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帮助

清晨的咖啡店还没开始营业，你推门时风铃惊醒了趴在收银台上打盹的伊伊

你系上围裙。伊伊蹦蹦跳跳地跑过来，马尾辫随着动作一甩一甩的。

伊伊允织

她神秘兮兮地凑近。

伊伊昨天有个女生来找你，看到你不在就走了

她歪着头回忆

伊伊长得挺漂亮的，但眼神好凶...

你搅拌奶泡的手一顿。

伊伊突然压低声音

伊伊论坛上那些话...你别往心里去

她递来一块刚烤好的曲奇，焦糖色的饼干上用糖霜画着笑脸。

伊伊我就在外院，你要是需要帮助随时可以来找我！

烤箱的暖香中，你看着这个才认识的女孩。她有着未经世事的纯粹笑容，让你想起暴雨后透进云层的第一缕阳光。

林允织谢谢

你接过饼干，糖霜在舌尖化开甜味。

伊伊哼着歌去给窗边的绿植浇水，突然惊叫一声

伊伊呀！谁把咖啡倒花盆里了？

你快步走过去，那盆绿萝的土壤表面凝结着深褐色污渍，正是范祺常坐的位置。叶片蔫巴巴地耷拉着，边缘已经发黄。

张泽禹这盆要换了

张泽禹不知何时站在身后，手指轻轻拨弄枯萎的叶片。

张泽禹咖啡因会阻碍植物吸收养分...

他顿了顿，意有所指地补充

张泽禹有些人就像咖啡因，表面光鲜，实则有毒

你的手指无意识地掐进掌心。原来范祺对你的厌恶早已生根发芽，那些一起分享的奶茶、画展上的欢声笑语，都只是精心设计的假象。

张泽禹这女人...之前和你有过节？

张泽禹用抹布擦拭着叶片上的咖啡渍。

你苦笑着摇头。

伊伊突然举起手机。

伊伊我要把这事发论坛！破坏店里财物太过分了！

她突然瞪大眼睛

伊伊咦？允织，之前骂你的帖子全都不见了！现在头条是明天代峻大学的交流会。

你想起苏新皓在湖边说的话，胸口像被温热的蜂蜜水浸过，甜意顺着血管流向四肢百骸。

伊伊哇哦~这个表情~

伊伊突然凑近，手指戳着你发烫的脸颊。

伊伊是哪位护花使者的功劳呀？

你低头假装整理围裙，却听见陶瓷杯底与大理石台面相碰的清脆声响。张泽禹不知何时站在咖啡机旁，逆光中看不清表情。

张泽禹既然今天在店里时间长，教你做进阶款饮品吧

他的声音比平时低沉，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拉花缸边缘。

张泽禹素来对人温和，但似乎对你的事情总是格外在意——记得你第一次笨拙地操作意式机时，他默默调整了蒸汽棒角度；当你被烫伤手指，医药箱早已打开摆在操作台上。

张泽禹只把这种感情当成对新职员的照顾，日后他会明白，他这份感情名为喜欢。

午后的阳光斜斜地穿过玻璃窗，你在咖啡店后巷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起，仿佛对方一直守在手机旁。

林允织是你帮我的吧？

你靠在砖墙上，手指无意识地描摹着墙缝里钻出的野草。

苏新皓轻笑了一声，电流让他的声音听起来格外温柔。

苏新皓怎么这么快就猜到了

林允织谢谢

这两个字重若千钧，承载着太多未言之意。

沉默在你们之间蔓延，直到他再次开口，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

苏新皓明天的交流会我有个演讲,你会来看我吗

林允织嗯嗯

你答应了他。

电话那头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他似乎在整理演讲稿。忽然，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传来。

苏新皓允织...我过几天就要回学校了，走之前我想问我们之前的关系还做数吗

你攥紧了手机，心跳声大得仿佛要冲破耳膜。三年前的告白言犹在耳，可随之而来的是杳无音信的三年。那时答应他告白时涌起的甜蜜，和那些独自在深夜翻看他旧照片的酸楚，像两种颜色的颜料在心头混杂晕染。

林允织我...

你的声音哽在喉咙里。阳光突然变得刺眼，照得眼前发花。

苏新皓在电话那头安静地等待着，连呼吸都放轻了。

苏新皓那...等明天见面再给我答复吧

苏新皓的声音像一片羽毛落在心头。

苏新皓我会等你

他太了解你——了解你思考时会无意识咬下唇的小动作，了解你需要时间梳理心事的习惯。电话那头传来纸张轻轻放下的声响，仿佛他正凝视着某个遥远的点。

苏新皓下午三点，礼堂第二排给你留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