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仙看着犹豫的无心，又看了眼司空长风，沉声道：“三城主，这可和我们说好的不一样。”
司空长风苦笑摇头，他哪知道这个祖宗居然掺和进来了呢？
萧瑟慢悠悠地走到无心身边：“无心，你还想走吗？”
“我……”无心现在却犹豫了，说不出话来。
“十二年的期约已满，你本该就走的。”司空长风皱眉，“为何还犹豫呢？”
萧瑟淡淡道：“锁山河之约，为期十二年，那期间他是质子，如今十二年期限已过，天地偌大，他想去哪就去哪。”
“说得没错，无心，你若不想走，大不了我们再打一架！”雷无桀大声道，眼珠子滴溜看向江辞雪，底气更足了，有江姐姐撑腰，他还怕什么？
无心心下一暖，面上笑了笑：“你要拜师雪月城，又如何能与枪仙动手？”
“师门是师门，公道是公道，兄弟是兄弟。”雷无桀回道，“萧瑟，你说是不是？”
“他说得没错。”萧瑟郑重道。
江辞雪没说话，只是那态度却不言而喻。
白发仙却突然跪在了地上：“少宗主。”
“莫叔叔。”无心急忙上前搀扶。
“少宗主，天外天已经等待少宗主回宗，已经整整十二年了！如今的域外十六派，四分五裂，唯有天外天，从未有一人离开！”
“我们都等着少宗主回宗，重掌大局！”
无心沉默片刻，背过身独自徘徊着，半晌后，他长叹了一声：“莫叔叔，我明白了，我们走吧。”
“无心……”雷无桀满是担忧。
无心笑了笑：“其实啊，老和尚都已经死了，回不回那座寒水寺已经不重要了，老和尚说的对，我的家是那方外之境，天外之天。”
“你可以回寒水寺，但不是现在。”司空长风说道。
无心笑了笑，走向雷无桀嘱咐道：“教你的拳，要记得打，那套拳看似普通，千百万遍打下来，水滴石穿，积沙成塔。”
“嗯！”雷无桀重重点头，心中不忍，几乎落下泪来。
“至于我教你的……”无心又望向萧瑟，“我希望你永远都用不到它。”
“我早就忘了。”萧瑟背过身去。
“忘了就好。”无心转头拍了拍雷无桀的肩膀，“此去了却旧缘之后，我就重回江湖……”
“不必等到那时。”
江辞雪终于出声了，她看向司空长风，，你师父留下的四个字，“还是和当年一样，弯弯绕绕的，你没做到的。”
她目光又扫过唐莲，雷无桀，萧瑟等人，“可他们却做到了。”
“我知你是顾全大局，也是为了护住他。”江辞雪语气稍缓，“遗憾，是不可避免，但有些事本可以不成为遗憾的。”
“什么？”众人皆是一愣。
“江姐姐。”雷无桀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
江辞雪转向白发仙：“他之后若是想回天外天，你就带他回去吧，至于现在，我要带他去他真正想去的地方。”
“这……”白发仙脸色一变。
司空长风抬手欲言，终是什么也没说。
江辞雪唇角微扬，不再给无心犹豫的机会，素手一探便将他提起，“人我就带走了，至于中原武林若有不服的人，大可以让他们来找我。”
白发仙想了想，也飞身跟上，毕竟她的意思是，等去完寒水寺，无心还是可以跟他回天外天的。
雷无桀挠着头仰望：“江姐姐怎么把我们丢下了啊？我们要跟上吗？”
萧瑟静立不语，眸色深沉如夜。
就好像和当年一样，她也是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正恍惚间，天际又传来江辞雪的声音。
“此去千里，你们不如先去雪月城吧，我们，会再见的。”
“嘿嘿，好！”雷无桀憨笑着。
萧瑟眸光微动，她说会再见，那就一定会再见。
司空长风掂了掂手中的长枪，他望着江辞雪离去的方向，眼中泛起怀念之色：“这么多年了，还是这般任性妄为。”说罢又摇头失笑，“这脾气啊，也还是那么差。”
“咳咳。”唐莲轻咳了两声，眉宇间忧色不减，“三师尊，现在我们该怎么做？此事若传出去......各派若是知道无心去了寒水寺，只怕......”
“无妨。”司空长风笑着打断了他，“换作旁人，我断不会让他带走无心。但她可是拂雪仙啊……”
“知道她为何能这般无所顾忌吗？”
说着，他拍了拍唐莲的肩膀，意味深长一笑：“因为只要她愿意，她会是世人不可攀越的，天下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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