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6章:众生之上是天地


货郎的扁担晃在众生的市井街头,混天绫的流苏缠在扁担的竹节间,蓝红两色被天地境的清气染出青碧,像段浸在浩然正气里的绸带。那枚菱角的藤蔓已顺着经卷爬过"天地"二字,卷须缠着的剑穗——令狐冲系在竹节上的那截,丝线被天地气润出苍茫,穗尖的小石子正随着扁担起伏轻晃,在《庄子》"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的笔锋间磕出细碎的响。
唐僧立在天地境的山巅上,指尖捻起那枚石子,石上的纹路竟与《独孤九剑》"剑合天地"的雄浑暗合。"这石子原是众生的弃物,"他将剑穗往经卷深处塞了塞,青碧与墨黑在纸页间织成张网,"跟着咱们历过共生的真,如今沾着天地的广,倒像把所有的行脚都织成了'天地即怀抱'的禅偈。"
"师父你看这清气。"悟空蹲在山巅的巨石旁,金箍棒往崖边一点,溅起的气粒在青碧里浮出个个小身影:有的挥棒巡山,有的执剑观云,围着峰顶的古松转圈,"是那只在天地见过浩渺的雄鹰留下的,你瞧它把剑鞘的铜屑、念珠的木渣都混在清气的褶皱里,倒像是说'众生的暖,原是天地的广'。"他突然从古松的树洞里摸出块旧石碑,碑上刻着"浩渺"二字,边缘却被天地气蚀出个"地"字的虚影,"定是某位隐士立的,你闻闻,有剑油的腥,还有石碑的苍,混在一块儿,竟比雷音寺的香多了些自然的真。"
八戒捧着壶从天地境接的山泉,泉香漫在经卷的褶皱里,在"天地"二字旁堆出个"憨"字,是用泉珠和清气相错摆成的。"这泉比庙里的供果实在,"他往嘴里灌着泉,甘冽混着苍茫味漫开来,"广里裹着容,像极了天地的本味,嚼透了才尝到滋味,就像田伯光的笑,看着糙,护起人来比谁都真——原是说'憨'不是痴,是天地藏在哪的路标。"
沙僧用月牙铲往山巅的石缝填新土,铲尖带起的岩石片,竟裹着片从黑木崖带来的剑穗,穗子的丝线与古松的虬枝缠成个"天"字,字心的清气里映着远处的云海,也映着松涛隐约的轰鸣。"这土记着所有的包容,"他把剑穗埋进新土,岩石片落下时显出"地"字,"就像那日在通天河,咱们的船驶入大海时,浪里竟捞起块刻着'同存'的木牌——原是说众生的暖,终会被天地的广包容。"
敖丙的冰魄剑斜倚在山巅的风旗旁,剑面映着清气流动的身影,契合自然的弧度,竟显出半段《笑傲江湖曲》的谱子。"你看这剑影里的广,"他指尖抚过剑脊上的"地"字刻痕,刻痕里的菱角根须已悄悄钻了进去,"冰与火原是一家,就像这天地,天是高远,地是厚重——天地不是割裂的分,是一体的容。"
哪吒踩着风火轮在天地境与云海间穿梭,轮影扫过的地面留下串蓝红相间的火星,火星落在清气里,竟燃出些细小的火苗,火苗的形状像极了令狐冲的剑穗在风中舒展。"小爷在云海的雾凇上找到个铜风铃,"他从怀里掏出个旧铃,铃绳缠着根红线,线端系着颗菩提子,"你听这铃响!"他敲了敲石碑,余音里浮出个小哪吒,有的在闹海,有的在帮隐士采药,"闹够了自然悟天地,原是说天地的广,在肯俯望的刹那。"
云海的涛声传来时,令狐冲正坐在古松下饮酒,任盈盈的琴放在旁边的山泉壶上,琴弦上缠着滴从山泉溅的水珠,珠上还沾着点甘冽。"圣僧,"他往经卷旁扔了袋山核桃,布袋在空中划出的弧线与悟空的金箍棒相碰,溅出的核桃落在经卷上,拼出个"地"字,"这核桃是天地境摘的,货郎说'剑穗缠着经卷时,就像天地缠着众生'。"
任盈盈拨了个琴音,山巅的风旗突然齐齐展开,旗影在地面拼出"侠骨即天地"五个字,字的笔画里藏着半段《九阴真经》与《庄子》的合文。"他们说以前总觉得天地要脱离众生,"她笑着拂去琴上的水珠,"如今才明白,为山川守的静,替万物护的生,都是天地的模样。"
唐僧捡起飘到脚边的核桃壳,壳上的泉香落在铜风铃上,铃口的余音里竟浮出黑木崖的天地堂:魔教的旧旗帜与隐士的游记叠在一处,旗帜的色已黯,游记的字正苍。"《庄子》说'天地有大美而不言',"他将核桃壳放进经卷,"原是说天地不在高与低的分别里,在一体同存的本心里,就像这壳,在峰顶是弃,在经卷是禅。"
突然,云海的涛声里浮出幻影,影中有人:魔教长老在与隐士论浩渺,少林僧人在与行者论"同存",最后竟在古松下分食一锅山野粥,碗沿上一半是剑气,一半是粥香。"是当年那些执于小我的余响,"悟空金箍棒往山巅一顿,金光劈开幻影,"他们还在纠结'护过众生的能不能入天地'呢!"
哪吒的火尖枪突然化作道红光,穿过幻影时带出串火苗,火苗落在清气里,竟浮起朵天地花,花上写着"破执"二字。"小爷烧给你们看!"他指着花,"这花生在狭里,也开在广里,本就没定数!"
敖丙的冰魄剑往天地花旁一点,寒气凝成面冰镜,镜里映出的不是幻影,是令狐冲的剑与唐僧的经卷在天地清气里相照,光影落在山巅的岩石上,碎成的银片一半是剑招,一半是经文。"你们看这镜,"他冰剑轻敲镜面,"能照见你们心里的障——不是众生与天地不相容,是你们非要在中间划道界。"
令狐冲突然拔剑起舞,剑光在山巅旁织成张网,网住的不是幻影,是从云海飘来的清气,清气落在经卷上,竟在"万物与我为一"四字旁长出个"容"字。"某家这剑,"他剑指幻影,"以前总想着凌驾万物才配谈格局,如今才懂,帮着众生把众生的暖化作一体同存的广,比赢了五岳剑派更接近天地——这才是真的笑傲,也是真的浩然。"
任盈盈的琴音突然转急,像在模仿黑木崖的戾气,却在最烈处转苍茫,阔得像唐僧在山巅念的《庄子》。那些幻影在琴音里渐渐消散,消散前竟对着经卷深深一揖,嘴里念着"受教了",声音里既有剑穗的清响,又有风铃的远鸣。
隐士背着药篓过来,药草的苦里混着清气的味,"刚听着琴剑和鸣,就知道是你们在说透理呢。"他往八戒手里塞了块野栗糕,"这糕能解饿,也能悟容,就像你们说的道理,在市井是剑,在峰顶是铃,都是载着天地的家伙。"
八戒捧着野栗糕往嘴里塞,碎屑溅在混天绫上,蓝红两色竟透出糕的醇厚,像极了天地境的清气——既有众生同体的暖,又有自然浩渺的广。"师父你看!"他指着绫子,"这色儿原是众生的暖与天地的广,搅在一块儿才像样!"
沙僧的填新土堆突然铺展,土粒往经卷上爬,在"天地即怀抱"四字旁,堆出"天地记"三个字,字的笔画里,还嵌着些从黑木崖带来的令牌碎片。"这土记着咱们的同存,"他用手按平土粒,"从众生至浩渺,走过的本心,都成了天地的见证。"
悟空突然跳上古松的枝干,抓起那袋山核桃往嘴里倒,核桃落在经卷上,竟在空白处拼出个"真"字。"你们看!"他指着字,"核桃能给侠客吃,能给隐士吃,能当经卷的镇纸,就像众生的暖,能是迷,能是悟,能是天地的显相——关键是你让它广成啥。"
令狐冲笑着夺过山核桃袋,往唐僧碗里倒了些,"圣僧尝尝,这核桃混着天地的清气晒的,脆里带点广,像极了把'众生'融在'天地'里。"
唐僧捏起颗山核桃,核香入喉时,竟想起在长安城外初悟浩然的黎明,那时他说"天地是遥不可及",如今却在香味里尝出"天地是一体同存"的甘。"《庄子》说'独与天地精神往来',"他放下核桃壳,"原是说天地不是脱离众生,是在众生里悟同存,就像这核桃,在壳里是藏,在浩渺是显。"
晨光漫过天地境的山巅时,混天绫被风卷着飘向天地深处,蓝红两色在青碧里舒展,一头系着唐僧的经卷,一头缠着令狐冲的剑。悟空的金箍棒与令狐冲的长剑突然相击,声浪震得松涛阵阵,经卷的每页纸上都落下个印记:有时是棒痕,有时是剑痕,最后竟分不清是棒是剑,只在山巅拼出个"地"字。
"该往天地深处去了。"唐僧将经卷裹好,混天绫恰好绕成个同存结,"真经的字缝里,已结满众生的暖与天地的广,是时候让它在自然里认认浩然的体了。"
令狐冲往经卷里夹了片松针,"带着这个,念经时就想起某家的剑还在帮隐士护林,都是护着天地的活。"任盈盈往唐僧袖里塞了颗山核桃,"这粒落在天地的角落,长出的容,枝桠缠着剑穗能结果,缠着念珠也能结果。"
队伍走向天地深处时,沙僧的填新土路在身后铺成条道,土粒与松针相融处,长出丛丛天地草,草叶上写着"众生之上是天地"。最末一株天地草的花芯上,缠着半段剑穗与半串念珠,风过时相碰,发出的声竟与经卷翻动的声相合。
悟空回头望了眼山巅,金箍棒上的光与令狐冲剑上的光还在天地清气里相照,他突然大笑:"走了!让天地的每缕清气都知道,众生的暖和天地的广,原是一首歌!"
八戒嘴里叼着最后半块野栗糕,含糊道:"原来取经不是要把天地的广都缩成暖,是等站在峰顶才看见——天地的容,原是裹着众生的暖,每口广都成了经上的字。"
唐僧走在最前,经卷在臂弯里轻颤,混天绫的流苏扫过天地的云海,激起的微光里,能看见无数个瞬间:黑木崖的天地堂映着清气,思过崖的雪落在经卷,通天河的浪裹着核桃,隐士的笑语漫过江湖——原来最好的天地,从来不是割裂的分,是一体的真,是剑穗扫过经卷时的那声轻响,是恩怨化尽后心里的那片浩,是每个在江湖里跋涉过的人,最终都懂得:最烈的侠骨能载天地,最广的天地能容众生,而天地深处,原是所有众生的归宿,显露出的同存真。
当众生的暖漫过天地的边际,经卷上的"众生"二字突然化作清气,与"天地"二字相融,凝成颗琥珀。而远处的众生,令狐冲的剑穗与任盈盈的琴音还在轻轻相和,像在说:有些共生,广广着就成了天地;有些悟,容容着就是真;有些同存,成了浩然,就成了永远的浩然真。
隐士站在天地尽头挥手,手里的天地草在清气里划出道弧线,草叶落在地上,竟长出株小小的自然草,草叶上的纹路,一半是《笑傲江湖曲》的谱子,一半是《庄子》的经文。风过时,草叶轻轻颤动,像在说:众生的暖,不是终点,是天地的缩影;天地的广,不是疏离,是藏着整个众生的同存真,在每缕清气、每片叶里,生生不息。
队伍走到天地的中心时,迎面遇上观云打坐的道人,拂尘的丝绦间,露着些奇物:有剑穗的流苏,有经卷的残页,有核桃的壳。"几位师父往哪去?"道人睁眼问,"听说从西天来的,带着能悟浩然的经?"
唐僧低头看了看经卷,那枚菱角的藤蔓已穿过"天地"二字,卷须缠着道人的拂尘,尘上的光影在清气里,竟显出"众生"与"天地"相缠的纹路。"经就在这儿了,"他轻声道,"在尘里,在悟里,在每个知同存的心里。"
天地的清气里,混天绫的蓝红两色缠着经卷,与青碧的清气相混,分不清哪是绫子,哪是气,哪是经上的字。悟空的金箍棒往天地的山巅上一敲,声浪里,所有走过的路都化作浩然的歌谣,漫向同存之境,落在该落的地方——原是说,最好的天地,从不是求来的,是在众生里悟同存,就成了眼里的广,手里的经,身边的人,心里的同存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