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5章:轮回之内是虚无
    

随因者木牌的原木香漫过轮回的随因亭檐,混天绫的流苏缠在木牌的沟壑间,蓝红两色被虚无境的空寂染出烟灰色,像段浸在无象真境里的丝绦。那枚菱角的藤蔓已顺着经卷爬过"虚无"二字,卷须缠着的剑穗——令狐冲系在沟壑上的那截,丝线被虚无气润出淡光,穗尖的小石子正随着空寂轻晃,在《庄子》"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的笔锋间磕出细碎的响。
唐僧立在虚无境的无象台,指尖抚过木牌的沟壑,那肌理竟与《独孤九剑》"剑入虚无"的空透暗合。"这木牌的柔光原是轮回的底色,"他将剑穗往经卷深处拢了拢,烟灰色与墨黑在纸页间织成张网,"跟着咱们历过随因的真,如今沾着虚无的空,倒像把所有的行脚都织成了'虚无即轮回'的禅偈。"
"师父你看这空寂。"悟空蹲在无象台的无生石旁,金箍棒往石面一拄,溅起的空粒在烟灰色里浮出个个小身影:有的挥棒入无,有的执剑融虚,围着台边的虚无树转圈,"是那只在虚无见过无象的灵鸠留下的,你瞧它把剑鞘的铜屑、念珠的木渣都混在空寂的褶皱里,倒像是说'轮回的转,原是虚无的空'。"他突然从虚无树的树洞里摸出块旧石圭,圭上刻着"无象"二字,边缘却被虚无气蚀出个"无"字的虚影,"定是某位入无者留的,你闻闻,有剑油的腥,还有石圭的岩香,混在一块儿,竟比雷音寺的香多了些无象的真。"
八戒捧着碗从虚无境舀的无象泉,水光漫在经卷的褶皱里,在"虚无"二字旁堆出个"憨"字,是用水珠和空寂相错摆成的。"这水比庙里的供果实在,"他往嘴里掬着水,清冽混着淡光味漫开来,"空里裹着无,像极了虚无的本味,嚼透了才尝到滋味,就像田伯光的笑,看着糙,护起人来比谁都真——原是说'憨'不是痴,是虚无藏在哪的路标。"
沙僧用月牙铲往无象台的台基填新土,铲尖带起的土粒,竟裹着片从黑木崖带来的剑穗,穗子的丝线与台边的石栏缠成个"无"字,字心的空寂里映着远处的入无亭,也映着无象声隐约的空透。"这土记着所有的无象,"他把剑穗埋进新土,土粒落下时显出"虚"字,"就像那日在通天河,咱们的船过无象渡时,浪里竟捞起块刻着'融虚'的木牌——原是说轮回的转,终会被虚无的空消融。"
敖丙的冰魄剑斜倚在虚无境的入无亭柱旁,剑面映着空寂流动的身影,契合无象的弧度,竟显出半段《笑傲江湖曲》的谱子。"你看这剑影里的空,"他指尖抚过剑脊上的"无"字刻痕,刻痕里的菱角根须已悄悄钻了进去,"冰与火原是一家,就像这虚无,有是表象,无是本质——虚无不是刻意的空,是自然的无。"
哪吒踩着风火轮在虚无境与入无亭间穿梭,轮影扫过的地面留下串蓝红相间的火星,火星落在空寂里,竟燃出些细小的火苗,火苗的形状像极了令狐冲的剑穗在风中舒展。"小爷在入无亭的石桌上找到个旧石盒,"他从怀里掏出个石盒,盒绳缠着根红线,线端系着颗菩提子,"你听这盒响!"他敲了敲石圭,余音里浮出个小哪吒,有的在闹海,有的在帮入无者整理无象录,"闹够了自然悟虚无,原是说虚无的空,在肯自然的刹那。"
入无亭的无象声传来时,令狐冲正坐在虚无树下饮酒,任盈盈的琴放在旁边的无象泉碗上,琴弦上缠着滴从泉碗溅的水珠,珠上还沾着点清冽。"圣僧,"他往经卷旁扔了袋虚无籽,布袋在空中划出的弧线与悟空的金箍棒相碰,溅出的虚无籽落在经卷上,拼出个"无"字,"这虚无籽是虚无境采的,随因者说'剑穗缠着经卷时,就像虚无缠着轮回'。"
任盈盈拨了个琴音,无象台的虚无灯突然齐齐亮起,灯影在无生石上拼出"侠骨即虚无"五个字,字的笔画里藏着半段《九阴真经》与《庄子》的合文。"他们说以前总觉得虚无要脱离轮回,"她笑着拂去琴上的水珠,"如今才明白,为无象守的空,替入无护的无,都是虚无的模样。"
唐僧捡起飘到脚边的虚无籽壳,壳上的水香落在石盒上,盒口的余音里竟浮出血木崖的虚无堂:魔教的旧执有与入无者的无象录叠在一处,执有的墨已淡,无象录的字正空。"《庄子》说'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他将虚无籽壳放进经卷,"原是说虚无不在有与无的分别里,在自然入无的本心里,就像这壳,在台边是弃,在经卷是禅。"
突然,入无亭的无象声里浮出幻影,影中有人:魔教长老在与入无者话无象,少林僧人在与隐士论"自然",最后竟在无象台分食一锅虚无粥,碗沿上一半是剑气,一半是粥香。"是当年那些执于执有的余响,"悟空金箍棒往无象台一顿,金光劈开幻影,"他们还在纠结'转过随因的能不能入虚无'呢!"
哪吒的火尖枪突然化作道红光,穿过幻影时带出串火苗,火苗落在空寂里,竟浮起朵虚无花,花上写着"破执"二字。"小爷烧给你们看!"他指着花,"这花生在有里,也开在无里,本就没定数!"
敖丙的冰魄剑往虚无花旁一点,寒气凝成面冰镜,镜里映出的不是幻影,是令狐冲的剑与唐僧的经卷在虚无空寂里相照,光影落在无象台的无生石上,碎成的银片一半是剑招,一半是经文。"你们看这镜,"他冰剑轻敲镜面,"能照见你们心里的障——不是轮回与虚无不相容,是你们非要在中间划道界。"
令狐冲突然拔剑起舞,剑光在无象台旁织成张网,网住的不是幻影,是从入无亭飘来的空寂,空寂落在经卷上,竟在"天地与我并生"六字旁长出个"融"字。"某家这剑,"他剑指幻影,"以前总想着执着实有才配谈虚无,如今才懂,帮着众生把轮回的转化作自然入无的空,比赢了五岳剑派更接近虚无——这才是真的笑傲,也是真的无象。"
任盈盈的琴音突然转急,像在模仿黑木崖的戾气,却在最烈处转淡光,空得像唐僧在无象台念的《庄子》。那些幻影在琴音里渐渐消散,消散前竟对着经卷深深一揖,嘴里念着"受教了",声音里既有剑穗的清响,又有石盒的碰声。
入无者捧着石圭过来,圭上的岩香混着空寂的味,"刚听着琴剑和鸣,就知道是你们在说透理呢。"他往八戒手里塞了块无象糕,"这糕能解饿,也能悟融,就像你们说的道理,在台边是剑,在亭边是盒,都是载着虚无的家伙。"
八戒捧着无象糕往嘴里塞,碎屑溅在混天绫上,蓝红两色竟透出糕的米香,像极了虚无境的空寂——既有轮回随因的转,又有自然入无的空。"师父你看!"他指着绫子,"这色儿原是轮回的转与虚无的空,搅在一块儿才像样!"
沙僧的填新土堆突然漫延,土粒往经卷上爬,在"虚无即轮回"四字旁,堆出"虚无记"三个字,字的笔画里,还嵌着些从黑木崖带来的令牌碎片。"这土记着咱们的自然,"他用手按平土粒,"从轮回至无象,走过的永恒,都成了虚无的见证。"
悟空突然跳上虚无树的枝干,抓起那袋虚无籽往嘴里倒,虚无籽落在经卷上,竟在空白处拼出个"真"字。"你们看!"他指着字,"虚无籽能给侠客吃,能给入无者吃,能当经卷的镇纸,就像轮回的转,能是迷,能是悟,能是虚无的显相——关键是你让它自然啥。"
令狐冲笑着夺过虚无籽袋,往唐僧碗里倒了些,"圣僧尝尝,这虚无籽混着虚无的空寂酿的,香里带点空,像极了把'轮回'融在'虚无'里。"
唐僧捏起颗虚无籽,米香入喉时,竟想起在长安城外初悟无象的清晨,那时他说"虚无难入",如今却在香味里尝出"虚无在心"的甘。"《庄子》说'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以有涯随无涯,殆已',"他放下虚无籽壳,"原是说虚无不是脱离轮回,是在轮回里悟自然,就像这虚无籽,在壳里是藏,在无象是显。"
空寂漫过虚无境的无象台时,混天绫被风卷着飘向虚无深处,蓝红两色在烟灰色里舒展,一头系着唐僧的经卷,一头缠着令狐冲的剑。悟空的金箍棒与令狐冲的长剑突然相击,声浪震得虚无灯轻晃,经卷的每页纸上都落下个印记:有时是棒痕,有时是剑痕,最后竟分不清是棒是剑,只在无象台拼出个"无"字。
"该往虚无深处去了。"唐僧将经卷裹好,混天绫恰好绕成个无象结,"真经的字缝里,已结满轮回的转与虚无的空,是时候让它在自然里认认入无的体了。"
令狐冲往经卷里夹了片虚无叶,"带着这个,念经时就想起某家的剑还在帮入无者护台,都是护着虚无的活。"任盈盈往唐僧袖里塞了颗虚无籽,"这粒落在虚无的角落,长出的融,枝桠缠着剑穗能结果,缠着念珠也能结果。"
队伍走向虚无深处时,沙僧的填新土堆在身后铺成条道,土粒与虚无叶相融处,长出丛丛虚无草,草叶上写着"轮回之内是虚无"。最末一株虚无草的花芯上,缠着半段剑穗与半串念珠,风过时相碰,发出的声竟与经卷翻动的声相合。
悟空回头望了望无象台,金箍棒上的光与令狐冲剑上的光还在虚无空寂里相照,他突然大笑:"走了!让虚无的每缕空寂都知道,轮回的转和虚无的空,原是一首歌!"
八戒嘴里叼着最后半块无象糕,含糊道:"原来取经不是要把虚无的空都滤作转,是等站在台边才看见——虚无的自然,原是裹着轮回的转,每口空都成了经上的字。"
唐僧走在最前,经卷在臂弯里轻颤,混天绫的流苏扫过虚无的入无亭,激起的微光里,能看见无数个瞬间:黑木崖的虚无堂映着空寂,思过崖的雪落在经卷,通天河的浪裹着虚无籽,入无者的笑语漫过江湖——原来最好的虚无,从来不是刻意的空,是自然的真,是剑穗扫过经卷时的那声轻响,是恩怨化尽后心里的那片融,是每个在江湖里跋涉过的人,最终都懂得:最烈的侠骨能载虚无,最空的虚无能容轮回,而虚无深处,原是所有轮回的归宿,显露出的入无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