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笑傲录·第九百五十七章 侠客岛边听潮语 石室碑刻悟赤诚
取经队伍离了桃花岛,西行五月有余,脚下的路渐渐从东海之滨的粼粼波光变成了南海深处的汹涌浪涛,风里少了桃花的清甜,多了几分海盐的凛冽与礁石的厚重,远远能望见云雾间并立的两座岛屿,岛周巨浪拍打着黑色崖壁,如侠客啸歌,透着“侠客岛”特有的豪迈与赤诚。悟空踩着一根随波起伏的巨木,金箍棒在掌心转了个圈,火眼金睛扫过岛上山石间隐约的碑刻:“师父,这岛上的气场又烈又纯,藏着武者的热血,也裹着点问道的清明,像是有无数碑文在潮声里低语,气息里带着‘赤诚无伪’的坦荡,倒有几分‘以武证心’的意味。”
唐僧勒住白龙马——龙马踏浪如履平地,四蹄溅起的水花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金光。他指尖佛珠转得缓了,目光落在岛口一块刻着“侠客岛”的礁石上,礁石上还留着几处掌印,是昔年石破天前辈以赤手空拳留下的印记。“侠客岛乃笑傲江湖中武者向往的问道之地,石破天前辈曾在此破解‘太玄经’碑文,不以武功争胜,反以赤诚之心化解江湖对侠客岛的误解,让‘侠客’二字回归‘济世护弱’的本真。如今侠客岛每三年举办‘问武会’,只为甄选心怀赤诚的武者,传承‘以武问道,以仁待人’的初心。既是有缘至此,咱们便登岛一访,一来感受这侠客之地的豪迈,二来若能在碑刻间悟得‘赤诚’真义,也是取经路上的一桩修行。”
八戒揉着被海风刮得发麻的脸颊,嘟囔道:“师父说得是,就是这南海的浪比桃花岛还大,晃得俺老猪胃里翻江倒海。要是岛上有热乎的鱼汤,再有点筋道的鱼丸,俺倒也乐意陪师父多待几日——当然,能少晃一会儿就更好了。”
沙僧已将降妖宝杖横在身后,伸手扶着唐僧的胳膊:“师父,这侠客岛周暗礁密布,咱们跟着海鸟的飞行轨迹走,莫要触礁。”
众人跟着海鸟的踪迹登岛,越往岛心走,潮声越雄浑,伴着石室里传来的诵读声与拳脚破空的闷响,在山间回荡。行至“侠客石室”前的广场,只见一个身穿粗布短打的汉子正对着石壁研读碑文,他身材魁梧,眼神澄澈,每一个手势都透着对武学的敬畏,正是侠客岛现任岛主——石破天的后人石承义;而在他身旁,一个身穿青衫的女子手持书卷,正为来访武者讲解碑文要义,她眉目清秀,语气平和,竟是笑傲江湖中“长乐帮”贝海石的后人贝清瑶,她早年厌倦帮派权谋,便来侠客岛跟随石承义研习碑文,以武学传递“赤诚无伪”的道理。
“石岛主!贝姑娘!”悟空一眼认出石室石壁上的“太玄经”残字——与当年在黑木崖见的武学拓本隐隐相通,纵身跳到广场上,金箍棒往地上一戳,“没想到会在侠客岛遇到你们!这碑文研读的有股子‘心无杂念’的味道,比当年在嵩山见的门派争斗,可坦荡多了!”
石承义停下研读,对着唐僧拱手道:“唐长老远道而来,石某有失远迎。近来总在石室与武者论武,一来是为了承袭先祖道统,二来也是想让大家明白,武学不是争强好胜的工具,是涵养赤诚、守护弱小的底气。”
贝清瑶也收起书卷,笑着道:“孙兄,唐长老,这侠客岛的妙处,正在于‘赤诚’二字。先祖石破天曾说,‘武功再高,若心有杂念,便是走火入魔;心意赤诚,纵是平凡招式,也能护人周全’。我与石岛主在此,也是想以碑文为引,让武者们找回习武的初心。”
唐僧合十道:“石岛主与贝姑娘所言极是。所谓‘赤诚’,从来不是鲁莽冲动,而是在纷扰中守本心,在利益前无伪饰。就像这侠客岛的潮声,虽汹涌却不虚伪,虽雄浑却不欺人——人若能如此,便能在修行路上少走歧路。”
正说着,一个岛民匆忙从海边跑来,神色慌张:“岛主!不好了!海上来了一群海盗,说要抢占侠客岛,还说要是你们不肯交出‘太玄经’碑文拓本,就炸了石室,毁了岛上的碑刻!”
石承义脸色微沉,却依旧平静:“这些人真是执迷不悟!‘太玄经’碑文记载的是问道之理,不是称霸江湖的秘籍,岂是他们能随意掠夺的?只是他们若炸了石室,侠客岛的武学传承怕是要断了。”
贝清瑶也蹙起眉头:“这伙海盗在南海劫掠商船,还杀害了不少渔民,今日敢来侠客岛,定是听说碑文藏着‘绝世武功’,以为得了拓本就能天下无敌。”
哪吒脚踏风火轮,火尖枪上的红缨猎猎作响:“石岛主莫急!俺去会会他们!要是他们敢撒野,俺一枪就挑了他们的炸药,让他们再也不敢来捣乱!”
悟空也跟着纵身跃起:“俺与你一同去!俺的火眼金睛能辨海盗的破绽,还能看出炸药的引线,定能帮着拆了他们的阴谋!”
众人跟着石承义来到海边,只见四艘海盗船停在海面,船上的海盗手持刀枪,腰间还挂着炸药包,气势汹汹地朝着岸边喊话,为首的是一个满脸刀疤的汉子,他手持一把锯齿刀,正是海盗头目罗三炮。
“石承义!赶紧交出‘太玄经’拓本!不然老子就炸了你的石室,让侠客岛变成一片废墟!”罗三炮厉声喝道,声音在海面上回荡,震得岸边的礁石簌簌落灰。
石承义上前一步,语气坚定:“罗头领,‘太玄经’碑文是问道之物,你若真心想研习武学,石某愿为你讲解碑文要义;但你若只为掠夺而来,便请回吧——这侠客岛的赤诚,不是你能亵渎的,更不是你能用来威胁他人的工具。”
“回?”罗三炮眼中闪过一丝戾气,“你一个乡野村夫,也敢跟我谈赤诚!兄弟们,划船靠岸,先炸了石室,逼他们交出拓本!”
海盗们驾着小船朝着岸边冲来,悟空与哪吒立刻迎了上去。悟空金箍棒一挥,一道金光劈向海面,激起数丈高的浪花,将靠近的小船掀翻,海盗们纷纷落入水中,腰间的炸药包被海水浸湿;哪吒火尖枪一挑,一道火焰射向海盗船的桅杆,桅杆瞬间断裂,船帆轰然落下,海盗们惊慌失措地乱作一团。
敖丙则引动海水,在岸边布下一道水墙,挡住了漏网海盗的冲锋,同时用水流凝聚成绳索,将落水的海盗一一捆住;石承义也取出腰间铁剑,剑法朴实却充满力量,剑尖轻轻一点,便将一个海盗的刀挑飞,却不伤及要害;贝清瑶则手持书卷,配合石承义,书卷飞出,缠住海盗的手腕,让他们手中的刀纷纷落地,同时高声喊道:“武学之道,在赤诚不在武力!你们若肯放下刀枪,侠客岛愿教你们谋生之技,莫再作恶!”
罗三炮见手下们纷纷被俘,炸药也被浸湿,心中大怒,亲自驾着小船冲来,手中还举着一个点燃的炸药包:“石承义,你不交出拓本,咱们就同归于尽!”
悟空眼疾手快,纵身跃到半空,金箍棒一挥,将罗三炮手中的炸药包打飞,炸药包落入远处的海中,“轰隆”一声炸起巨大的水花。同时,石承义纵身跃起,铁剑轻轻一挑,便将罗三炮的锯齿刀打飞,然后伸手一抓,将罗三炮从船上拽了下来,按在地上:“罗头领,承让了。”
罗三炮趴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却依旧嘴硬:“我乃海盗头领,凭什么向你们这些伪君子认错!”
就在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从人群后传来:“罗三炮,你还不认错!”
众人望去,只见一个身穿蓑衣的老者拄着拐杖走来,竟是侠客岛的护岛人——老舵手,他早年曾受石破天的恩惠,一直守护侠客岛,今日听闻海盗闹事,特意赶来阻止。“石岛主以赤诚待天下武者,你竟敢在此炸石室、伤无辜,简直是江湖败类!快给石岛主和侠客岛道歉,不然我便联合附近的渔民,驾着渔船围了你的海盗船,让你在南海无处可逃!”
罗三炮见老舵手出面,又听闻渔民们的厉害,终于服软,对着石承义拱手道:“石岛主,是我不对,我不该冒犯侠客岛,还请你原谅我。”
石承义叹了口气:“罢了,只要你日后不再劫掠百姓,废除炸药,懂得‘赤诚待人’的道理,今日之事我便不追究了。这南海的渔汛规律,我会指给你,以后靠捕鱼为生,莫再作恶。若你肯改,侠客岛也可教你些基础武学,让你能保护自己与家人,不再靠掠夺度日。”
罗三炮连忙点头,眼中满是感激:“多谢石岛主宽宏大量!我罗三炮日后定改邪归正,再也不做海盗了!”
说着,罗三炮带着手下们狼狈离去,临走前还不忘回头对着石承义拱手致意。老舵手对着取经队伍拱手道:“多谢各位仙长相助。若不是你们,今日侠客岛的石室怕是要被炸毁,碑刻也难保。”
唐僧合十道:“老舵手不必客气。赤诚之道,本就该互相守护。石岛主与贝姑娘以碑文传递赤诚之理,以武学守护弱小,这份心意,值得守护。”
当晚,石承义在“听潮阁”摆下宴席,款待取经队伍与前来参加“问武会”的武者。宴席间,石承义取出石破天当年用过的铁剑,剑身虽有磨损,却依旧透着朴实的力量:“这把剑是先祖石破天传下来的,他当年用这把剑,不是为了争强好胜,而是为了保护身边的人,为了化解江湖纷争。他常说,‘剑是护人的工具,不是伤人的利器;心若赤诚,剑便有了温度’。我与清瑶也想像他一样,以碑文传递赤诚,让江湖多几分温暖,少几分争斗。”
贝清瑶也取出一本《太玄经碑文注解》,轻轻翻开,书页上还留着石破天与贝海石的批注:“这注解里记载的不只是碑文要义,更是赤诚的道理。就像‘太玄经’的‘玄’字,看似深奥,实则讲究‘心无杂念,意无伪饰’,让人在研习中明白,武学的最高境界,不是天下无敌,而是赤诚待人,守护众生。”
唐僧拿起注解,指尖拂过书页上的批注,轻声道:“石岛主与贝姑娘所言极是。所谓‘赤诚’,从来不是靠武力彰显,而是靠本心的纯粹与对他人的信任。就像这侠客岛的潮声,无论历经多少风雨,始终坦荡无伪,只因它从未忘记自己的使命——人若能如此,便能在修行路上走得更远,寻得真正的武道真谛。”
次日清晨,“问武会”如期举行,石承义邀请悟空与唐僧作为“赤诚见证者”。问武会上,武者们各展所长,却都遵循“点到为止”的规矩,没有丝毫戾气;石承义与贝清瑶则在一旁讲解“以武问道”的真谛,让武者们明白,习武不是为了征服,而是为了守护。悟空一时兴起,还与石承义切磋了几招,他收起金箍棒的威力,只用拳脚与石承义对打,两人招式朴实,却都充满赤诚,引得众人连连叫好。
问武会结束后,众人准备告别侠客岛,继续西行。石承义将一本《太玄经碑文浅释》手抄本送给悟空:“孙仙长神通广大,且心怀侠义,这本浅释送给你。‘太玄经’讲究‘心无杂念,意随境转’,或许能在你日后降妖时帮上忙,让你更懂以赤诚之心应对危机。”
贝清瑶则给唐僧送了一块刻着“赤诚”二字的玉佩:“长老,这玉佩是用侠客岛的寒玉制成,能安神定气,也能提醒你我,无论何时何地,都莫被杂念困住,莫忘赤诚初心。”
侠客岛的岛民与武者们也纷纷拿出自己做的鱼干与海鲜饼,塞到八戒手中:“猪施主,这些你带着路上吃,鱼干抗饿,海鲜饼鲜美,要是下次再来侠客岛,我们请你吃最地道的海鲜宴,让你吃个够!”
众人谢过石承义、贝清瑶、老舵手与岛民们,继续西行。石承义与贝清瑶站在海边,以铁剑敲击礁石为众人送行,声响里满是豪迈;老舵手与岛民们也挥手告别,眼中满是不舍。朝阳从东方升起,将海面染成金色,侠客岛的潮声在风中依旧雄浑,仿佛在诉说着一段关于赤诚、问道与守护初心的故事,在这座南海侠客之地久久流传。
唐僧牵着白龙马,走在离岛的海路上,指尖捻着刻有“赤诚”二字的玉佩:“悟空,你看石岛主与贝姑娘,以碑文传递赤诚之道,以武学守护众生安宁,这份‘赤诚无伪’的心境,才是修行的真义。这世间的‘猜忌’,大多源于私心与杂念,若能像侠客岛的武者般,以赤诚待人,以信任相处,便能在纷扰中守住温暖——就像咱们取经,也是在‘赤诚’中践行‘普渡众生’的初心,让这份善意传遍天下,让人与人之间多几分信任,少几分隔阂。”
悟空握紧手中的《太玄经碑文浅释》,点头道:“师父说得是!俺以前觉得,能打跑妖怪、赢了对手就是厉害,现在才明白,像石岛主这样,用赤诚之心待人,用朴实武学护人,才是真正的‘武道’!俺老孙以后再也不随便跟人硬拼了,能以赤诚化解就以赤诚化解,能以信任相待就以信任相待,莫让杂念迷了眼!”
敖丙轻声道:“长老说得对。就像这侠客岛的潮声,无论江湖如何纷扰,始终坦荡无伪,只因它坚守赤诚;咱们取经路上的每一次磨难,每一次与人相处,也都是在‘赤诚’中传递善意。这世间的‘强大’,从来不是靠武力征服,而是靠本心的纯粹与对他人的信任,在纷扰中守护众生,让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更加温暖。”
哪吒摸了摸头,笑道:“俺虽然不懂什么‘赤诚’大道理,但俺知道,只要跟着师父和孙兄,多帮好人,多信好人,不随便怀疑别人,就是对的!”
八戒一边嚼着岛民们送的海鲜饼,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俺老猪觉得,这海鲜饼真鲜!要是前面的地方都像侠客岛这样,有好吃的,有好武者,还能让人心里敞亮,俺就满足了!”
沙僧则默默地守在行囊旁,目光坚定地望着前方:“师父,各位师兄,咱们离西天越来越近了。只要咱们心怀赤诚、坚守初心,就一定能顺利取回真经,普渡众生,让天下人都能在赤诚与信任中自在生活。”
阳光洒在取经队伍的身上,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西行之路依旧漫长,前方或许还有更凶险的妖魔鬼怪,或许还有更复杂的江湖纷争,但他们心中的信念,却如侠客岛的潮声般愈发坚定。因为他们知道,取经之路,不仅是为了取回真经,更是为了在“赤诚”中传递信任,在“问道”中守护温暖,让世间的每一个人、每一段关系,都能在纯粹与善意中绽放光芒——这便是他们此行的意义,也是他们永远的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