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选择

暮色渐沉，路灯在沥青路面上晕开暖黄色的光斑。

林允织你几乎每天都和我一起上课吃饭

低头踩着自己的影子。

林允织你朋友他们不会介意吗

张极从口袋里摸出薄荷糖，金属糖纸在指间翻转

张极他们啊…忙得在寝室都见不着人影

林允织好吧

张极突然凑近半步，影子重叠在你的影子上

张极怎么？

薄荷气息混着晚风。

张极开始嫌弃我了？想赶我走？

张极轻笑，你看见他眼里跳动着路灯细碎的光。

林允织哪有...

攥紧背包带。

到了家楼下，单元楼前的香樟树沙沙作响。

林允织我到了

张极从背包侧袋抽出快递单在你眼前晃。

张极智能监控，周三到货

张极到时候帮你装

林允织我最近要面试新兼职，可能不在家

张极那需要保镖服务吗

板着脸模仿招聘广告语气

张极免费，且二十四小时待机

林允织当然不用啦

林允织给模范保镖放个假啦

张极收到

作势踢正步。

你被他逗笑惊醒了楼道声控灯。

张极那等你有时间再叫我吧

林允织好

到家后你在阳台对他摆了摆手，他的影子被路灯拉得很长。

路灯在沥青路面投下细长的影子，张极转身时卫衣带起一阵夜风。

微信提示音

范祺张极，我在你寝室楼下等你

他盯着屏幕烦躁地挠了挠头，快步朝学校走去。

宿舍楼前的梧桐树下，范祺身穿粉色毛衣针织裙。

路过的男生频频侧目，她却只盯着手机屏幕。

张极快步走近，影子斜斜切过她的裙摆。

张极找我什么事？

声音比夜风还冷。

范祺还没吃晚饭吧？我...

张极吃过了

打断她，后退半步拉开距离。

张极有事直说，你这样容易让人误会

扫过她崭新的装扮。

范祺有些尴尬

范祺叔叔阿姨不是说让我们互相照顾吗

张极嗤笑一声，转身要走。

张极他们的话，你不用当真

范祺张极！

范祺看到张极这样有些生气。

她突然提高音量叫住他，几个路人被惊动，好奇地看过来。

范祺张极我告诉你，你别忘了，高中毕业两家就说好要定亲的！你平时和林允织怎么样我不管，但是你们两个不能交往

张极拿我爸妈压我？

转身逼近一步。

张极我要真想和她在一起

张极谁都改变不了

范祺你！

范祺被他的话气到了，张极转身的瞬间，指尖微微发抖，精心做的美甲在灯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光泽。

范祺张极！

声音有些发颤。

张极的脚步顿了顿，没有回头。

范祺望着他的背影，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范祺她到底哪里好

回忆

盛夏的阳光透过落地窗，16岁的范祺穿着蓬蓬裙跟着父母去张极家。

张极妈妈你们小时候总是一起玩，现在祺祺还是那么可爱啊

张母温柔地揉着她的头发。

范祺偷偷看张极的表情。

角落里的张极头也不抬地拼着乐高，蓝色方块在他修长的指间翻转。

张极妈妈小极，你觉得呢？

少年漫不经心地抬眼。

张极普普通通吧

张母拍了儿子后脑勺。

张极妈妈臭小子，嘴就不会甜点吗？

张极撇了撇嘴没反驳，继续摆弄手中的玩具。

范祺攥紧了裙摆上的蝴蝶结，绸缎在她掌心皱成一团。

张母温柔地揽过范祺肩膀

张极妈妈小极啊，你们高中在一个班，以后要多照顾祺祺

张极嗯

敷衍地应了一声。

那年夏天，范祺把"普普通通"四个字刻进了日记本的扉页。

她开始相信张极喜欢的定是橱窗海报里那种睫毛卷翘如蝶翼，裙摆扬起恰到好处弧度的，会发光的美少女。

少女心事是春日里最执拗的细雨，不知不觉便浸透了整个年华。

把晨起的梳妆时间延长三倍，只为练习他可能喜欢的微笑弧度。

在日记本上记录每日腰围变化，将小数点后的数字都当作战利品。

当她终于成为走廊上男生们偷瞄的对象、女生们私下讨论的"班花"。

张极的目光却经常从她身上滑过，如同掠过教室后排的一扇窗。

本以为到了大学会改变。

结果出现了个你。

虽然两个人还是朋友关系，但范祺看得分明，张极望向你时，眼底藏着当年那个拼乐高男孩绝不会流露的温柔。

范祺既然我不能和喜欢的人定亲

范祺那你也别想和你喜欢的人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