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也好。”无双虽然不知他们在说什么,但是却一扫刚刚懒洋洋的状态,眼中战意却愈发炽热,“稍有点意思才能打下去。”
“你要如何有意思?”无心微微一笑。
他足尖轻点剑匣,五柄飞剑同时破空而出,来得极快,极险,极其霸道。
但在无心眼里却很慢,剑出匣之时,他便已闻,剑至胸前不过刹那,却在他眼里度过了数个春秋,他一仰身,五柄剑擦身而去。
两人身影快得几乎化作残影,真气碰撞间卷起漫天尘叶。
雷无桀望着这场巅峰对决,不自觉地垂头叹了口气,脸上满是失落。
“有什么感觉吗?”萧瑟注意到了雷无桀的情绪,转头问道。
“啊?什么?”
“是不是感到特别挫败?”
雷无桀笑了笑,语气有些低落:“是有一些吧,本来这趟出门,想凭自己的本事闯出些名头来,可这一路上遇到的所有人,我一个都打不过。”
“你可还记得第一次对阵冥侯,月姬的时候,你说过什么话吗?”萧瑟忽然问道。
“我说……”雷无桀想了想,“好大一把刀啊!”
萧瑟一噎,忍不住锤了他一下,从牙缝里挤出那几个字,“不是那句!”
“啊?”雷无桀先是一愣,继而恍然。
少年眼中的阴霾一扫而空。
“没想到初入江湖就遇到这样的高手,是我雷无桀的幸运。”
萧瑟转头望向战场,目光深邃:“你看清楚,这一代的第二名将会从他们二人中产生。”
“第二?”雷无桀挠了挠头,“为什么是第二?那第一是谁啊,嘿嘿,不能是我吧。”
萧瑟给了他一个无语的眼神:“自然是我家绵绵。”
“对啊!绵绵可厉害了!”雷无桀兴奋到,神经大条的他全然没注意到萧瑟话中那个十分自然的“我家”。
——
在那飘渺沧海间,云海缭绕处,有一座若隐若现的孤岛,一白衣女子和一青衣男子坐在孤岛高山的云雾之间,面前摆着一副棋盘,正对弈。
“蓬莱竟觅瑶池路,不道人间有仙岭。”江辞雪落子天元,眸中泛起追忆之色,“倒是令人怀念。”
“几十年未曾相见了。”莫衣也落下一子,“为何忽入玄游?舍得出你那昆仑了?”
江辞雪淡淡瞥了他一眼,“这话说的,你不也从不踏出蓬莱半步,比我还宅。”
莫衣轻轻一笑,知晓她的脾性,果然还是那样,嘴上半分不饶人的。
“不过是想见见故人罢了。”江辞雪似乎对棋局失了兴致,不再落子。
莫衣轻笑:“仅是叙旧?你何时这般无聊了?”
“不绕弯子了。”江辞雪微笑,“李长生收了很多个徒弟,每一个都是名满天下的人物,他有一个最看重的弟子。
“当年,他临走时,托我必要时帮一下他。后来,我也如约出现了,要带他走,可是他不愿,我也不勉强,可是现在啊……我竟然有些后悔了。”
莫衣执棋的手一顿:“你,也会后悔?”
江辞雪起身,转身望向茫茫大海:“他有个后辈,承袭其志,如果有一天,他能到你这里,希望你请他喝一杯酒。”
莫衣微微诧异,“我的酒可是很贵的。”
“那就记李长生的账上。”江辞雪眉稍轻扬。
“那这账是还不上了。”莫衣无奈,失笑摇头,却又正色道,“不过,这世间还有什么事是你办不到的?你的那门功法……”
江辞雪没有回答,许久她才喃喃道:“或许吧。”
“走了,或许我们还能再见。”
说罢便凭空消失在了那里,神游而去,转瞬便又是万里。
空留莫衣对着她留下的最后一句话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