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的身影频繁出现在宫依羽的小院里,每次来却总能“巧遇”宫远徵。
于是基本上都可以看到这样的场景:宫依羽低头织着毛衣,身后一左一右跟着两个男人;进了厨房,她切菜,一个帮忙打下手,另一个则守在水槽旁洗菜。院子里的下人们早已见怪不怪,只当是三人感情深厚。
而在女客院落中,上官浅听闻宫尚角无意选亲,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慌了神——若无法成为新娘,怎么窃取宫门机密?解药又该如何换取?
她满心好奇那位让宫尚角动念娶进门的新娘究竟是何模样。思索片刻,装作身体不适偷偷摸摸前往徵宫。毕竟,宫尚角、宫远徵他们常常在此聚集。
踏入徵宫,眼前的一幕令上官浅愕然:宫尚角与宫远徵竟陪着一名陌生女孩静静织毛衣。那一刻,她立刻确认,这个少女正是宫尚角属意之人。
上官浅细细打量,暗忖:不过是个小丫头片子罢了。但她隐约能从那尚未完全长开的面容上看出几分未来的倾城之姿。
眼神闪烁间,她迅速调整表情,摆出一副柔弱无助的姿态。
就在距离几人仅剩几步时,她故意摇晃身子,想要顺势跌倒,期待有人及时扶住自己再借此拉近距离。
然而,“扑通”一声闷响后,预料中的怀抱并未出现,反而是结实的地面给了她一个亲密接触的机会。
上官浅楚楚可怜地抬起头,目光含着三分哀怨、三分悲凉以及三分柔弱,剩下的一分控诉直指宫尚角与宫远徵。
谁料二人却如躲避瘟疫般迅速退到宫依羽身后,避之不及。
宫远徵更是委屈巴巴地抱住宫依羽告状:“小羽毛,你看这女人使诈想碰瓷我!我可是洁身自好,连根手指都没让她碰到!”
话音未落,他骄傲地环紧宫依羽补充道:“我可只抱我家小羽毛,可不是谁都能沾我的。”
而宫尚角虽一言未发,但他牢牢站在宫依羽身后,除了关注宫依羽与宫远徵外,其余时间甚至不愿施舍一个眼神给上官浅,彻底将其无视。
此刻的上官浅几乎咬牙切齿:出师未捷身先死,还没靠近便被如此冷漠对待。但眼下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如何打消对方的怀疑才是紧要事。
于是,她慢慢爬起,整理好仪态,向他们行礼,语气谦卑地说:“徵公子,实在抱歉。我身体不适,来宫门途中着了凉,所以想到徵宫讨些药。没想到刚进来就因体力不支差点晕倒,是我的错。”
整句话没半分责怪他们的冷眼旁观,只是一味自责,企图博取些许同情。
殊不知,在宫尚角等人眼中,她的表演漏洞百出,不过是场拙劣的戏码罢了。
为了继续演下去,宫尚角压下对无锋刺客的厌恶,开口道:“女客院落不是有规矩吗?新娘不得随意走动,若生病了直接通知管事嬷嬷即可,她会送药来的。现在,请你立刻回去。”
说着挥手示意侍卫将上官浅带走,他怕自己控制不住杀意当场结果了她。
等上官浅离开后,宫远徵夸张地扇了扇鼻子,将脸埋进宫依羽的肩窝深吸一口气,笑道:“那女人总算走了,空气都清新了不少。如今新娘里藏着两个无锋刺客,就让她们狗咬狗好了。最好把整个羽宫搅得天翻地覆!”
宫依羽闻言也点头附和,眼中尽是看好戏的神色,“就是不知道子羽哥哥能不能应付得来。”
另一边,上官浅得知自己的算计失败后,开始另想办法。只要成功获取机密并传递出去,就能得到解药。于是她将目标转向单纯易骗的公子羽。
接下来的日子,她总是在公子羽常走的路径上“偶遇”,逐渐熟络起来。
而云为衫很快察觉到异常,公子羽本是她的任务目标,现在却被上官浅横插一脚。原本伪装的默契荡然无存,两人表面上争夺公子羽的关注,暗地里互使绊子,恨不得置对方于死地。
对于被争抢这件事,公子羽初时觉得新鲜有趣,但时间久了也不胜其烦。于是在某个夜晚,他独自来到旧城山谷下的万花楼,寻紫衣姑娘弹琴舒缓心情。