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章:圆满之外是虚无


说法如来的莲座置于圆满的菩提场中央,混天绫的流苏缠在莲座的璎珞间,蓝红两色被虚无境的空濛染出淡青,像段浸在无象真意里的丝绦。那枚菱角的藤蔓已顺着经卷爬过"虚无"二字,卷须缠着的剑穗——令狐冲系在璎珞上的那截,丝线被虚无气润出空寂,穗尖的小石子正随着空濛轻晃,在《金刚经》"凡所有相,皆是虚妄"的笔锋间磕出细碎的响。
唐僧立在虚无境的无相台,指尖捻起那枚石子,石上的纹路竟与《独孤九剑》"剑归无象"的空明暗合。"这石子原是圆满的弃物,"他将剑穗往经卷深处塞了塞,淡青与墨黑在纸页间织成张网,"跟着咱们历过具足的真,如今沾着虚无的空,倒像把所有的行脚都织成了'虚无即圆满'的禅偈。"
"师父你看这空濛。"悟空蹲在无相台的空寂石旁,金箍棒往石面一点,溅起的石尘在淡青里浮出个个小身影:有的挥棒破执,有的执剑入空,围着台边的无叶树转圈,"是那只在虚无见过无相的灵鹫留下的,你瞧它把剑鞘的铜屑、念珠的木渣都混在空濛的褶皱里,倒像是说'圆满的圆,原是虚无的空'。"他突然从无叶树的枝桠间摸出块旧石砚,砚上刻着"无象"二字,边缘却被虚无气蚀出个"虚"字的虚影,"定是某位禅师留的,你闻闻,有剑油的腥,还有石砚的墨香,混在一块儿,竟比雷音寺的香多了些空寂的真。"
八戒捧着碗从虚无境舀的无相水,水光漫在经卷的褶皱里,在"虚无"二字旁堆出个"憨"字,是用水珠和空濛相错摆成的。"这水比庙里的供果实在,"他往嘴里掬着水,清冽混着空寂味漫开来,"空里裹着无,像极了虚无的本味,嚼透了才尝到滋味,就像田伯光的笑,看着糙,护起人来比谁都真——原是说'憨'不是痴,是虚无藏在哪的路标。"
沙僧用月牙铲往无相台的台基填新土,铲尖带起的尘粒,竟裹着片从黑木崖带来的剑穗,穗子的丝线与台边的石栏缠成个"无"字,字心的空濛里映着远处的无生殿,也映着禅音隐约的空寂。"这土记着所有的无象,"他把剑穗埋进新土,尘粒落下时显出"虚"字,"就像那日在通天河,咱们的船隐迹时,浪里竟捞起块刻着'无迹'的木牌——原是说圆满的圆,终会被虚无的空消融。"
敖丙的冰魄剑斜倚在虚无境的无生殿柱旁,剑面映着空濛流动的身影,契合无相的弧度,竟显出半段《笑傲江湖曲》的谱子。"你看这剑影里的空,"他指尖抚过剑脊上的"无"字刻痕,刻痕里的菱角根须已悄悄钻了进去,"冰与火原是一家,就像这虚无,有是表象,无是本质——虚无不是绝对的空,是超越的境。"
哪吒踩着风火轮在虚无境与无生殿间穿梭,轮影扫过的地面留下串蓝红相间的火星,火星落在空濛里,竟燃出些细小的火苗,火苗的形状像极了令狐冲的剑穗在风中舒展。"小爷在无生殿的石案上找到个铜磬,"他从怀里掏出个旧磬,磬绳缠着根红线,线端系着颗菩提子,"你听这磬响!"他敲了敲石砚,余音里浮出个小哪吒,有的在闹海,有的在帮禅师扫地,"闹够了自然悟虚无,原是说虚无的空,在肯放下的刹那。"
无生殿的禅音传来时,令狐冲正坐在无叶树下饮酒,任盈盈的琴放在旁边的无相水碗上,琴弦上缠着滴从水碗溅的水珠,珠上还沾着点清冽。"圣僧,"他往经卷旁扔了袋无念籽,布袋在空中划出的弧线与悟空的金箍棒相碰,溅出的无念籽落在经卷上,拼出个"无"字,"这无念籽是虚无境采的,如来佛说'剑穗缠着经卷时,就像虚无缠着圆满'。"
任盈盈拨了个琴音,无相台的石灯突然齐齐亮起,灯影在空寂石上拼出"侠骨即虚无"五个字,字的笔画里藏着半段《九阴真经》与《金刚经》的合文。"他们说以前总觉得虚无要脱离圆满,"她笑着拂去琴上的水珠,"如今才明白,为无象守的空,替超越护的无,都是虚无的模样。"
唐僧捡起飘到脚边的无念籽壳,壳上的水香落在铜磬上,磬口的余音里竟浮出黑木崖的虚无堂:魔教的旧执着与禅师的无象录叠在一处,执着的墨已淡,无象录的字正空。"《金刚经》说'应无所住而生其心',"他将无念籽壳放进经卷,"原是说虚无不在有与无的分别里,在超越相状的本心里,就像这壳,在台边是弃,在经卷是禅。"
突然,无生殿的禅音里浮出幻影,影中有人:魔教长老在与禅师话无象,少林僧人在与隐士论"空寂",最后竟在无相台分食一锅虚无粥,碗沿上一半是剑气,一半是粥香。"是当年那些执于实有的余响,"悟空金箍棒往无相台一顿,金光劈开幻影,"他们还在纠结'圆过具足的能不能入虚无'呢!"
哪吒的火尖枪突然化作道红光,穿过幻影时带出串火苗,火苗落在空濛里,竟浮起朵虚无花,花上写着"破执"二字。"小爷烧给你们看!"他指着花,"这花生在有里,也开在无里,本就没定数!"
敖丙的冰魄剑往虚无花旁一点,寒气凝成面冰镜,镜里映出的不是幻影,是令狐冲的剑与唐僧的经卷在虚无空濛里相照,光影落在无相台的空寂石上,碎成的银片一半是剑招,一半是经文。"你们看这镜,"他冰剑轻敲镜面,"能照见你们心里的障——不是圆满与虚无不相容,是你们非要在中间划道界。"
令狐冲突然拔剑起舞,剑光在无相台旁织成张网,网住的不是幻影,是从无生殿飘来的空濛,空濛落在经卷上,竟在"凡所有相,皆是虚妄"八字旁长出个"超"字。"某家这剑,"他剑指幻影,"以前总想着执着圆满才配谈虚无,如今才懂,帮着众生把圆满的圆化作超越相状的空,比赢了五岳剑派更接近虚无——这才是真的笑傲,也是真的放下。"
任盈盈的琴音突然转急,像在模仿黑木崖的戾气,却在最烈处转空寂,空得像唐僧在无相台念的《金刚经》。那些幻影在琴音里渐渐消散,消散前竟对着经卷深深一揖,嘴里念着"受教了",声音里既有剑穗的清响,又有铜磬的鸣响。
禅师托着茶盏过来,盏里的茶香混着空濛的味,"刚听着琴剑和鸣,就知道是你们在说透理呢。"他往八戒手里塞了块无馅糕,"这糕能解饿,也能悟超,就像你们说的道理,在场边是剑,在台边是磬,都是载着虚无的家伙。"
八戒捧着无馅糕往嘴里塞,碎屑溅在混天绫上,蓝红两色竟透出糕的本味,像极了虚无境的空濛——既有圆满具足的圆,又有超越相状的空。"师父你看!"他指着绫子,"这色儿原是圆满的圆与虚无的空,搅在一块儿才像样!"
沙僧的填新土堆突然漫延,土粒往经卷上爬,在"虚无即圆满"四字旁,堆出"虚无记"三个字,字的笔画里,还嵌着些从黑木崖带来的令牌碎片。"这土记着咱们的放下,"他用手按平土粒,"从圆满至无象,走过的轮回,都成了虚无的见证。"
悟空突然跳上无叶树的枝干,抓起那袋无念籽往嘴里倒,无念籽落在经卷上,竟在空白处拼出个"真"字。"你们看!"他指着字,"无念籽能给侠客吃,能给禅师吃,能当经卷的镇纸,就像圆满的圆,能是迷,能是悟,能是虚无的显相——关键是你让它超越啥。"
令狐冲笑着夺过无念籽袋,往唐僧碗里倒了些,"圣僧尝尝,这无念籽混着虚无的空濛晒的,淡里带点空,像极了把'圆满'融在'虚无'里。"
唐僧捏起颗无念籽,本味入喉时,竟想起在长安城外初悟空性的黎明,那时他说"虚无是断灭",如今却在本味里尝出"虚无是超越"的甘。"《金刚经》说'如来所说有相者,如来说即无相,所言无相者,如来说即有相',"他放下无念籽壳,"原是说虚无不是脱离圆满,是在圆满里悟超越,就像这无念籽,在壳里是藏,在放下是显。"
空濛漫过虚无境的无相台时,混天绫被风卷着飘向虚无深处,蓝红两色在淡青里舒展,一头系着唐僧的经卷,一头缠着令狐冲的剑。悟空的金箍棒与令狐冲的长剑突然相击,声浪震得石灯轻晃,经卷的每页纸上都落下个印记:有时是棒痕,有时是剑痕,最后竟分不清是棒是剑,只在无相台拼出个"无"字。
"该往虚无深处去了。"唐僧将经卷裹好,混天绫恰好绕成个无象结,"真经的字缝里,已结满圆满的圆与虚无的空,是时候让它在无象里认认超越的体了。"
令狐冲往经卷里夹了片无叶,"带着这个,念经时就想起某家的剑还在帮禅师护台,都是护着虚无的活。"任盈盈往唐僧袖里塞了颗无念籽,"这粒落在虚无的角落,长出的超,枝桠缠着剑穗能结果,缠着念珠也能结果。"
队伍走向虚无深处时,沙僧的填新土路在身后铺成条道,土粒与无叶相融处,长出丛丛虚无草,草叶上写着"圆满之外是虚无"。最末一株虚无草的花芯上,缠着半段剑穗与半串念珠,风过时相碰,发出的声竟与经卷翻动的声相合。
悟空回头望了望无相台,金箍棒上的光与令狐冲剑上的光还在虚无空濛里相照,他突然大笑:"走了!让虚无的每缕空濛都知道,圆满的圆和虚无的空,原是一首歌!"
八戒嘴里叼着最后半块无馅糕,含糊道:"原来取经不是要把虚无的空都执作圆,是等站在台边才看见——虚无的超越,原是裹着圆满的圆,每口空都成了经上的字。"
唐僧走在最前,经卷在臂弯里轻颤,混天绫的流苏扫过虚无的无生殿,激起的微光里,能看见无数个瞬间:黑木崖的虚无堂映着空濛,思过崖的雪落在经卷,通天河的浪裹着无念籽,禅师的笑语漫过江湖——原来最好的虚无,从来不是绝对的空,是无象的真,是剑穗扫过经卷时的那声轻响,是恩怨化尽后心里的那片超,是每个在江湖里跋涉过的人,最终都懂得:最烈的侠骨能载虚无,最空的虚无能容圆满,而虚无深处,原是所有圆满的归宿,显露出的超越真。
当圆满的圆漫过虚无的边际,经卷上的"圆满"二字突然化作空濛,与"虚无"二字相融,凝成颗琥珀。而远处的圆满,令狐冲的剑穗与任盈盈的琴音还在轻轻相和,像在说:有些具足,空空着就成了虚无;有些悟,超超着就是真;有些放下,成了无象,就成了永远的无象真。
禅师站在虚无尽头挥手,手里的虚无草在空濛里划出道弧线,草叶落在地上,竟长出株小小的超越草,草叶上的纹路,一半是《笑傲江湖曲》的谱子,一半是《金刚经》的经文。风过时,草叶轻轻颤动,像在说:圆满的圆,不是终点,是虚无的根基;虚无的空,不是空无,是藏着整个圆满的超越真,在每缕空濛、每片叶里,生生不息。
队伍走到虚无的中心时,迎面遇上拈花的迦叶,衣袂的褶皱间,露着些奇物:有剑穗的流苏,有经卷的残页,有无念籽的壳。"几位师父往哪去?"迦叶笑着问,"听说从西天来的,带着能悟无象的经?"
唐僧低头看了看经卷,那枚菱角的藤蔓已穿过"虚无"二字,卷须缠着迦叶的衣袂,袂上的光影在空濛里,竟显出"圆满"与"虚无"相缠的纹路。"经就在这儿了,"他轻声道,"在袂里,在笑里,在每个知超越的心里。"
虚无的空濛里,混天绫的蓝红两色缠着经卷,与淡青的空濛相混,分不清哪是绫子,哪是气,哪是经上的字。悟空的金箍棒往虚无的无相台上一敲,声浪里,所有走过的路都化作无象的歌谣,漫向超越之境,落在该落的地方——原是说,最好的虚无,从不是求来的,是在圆满里悟放下,就成了眼里的空,手里的经,身边的人,心里的超越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