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东宫殿内燃着温暖的烛火，映照着红木雕花的窗棂，一室暖意。凌霜静静地倚在软塌上，纤手翻动着手中的书卷，眼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坐在不远处的宁如颂。
他自从几日前从朝堂归来后，便对她格外殷勤，日日都要来承乾殿歇息，不再留宿前殿。先是亲自命人添置她喜爱的陈设，又是每日晚膳时主动夹菜，甚至昨夜她不小心打翻了茶盏，他竟然亲自为她拭去衣袖上的水渍。
这样的太子，倒让凌霜生出几分调戏的心思。
她缓缓合上书卷，抬眸望向对面的男子。宁如颂正襟危坐，面前摆放着一份奏折，剑眉微蹙，似乎在认真批阅，然而他翻阅的动作却慢得可疑，眼角余光不时朝她望去。
凌霜唇角微勾，眸中染上一抹狡黠，她轻轻起身，赤足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步步靠近。待到宁如颂面前，她不动声色地俯身，纤细的手指轻轻覆上了他的手背。
“殿下，这几日为何对妾身如此体贴？”她语调轻柔，带着丝丝慵懒。
宁如颂身形微僵，薄唇抿紧，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他侧目看向凌霜，女子身上裹着一袭轻薄的锦衣，微微倾身时，乌发滑落肩头，带着淡淡幽香，勾得人心神荡漾。
他轻咳一声，移开视线，语气仍旧端正：“太子妃是孤的正妻，孤关心你乃是应当的。”
“哦？可殿下之前并非如此。”凌霜低笑，手指顺势挑起他的衣袖，指尖轻触他的手腕。
宁如颂心头一颤，连批奏折的笔都险些拿不稳。他自幼在宫中长大，习惯了克制隐忍，哪曾被人如此试探？偏偏凌霜此刻笑意盈盈，眸光潋滟，似春水泛波，让他心绪微乱。
他微微侧身，故作镇定地收回手，道：“夜深了，太子妃早些歇息吧。”
凌霜瞧着他这般不自在的模样，心中暗笑，竟起了逗弄他的心思。她缓缓走到榻前，随意地倚靠在一旁，轻声道：“殿下既然来了，何不与臣妾同寝？”
宁如颂瞬间僵住，握着奏折的指节微微泛白。
凌霜见他如此模样，心头更觉有趣。她纤手轻抚过绣着祥云暗纹的被褥，眼尾微挑，带着几分娇媚与狡黠：“莫非殿下不愿？”
宁如颂深吸一口气，终是忍不住抬眼望向她。对上那双潋滟含笑的眸子，他只觉喉间微微发紧，半晌，才低声道：“既是太子妃所愿……”
言未尽，他已迈步走近，俯身将她拥入怀中，掌心覆上她的腰际，动作不轻不重，却带着一丝他自己未曾察觉的颤抖。
烛火摇曳，映照着交缠的身影。
——
翌日清晨，殿内氤氲的暖意尚未散去。凌霜倚在宁如颂怀中，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昨夜的亲密让两人之间的隔阂彻底消散。
宁如颂低头看着怀中熟睡的女子，眼中满是柔色。他轻轻拂开她散落的发丝，指腹滑过她的眉眼，心头涌上一股前所未有的满足。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凌霜不仅仅是东宫太子妃，更是他此生唯一愿意携手共度之人。
他低下头，轻轻在她额间印下一吻。
“凌霜，你是孤的。”他的声音低哑，带着郑重的誓言。
怀中的人微微动了动，未曾完全清醒，却在朦胧间轻轻“嗯”了一声，似是回应。
宁如颂望着她的模样，嘴角不自觉地勾起，揽着她的手臂收得更紧了一些。
今夜，他们互许终身，从此，再无隔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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