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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中的灯塔(3)

再见,破碎世界

午夜的月光将城邦的石板路浸成霜色,卡伊诺斯拖着沾满露水的裙摆,在巷陌间留下深浅不一的水痕。怀中的麻布包裹随着步伐轻轻晃动,里头的宝石碎片在黑暗中泛着幽微的光,混着圣光之殿特有的焚香气息。整座城市陷入沉睡,唯有更夫的梆子声从三条街外传来,在寂静里荡出空洞的回响。

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时,卡伊诺斯特意屏住了呼吸。屋内弥漫着冷掉的薄荷茶味道,她摸索着点燃油灯,跳动的火苗照亮空荡的藤椅、歪倒的陶杯,还有桌面上静静躺着的羊皮纸。月光从半开的窗棂斜斜切进来,在信纸上投下蛛网般的阴影,姐姐卡莫诺伊特有的鸢尾花香混着墨迹扑面而来。

信笺边角还沾着干涸的雨水渍,字迹却工整如初。卡伊诺斯跪坐在冰凉的地板上,就着摇曳的烛光逐行读下去。窗外忽然掠过夜枭的啼叫,惊得她手指微微发颤——信中提到的时空裂隙异动,与她在圣光之殿深处瞥见的异常天象,竟如出一辙。

油灯芯突然爆出一朵噼啪作响的灯花,在寂静的屋内炸出刺耳声响。卡伊诺斯死死攥着信纸的指尖已泛起青白,羊皮纸边缘深深勒进掌心,洇出细密的血珠。窗外的月光不知何时被乌云遮蔽,黑暗如同潮水般漫过她单薄的肩膀,将蜷缩在墙角的身影吞噬得只剩一抹苍白。

翡翠色的眼眸倒映着信纸上逐渐晕开的墨迹,时而泛起惊涛骇浪般的震颤,时而又沉入死水般的死寂。那些跃动的文字仿佛化作无数锋利的银刃,一下下剜着她的心脏——姐姐竟要独自前往时空裂隙的最深处(北天),用自身神力修补即将崩塌的维度。记忆中卡莫诺伊替她包扎伤口时的温柔触感、学堂里并肩观测星象的每个黄昏,此刻都在脑海中疯狂翻涌,与信中决绝的字句绞成一团乱麻。

她想放声呼喊,喉咙却被无形的手死死扼住;想要立刻起身追赶,颤抖的双腿却像被钉在地面。冰凉的泪水终于冲破眼眶,顺着下颌砸在沾着宝石碎屑的衣襟上,混着未干的雨水蜿蜒成一道道晶莹的沟壑。在这寂静得可怕的深夜里,唯有她急促又破碎的抽噎声,在空荡荡的房间里不断回响。

卡伊诺斯姐……姐姐,你怎么能抛弃我…明明我们说好了,要一起对抗的……

她抽泣着,抱紧了自己逐渐失温的身体。

晚上的风吹拂过时之雨留下的积水,竟然格外的凉爽。只不过微风轻轻的拂过卡伊诺斯时,卡伊诺斯感觉到的只有寒冷,犹如寒雪般的寒冷。

风里似乎传来了姐姐的声音?

卡莫诺伊妹妹乖,我会回来的……

躲在角落里的卡伊诺斯并不知情,属于她的惊喜正在静悄悄的降临

卡伊诺斯的姐姐走了整整两个礼拜。这半个月里,她整天窝在又黑又小的房间,水米不进。不管谁来劝,她都一声不吭,大家都觉得奇怪,人咋能这么久不吃饭还撑得住?

这天中午,教堂外头突然“轰隆”一声巨响。好友莉莉娅急得不行,硬拽着卡伊诺斯往窗边拖。卡伊诺斯本来软绵绵没力气反抗,等被拉到窗前一看,整个人都愣住了。

教堂广场上不知啥时候立起了一座巨大的石像。石像雕刻的就是她的模样,裙摆好像被风吹起,脸上的神情又温柔又坚定。这正是之前那个男人答应过她的——要给她雕一座独一无二的石像。午后的阳光照在石像上,把石像的轮廓都镀上了一层金边,卡伊诺斯盯着石像,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即使,姐姐不在身边。她还有城邦里的人们,还有陪在自己身边的好友,莉莉娅。

就在卡伊诺斯愣神之际,老祭司杵着拐杖,步履蹒跚地来到了她的身边,老人从怀里拿出一个精美的盒子,老祭祀熟练的打开盒子,盒子里赫然躺着一枚时间怀表。它象征着新的时间之神,而新的时间之神可以为人们带来新的希望,而在那堂课中,老祭司就已经看出了卡伊诺斯和卡莫诺伊的区别。他选择卡伊诺斯作为雾光城的神明,让卡伊诺斯的姐姐卡莫诺伊去时空缝隙(北天)控制逆流的时间,若卡莫诺伊成功维系住逆流的时间,那么时之执政没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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