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巷口的馄饨摊已经支起了蓝布篷，煤炉上的铁锅咕嘟冒泡，白汽裹着虾皮和骨汤的鲜气漫出来，在微凉的晨雾里散得很慢。萨满停好车时，方璟从副驾驶走出来，她穿一件浅灰风衣，头发简单挽在脑后，露出纤细的脖颈。
方璟到了？
方璟回神，眼里带着刚睡醒的惺忪，看见他时亮了亮。萨满走上前，很自然地替她把被风吹乱的碎发别到耳后，指尖触到她耳尖的凉，像碰着颗晨露未干的珠子。
萨满到了！
萨满牵着她的手往里走，指尖能触到她掌心刚睡醒的温软，像揣着颗暖烘烘的小太阳。
萨满张叔，两碗鲜肉馄饨，多放虾皮！
两个人走进馄饨摊，萨满扬声喊，老板正弯腰往锅里撒葱花，闻言回头笑。
万能角色小满来啦？给你留着土鸡蛋呢。
方璟被他按在小马扎上坐好，看他熟稔地接过老板递来的搪瓷碗，往里面舀辣椒油时偏头问。
萨满还像以前那样，只放半勺？
方璟嗯！
方璟点头，眼尾弯起来——只有他会一直记得这些细碎的事，比如她怕辣又贪那点香，比如她爱把馄饨汤里的紫菜都挑出来堆在勺边。
白汽从冒尖的碗里腾起来，混着骨汤的醇厚和虾皮的鲜。他先把自己碗里的荷包蛋夹给她，蛋黄颤巍巍的，筷子一碰就流心。
方璟你吃。
方璟往回推，被萨满按住手。
萨满我不爱吃溏心的，你不就好这口？
方璟嘴角弯弯，低头戳破蛋黄，橙黄的浆液漫过馄饨，咬开薄皮时肉汁溅在嘴角，被烫得轻轻吸气。萨满抽了张纸巾递过去，指尖擦过她唇角时顿了顿，像怕碰碎什么似的轻。晨光透过蓝布篷的缝隙漏下来，落在他手背上，也落在她泛红的耳尖。
方璟汤里的胡椒放得刚好。
方璟吸溜着喝了口汤，眉眼都舒展开。
方璟比酒店早餐的牛奶暖多了。
萨满看着她捧着碗小口吹气的样子，忽然想起多年前，也是这样的清晨，她蹲在纹身店前的台阶上，捧着他打包的馄饨，睫毛上结着霜气，却笑得比阳光还亮。
万能角色小两口还是这么好。
老板收碗时笑着打趣，方璟没反驳，只是往他身边靠了靠，肩膀抵着他的胳膊，温温的。他结了账转身，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纸巾揉成团，扔进竹筐时，指尖勾了勾她的小指。
巷口的风带着点凉意，吹起她额前的碎发。萨满抬手替她拢到耳后，指腹蹭过她耳垂，看她眼里的光漫出来，像盛了整个清晨的暖。
萨满走吗？
萨满低声问道，声音里裹着刚喝下去的汤气，温温的。
方璟走。
方璟点头，被他牵着往巷外走，矮凳在身后发出轻微的碰撞声，混着锅里馄饨翻腾的咕嘟声，像支没唱完的晨曲。晨光越来越暖，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在青石板路上挨得紧紧的，像从来没分开过那样。
作者来啦～无论过程怎么虐，咱们所以小文章都是HE哈，放心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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