'你们带的江湖气与真经味,让笔墨都长出了慧根'。"他突然从碑后摸出个锦囊,囊上绣着"曲水流觞"四字,还沾着点松烟墨的痕迹,"是黄药师那老怪留的,你闻这味,混着墨香与檀香,比文房四宝的清芬还提神。"他把锦囊往经卷上一放,墨香透过纸页,竟在曲水旁显出兰亭的亭榭与雷音寺的回廊在雨雾里并现,金箍棒的金光与毛笔的墨影在虚影里织成幅水墨画。
八戒趴在茶肆的栏杆上,九齿钉耙斜倚着盛满碧螺春的茶盏,盏底的茶渣混着通天河的细沙。"刚从酒楼讨来的桂花糕,"他往嘴里塞着带糖霜的糕点,"里面掺了灵山的蜂蜜,甜得正好——老猪特意让掌柜加了点江南的龙井,香里带点苦,像极了咱们跟文人打交道的滋味!"他突然指着远处的画舫,"你们看那船身的雕纹,像不像血影教的符篆?被老孙的金箍棒一搅,全成了题诗的屏风!"话音未落,栏边的墨锭突然滚落,墨汁在地面画出八戒用钉耙护住书童的图景,旁边令狐冲正挥剑格挡刺客的短刃,两人的影子被蓝红相间的混天绫连在一处,在墨痕里轻轻起伏。
沙僧的月牙铲靠在文房铺的柜台旁,铲头的沙粒顺着柜角往下漏,在地面堆出个小小的文脉图,图上的诗词之路与佛家西去路在雨雾里交织,书生的宣纸与僧人的经卷竟是同一种楮,侠客的剑与文人的毛笔共用一块竹。"这沙图显的是此刻的景象,"他用指尖拨着沙粒,"王羲之与维摩诘居士的法相在此品茗,茶盏是用青瓷做的,茶水混着江湖的酒与西天的露,说'文有千般,载道则一'。"沙粒突然涌动,文脉旁多出个题字的身影,正往宣纸上写着什么,"是敖丙用冰魄剑蘸墨写的'文'字,笔画里凝着火珠,是哪吒用火尖枪点的,倒像是说'冰能镇浮,火能燃思'。"
敖丙站在画舫的窗棂旁,冰魄剑轻贴着窗纸,剑身上的冰纹与纸上的诗行相吸,竟连成幅长卷,卷上的江南诗会(吟诗作对、僧人参禅)正与江湖往事(兰亭论剑、画舫夺宝)在雨雾里交错。"这窗纸的纤维连着灵山的贝叶,"他指尖点着交错处,"能照见雅与俗的互生——你看那里,段誉的'六脉神剑'与《维摩诘经》的'不二法门',在诗行里融成了同段话。"话音未落,窗纸突然映出幅图景:前日里,他与哪吒在湖心亭比试,冰魄剑冻住的雨珠与火尖枪烧出的火星在湖面拼出朵墨荷,花瓣的纹路,正是此刻混天绫的蓝红两色,被春风一吹,竟化作道流光,绕着兰亭的碑亭转了三圈。
哪吒的风火轮在诗会的空地上转了个圈,火星落在带墨的宣纸,竟烧出串小小的火莲,莲心的光与天光相融,在纸面投下晃动的光斑,像是无数只眼睛在凝视这烟雨里的顿悟。"小爷在文房铺的暗格里看见个怪诗卷!"他火尖枪往书架一指,枪影里浮出个木箱,箱内的《唐诗宋词选》旁夹着本《血影教刺杀名录》,"这木箱的锁是用名录的羊皮做的,钥匙竟是枚玉石印章,倒像是说'邪名录可作戒,印章能镇文'!"他突然跳过去打开木箱,里面的诗卷上竟有苏轼的批注,说"血影教的'阴寒掌',需以'浩然正气'化解,正如浮躁需以诗心沉淀",与悟空的眉批"老孙看这名录,倒像水帘洞的石碣,破起来容易"相映成趣。
正说着,兰亭的铜铃突然响起,混着剑穗的轻响,竟是《笑傲江湖曲》的琵琶版。悟空往雨雾里望去,只见令狐冲与任盈盈撑着油纸伞而来,身后跟着段誉与几位江南文人,令狐冲的长剑上缠着蓝红混天绫,剑穗在雨丝里划出弧线,段誉的指风拨开挡路的柳枝,露出后面被刺客围困的书斋先生。"是遇上宵小了!"他笑着掣出金箍棒,棒尖往空中一挑,将片带雨的柳叶挑在棒尖,叶上的纹路竟与混天绫的经纬相合,引得文人们纷纷叫好。
令狐冲收伞时故意让剑穗扫过砚台,墨滴落在唐僧的经卷上,竟在纸页上显出"侠义"二字。"圣僧,"他往碑亭的柱子上一靠,剑穗扫过经卷的边缘,"血影教的余孽勾结文痞,在这江南篡改典籍,兰亭的长老让俺们来看看,真经如何在笔墨间扎根。"
任盈盈解下腰间的墨囊,里面的松烟墨用蓝红混天绫裹着,绫子上绣的诗行与经文缠成个结,"这是用徽墨、麝香、灵山的檀香配的,每味每味都藏着'明心'的愿力。"她往唐僧的经卷上放了块端砚,砚纹与经文的笔意相契,竟在青石板上显出"文以载道"四字,"你看这砚,采自端州的深谷,却能载着江湖的义与西天的智。"
唐僧望着砚台里的墨池,突然道:"这墨池里,藏着两个世界的浓淡。"他翻开经卷,混天绫缠着的玉石印章落在端砚上,印纹与砚纹相契,竟在碑石上显出"悲智双运"四字,"《维摩诘经》说'不舍道法而现凡夫事',正如苏轼说'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原是说真经不必避笔墨,江湖不必离文心,正如这江南,剑穗与笔锋共处,经声与诗声同流。"
突然,书斋的深处传来阵冷笑,原来是血影教的头目混在文痞里,正用伪作替换古籍。"护住典籍!"敖丙的冰魄剑突然出鞘,剑光在雨雾里织成冰墙,伪作撞在墙上全化作纸蝶,"是血影教的'伪经术',术里掺了黑木崖的瘴气!"
哪吒的风火轮顿时化作两道红光,将头目卷在轮影里,"小爷早看这酸儒不对劲,袖里藏着血影门的骷髅印!"他火尖枪往头目心口一点,枪尖的火星烧出"妄"字,与头目怀里露出的《血影秘令》上的字一般无二。
悟空的金箍棒往青石板上一拄,雨雾震起的墨粒里,竟显出头目前世是落魄的秀才,"你本是求道之人,何必以笔墨作恶?"他棒尖的金光往头目眉心一点,"看看你的本心!"
头目突然捂着头惨叫,眼前浮出被血影教引诱的景象,"是......是教主!他说'江南文弱,可肆意篡改',逼俺们伪造典籍!"领头的头目突然往唐僧面前一跪,"长老若能为俺们指条明路,俺们愿将血影教的伪作悉数交出!"
令狐冲长剑往空中一挑,剑光在雨丝里写下"守真"二字,"去伪存真即是修行,这些罪证,正好与兰亭收集的江湖秘闻相合——今日便让江南的墨,洗尽这文痞的戾气!"
茶肆的茶香越来越浓,掌柜往八戒手里塞了壶碧螺春,"长老尝尝,这是用灵山的泉水泡的,俺们听了《西游笑傲录》的话本,非要加这味,说'佛与侠都爱品茶,也都护着文脉'。"
八戒接过来就往嘴里倒,茶水洒在经卷上,竟晕出个"雅"字,"比高老庄的粗茶多了些清韵!"他突然指着书生的笔架,"你们看那笔架的纹路,像不像血影教的符咒?被经卷一镇,全成了镇纸的法器!"
众人望去,果然见每个器物都有玄机:书生的笔架上刻着佛经,画师的颜料盘上画着经幡,最显眼的是沙僧用沙粒堆的"文禅一体"四个字,笔画里掺着墨锭与经文的碎片,被春风吹得愈发鲜明。段誉见状,突然道:"在下以前总觉得僧俗殊途,如今才明白,你们西行的经卷,与我们守护的文脉,原是同支笔,就像这江南的烟雨,能润色诗句,也能滋养禅心。"
雨丝渐渐细密,江南的雨雾渐渐浓起来,有文人捧着诗卷找唐僧请教禅理,有画师拿着经卷让令狐冲批注笔法,有书童来求混天绫的流苏(说能助文思),有长老来抄加了诗词的真经,连兰亭的碑亭都被裹上蓝红相间的混天绫,雨光照过时能传出《维摩诘经》的吟诵。悟空与段誉在曲水旁比试指功,金箍棒化作笔的模样,与"六脉神剑"在雨雾里相击,指气撞在经卷上,震出的字连成串"韵"字;八戒在旁偷喝花雕酒,酒液洒在青石板上,竟引来群白鹭,鹭群在地面踩出个"和"字;沙僧在整理沙图,文脉的边缘又长出新的脉络,通向更远的书院;敖丙与哪吒在兰亭前用冰魄剑和火尖枪蘸墨写字,冰刻的"墨"字与火刻的"禅"字在宣纸上慢慢相融,化作个"真"字。
唐僧望着青石板上交错的经卷与诗卷,混天绫的流苏扫过两物的边缘,竟在墨痕里拼出句偈语:"江湖墨染经卷心,经卷心融江湖墨。"他提起狼毫笔,在碑亭的空白处写下第一笔,墨痕里顿时涌出无数张面孔:有文人的、有侠客的、有僧人的、有书童的,所有面孔都在合十,仿佛在说,有些笔墨原是修行,有些经卷藏着文心。
"走吧,"他放下狼毫笔,雨光透过柳丝照在经卷上,混天绫的蓝红两色在光里轻轻飘动,"去看看西湖的断桥,看看咱们的故事,在这最诗意的地方长成了什么模样。"
队伍走向断桥时,文人的吟诵与剑穗的轻响、经声的吟诵与画舫的箫声混在一起,像首没有终章的歌。令狐冲与段誉捧着诗卷跟在后面,绫子上的诗行在雨光里泛着光;文人们站在亭外相送,手里的诗卷与经卷并排捧着;连卖花的姑娘都追了几步,往八戒手里塞了枝红梅,说"带着这江南的艳,去跟佛祖说说墨的好"。
西湖的断桥上,雨帘与画舫相映,最中央的石桌上摆着尊玉制笔洗,洗前的香炉里焚着混合了松烟墨与檀香的香,长老诵经时,经声的震动让香灰浮出"明心"二字。供品里有灵山的菩提子,有江南的龙井,有通天河的卵石,有黑木崖的野蜜,最显眼的是本用混天绫裹着的真经,绫子的蓝红两色与桥栏的青石缠成个同心结。
悟空突然跳上石桌,金箍棒往香炉里一搅,香灰在雨光里刻下"江湖墨染经卷心"七个字,字痕里渗出墨香与檀香,引得众文人连连称善。"你们看这香云!"他指着空中的蓝红光晕,"这不是梦,是真!江湖的墨永远染着真经的心,真经的心永远融着江湖的墨,就像这江南,侠客与文人同护文脉,经卷与诗卷共传风雅!"
令狐冲在桥边挥剑相和,剑光与棒影在香云里织成屏障,任盈盈的琵琶声、唐僧的经声、八戒的笑骂、沙僧的低语、敖丙的冰吟、哪吒的火啸都裹在里面,化作场无声的雨,落在每个人的心上。雨丝里,有人看见自己的毛笔沾了经卷的墨,有人发现自己的念珠缠了剑穗的线,有人摸着经卷上蓝红相间的"真"字,突然懂得有些风雅是为了彰显本真,有些笔墨是为了滋养禅心。
黄昏时,江南的晚霞与湖面的波光连成片,像铺在大地上的锦缎。令狐冲往唐僧手里塞了支湖笔,笔上刻着"载道"二字,与经卷上的"明心"相契;任盈盈将混天绫的流苏系在断桥的石栏上,说"让这带子永远系着江南的墨,记着咱们今日的话";段誉给每个文人发了片菩提叶,说"叶上有江湖,也有西天,揣着它,写诗时能想起慈悲"。
队伍离开江南时,暮色正漫过苏堤的柳梢,混天绫的蓝红两色在暮色里若隐若现,像条永远不断的线索。悟空回头望了眼渐远的兰亭,金箍棒上的光与段誉指风的光还在暮色里相触,他笑了笑,转身走进雨雾深处,"走了,江湖的墨还在染,真经的心还在融,咱们的路,还长着呢。"
八戒嘴里还叼着半块桂花糕,含糊不清地说:"明天去蜀地,老猪要让那里的剑客见识见识,什么叫带着文人气的佛心,什么叫沾着禅意的诗剑!"
沙僧的沙粒在青石板上铺成条路,沙上印着经文字、剑穗纹、墨痕影、江湖墨,渐渐往远方延伸,像是在说只要有笔墨,就有承载它的经卷,只要有虚妄,就有照破它的文心。
敖丙与哪吒并肩走着,冰魄剑与火尖枪的影子在地上融成团,蓝红两色的光晕里,浮出无数个小世界,每个世界里,都有佛与文共载道,有经与剑同传心。
唐僧走在最后,经卷与湖笔并在臂弯,混天绫的流苏扫过江南的青石板,激起的雨雾里,浮出幅流动的画:江湖的墨永远染着真经的心,真经的心永远融着江湖的墨,蓝红相间的混天绫在雨声与经声里轻轻飘动,像个永恒的证明,证明着有些情谊能穿透雅俗,有些信仰能融合文禅,而那段从误入江湖到共传真经的旅程,永远活在江南的烟雨中、兰亭的碑刻里、每个人的心坎里——因为江湖的墨永远在染,真经的心永远在融,而那颗既属于江湖也属于西天的心,永远在途中,永远向着更温润的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